一句话的事。
一切布置妥当,他又屁颠颠地走了回来,坐进车子后看了一眼林微微,道,“上次让你逃脱,这次我亲眼看守你,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刚说完这句话,这时,一辆车子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一记尖锐的急刹车,在他们前方20米处停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忙地从轿车里钻了出来,却是弗雷德!
前一天还在柏林的人竟然赶回来了!是什么让他破惊天地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她林微微的吗?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他的人影确实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
弗雷德的到来犹如拯救大兵瑞恩再现,林微微整个人都沸腾了,她的手飞快地搭在车门上,只要扣动一下车门,下一秒就可以踏出去。
但是,弗里茨很快意识到了她的这个企图,一伸手飞快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叫出声。咔嚓一记响,手枪被上了膛,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她的脸颊上。那双绿眸中闪动着凶残的光芒,它们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只要她轻举妄动一下,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不知弗雷德对看守说了些什么,已启动的火车硬生生地被停了下来,他拍着车厢,一节节地找过去。
离得太遥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唯独听见他嘴里不停唤着简妮的名字,那一声声的叫唤,当真是撕心裂肺,叫人听得心都要碎了。所有人,无论罪犯还是党卫军的看管,都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不明白这位军官究竟在做什么。
“真是痴情啊。”弗里茨像是在看什么好戏似的啧啧了几声,摇头叹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魅力,连上校先生都为你疯狂了。”
林微微根本没把他的冷嘲热讽听在耳里,她忍不住挣扎了□体,企图摆脱他的束缚。但只是片刻的自由,很快又被弗里茨镇压住。她使不出力气,挣脱不开,只能放任眼泪泛滥。
弗雷德,我就在你背后的车里,你为什么不转头看一眼?回头啊,回头啊,求你回头……
被弗里茨捂住嘴,全身又被他压住,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泪腺了。流了一脸的眼泪,泪痕尚未干涸,新的泪珠又络绎不绝地滚出眼眶。短短的瞬间,便将他的手掌给彻底打湿了,弗里茨皱了皱眉,缩回手。
将沾着她眼泪的手指放进嘴里允吸了下,叹道,“这么美丽的眼睛,可流出来的眼泪怎么是苦的?”
你这个白痴,因为心是苦!
一双眼睛牢牢地瞪着弗雷德,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只要他回一下头,就会发现她,或许她的命运会就此改变。
可惜,弗雷德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停在轨道上的火车里,根本没料到林微微会被弗里茨囚禁在汽车里。一辆列车里找不到她的身影,他又跑向另外一辆,坚持不懈。
见好戏看得差不多了,弗里茨拍了拍司机的车座,道,“我们走。”
司机得令后,不敢迟疑,飞快地踩下油门。汽车与弗雷德奔跑的身影交叉而过,就算有枪顶在自己的脑门上,林微微仍然不顾一切地转身敲打了车窗,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力。
那一刻,她真的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然而,车子实在开得太快,加上弗雷德压根没有留心。一刹那的交错,留下的只是失望,于是,两人就这样生生地错过了。
“笨蛋。”弗里茨笑骂了一句,将枪插回腰间的枪壳,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幸灾乐祸的笑声实在太刺耳,这个男人简直可恶无赖无底线!林微微得到自由后,转身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那手掌拍出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就连前排的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瞬间,她心里真实是恨透了这个鬼畜男,伸手打他,是怨怒愤恨堆积在一起爆发出的冲动,根本没去考虑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打完后,手掌通红,心里却爽到了极点。然而,这种快感也只维持了一秒,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已经覆水难收了。
弗里茨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胆大到动手打他,向来只有他打压别人的份,哪里轮到她来欺负自己?片刻的怔愣后,随即恼羞成怒,一张脸登时沉了下去。
见他神色不佳,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林微微知道自己这下死定了。所谓狗急跳墙,兔急咬人,血气一上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着他用尽全力地扯着喉咙狂吼一通,“丫的有种你打死我,脑袋掉了碗大的疤,18年后劳资又是一条好汉!”
简妮其他本事没有,就是嗓子尖,喉咙响,这一声河东狮吼果然气势非凡。司机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汽车轮盘差点没滚进沟里,而弗里茨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卧槽,声控的秘密武器果然不同凡响,连鬼畜男都不得不低头! = =
正这么想着,就听弗里茨突然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她,道,“我们来日方长,这笔账,等到了集中营,我们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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