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定期往这张卡里打钱。”
月月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男人。她知道,他才不会关心她是不是杀死了一只小黑猫。她后悔也好,难过也罢,以后都不用告诉他了,他不关心。
男人看着小女孩儿的眼睛,皱了皱眉:“不要一副软弱的样子!”
只有这一句话,看着近两年不见的女儿,不是担心女儿天已经黑了却还没有回家,询问一下原因,甚至是责骂一句也好。没有,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不曾回头看她一眼,男人就那么走了。
她记住了,不要一副软弱的样子!
后来,她在乡村上了小学。
和同学打架,外婆骂她。她冷冷地问外婆:“如果那个男人不给你的卡里打钱,你还会养我吗?”
外婆被她气哭了,她却笑了。
她想,这个世界上,终于没有自己应该关心的人了,然后,她关上了自己的心。
初一那年,外婆突然去世。
她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在葬礼上装模作样地嚎啕大哭,听到有人夸,看看人家,都离婚了还大老远跑来。
她冷笑,自始至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也不是不伤心,只是在那个告诉她“不要一副软弱的样子!”的男人面前,她一定要把软弱吞咽回去!她记得,从六岁起,自己就没有了“软弱”的权利……
后来,那个女人把她接回去了,在另一个男人施舍的神情里,她念完了初中,念完了高中,直到大学,彻底脱离了他们。
颜影最终还是没有哭。
那些年,她的心真的坚硬了,是真的,不再喜欢小动物,也不再觉得毛绒玩具有什么可爱之处。
十八岁那年,她到派出所改了姓名,用了外婆的姓。
月,她觉得自己不配,众星捧月,岂是她这样的落魄?她觉得,月亮旁边的暗影,更像她。最接近也最疏远,不屑于那皎洁的清辉,却可以在愿意的时候,放肆地回击报复,让黑夜更黑!
黑色,那是她之后最喜欢的,而鲜亮的粉色,一度令她作呕。
唐果说,她没有同情心,一点不温柔,是对的。
但她还是觉得庆幸,至少遇见唐果之后,她的世界里存在了她关心的人。就像一片随着溪流漂泊很久,已经忘记时间的落叶,在一棵古树探进水中的枝桠那里驻足了。从此,在这广袤得有些荒芜的天地间,不再是孤零零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受了委屈要跟我说啊!”
唐果允许她软弱,允许她像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那样含着泪水,把自己的害怕和不安告诉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爱他什么?不知道那个时候,如果出现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人,结果是否不同?也许,她那时接受他,只是厌倦了孤独。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无法再承受失去。
车子还在行使,夜已深。
颜影突然觉得很疲惫,沉沉地睡去了,梦靥中,她喃喃叫着:“月月……月月……”似乎是在呼唤着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呼唤着自己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那份柔情……
天边的月亮渐渐从云影中走出,大地瞬时洒满银辉,夜空依然安静,却不再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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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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