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你在哪呢?
颜影看着窗外深蓝的天色,心头弥漫起一种莫名的失落。天空那样深远辽阔,笼罩着所有人,幸福的、不幸的,而每个人都走着自己的路,在拥挤的人群里,孤独着。
“我以为握着爱情的旋律,却看见滴血的音符……”很奇怪,秋唯不知所云的句子一直萦绕在耳畔,而背景音乐竟是昨夜梦中唐果无缘无故的抽泣声。今夜还会下雨吗?唐果会在哪里呢?为什么他就这么没了音信,连个电话都没有。借来手机打给自己,在临走之前打给自己,他是想说什么?
“该死!那天干嘛不接电话?!”
虽然夜风转凉了,但是没有下雨。
唐果很后悔没有带打火机,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社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火,人类文明的起源,竟然还会这么重要。
“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坚强地活着,我都佩服我自己!要是告诉老冤、胖子他们,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哼!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电线杆凭空消失,一个王府园林变成走不出去的八卦阵,还有那个女人,神经病一样穿着戏服一样的裙子……咦?神经病……她是不是神经病啊!这里是神经病院,所以没有其他人,我被误锁在这里没人知道!对,应该是这样,她们家很有钱,所以买下这个王府当疗养院。原来如此,论证完毕!啊……可是我明明是跟着旅行团过来的呀!疯了,疯了!”
徒劳地整理着思绪,唐果小心翼翼地考察着园林里的房屋。
“真倒霉到家了,还得在这里再熬一晚!他妈的,还指不定熬几晚呢?怎么办呀,总不能自杀吧!”
那个大厅,像学校的会场,脚步声都能回荡好久,他没有胆量进去看看里面的房间就逃出来了。
又找到一排,唐果先告诉自己不能抱太高要求,天色马上就要黑透,必须赶紧找个地方。像盲人一样小心地走进去,还可以,应该是模仿仆人的房间设置的,是那种一长排的大床。反正这里的床铺都是那么硬,跟睡在石头上一样,就不用讲究了。
把那个没什么用的背包放在床铺上,唐果坐在床沿,没有任何事情可做,还是抱着‘猫蛋’再看一遍爸爸妈妈、颜影、老冤他们,睡了吧。习惯性地弯下腰来,准备解开鞋绳,那个长发白衣的女鬼形象突然浮现在眼前。不能脱鞋,要居安思危保持警惕,准备好随时逃跑!没有解开鞋绳,却因为弯下腰才看见地上有一片深红的污渍。蹲下去贴近地面仔细看了看,怎么像一片血迹?不要吧!一定要这么绝?
唐果慢慢移开自己的两脚,看那污渍一直蔓延到床下。这才认真仔细又胆怯地看了看这房间,墙上那一片片暗红,一点点污渍,让他冷到骨头,好像是置身于一个凶杀现场,那喷射形状的狭长一道,就像要滴流下来一样……
还好没有脱鞋,唐果屏着呼吸狂奔出来,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那排房屋已经在身后淹没进黑暗中,好像跑得慢些,那里面就会咆哮出鲜血,喷射到他的脸上。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在唐果的脑海中被设计出来。
跑到筋疲力尽,虚脱地喘着气,喉咙里有一种腥味,很想呕吐。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办,应该报警吧?我这是与世隔离了吗?那里有我的脚印啊,要是等警察来了我该怎么说?”
最终决定,回到昨晚那个房间,即使是跟女鬼共处一室也在所不惜!因为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况且下午看到她,也不是那么恐怖,客观的说,还有点小美……总比在凶杀现场好得多!
远远看到如豆的灯火,那扇木窗敞开着,但灯光不够亮,看不清里面。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唐果不由自主地缩着脖子,他已经不为自己的胆小而羞愧,因为他相信随便换个人也是一样的,说不定还没有他的勇气继续活着呢!
门开的一瞬间,有一点点后悔,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这样选择将要承受怎样的结果,但看看身后,无尽的黑暗,阴森的夜风,浩瀚无垠的星空,都渗透出一丝诡异,像是随时准备着吞噬他,不带一丝犹豫,不留一点痕迹。
牙一咬,心一横,走了进去。
原以为没有人,走近了才看到桌边,那个白衣女子消无声息地坐在那里。
“这样一声不响坐在这里干什么啊?真的是神经病吧!还是,等着我自投罗网,不会是吸血鬼吧?刚才那个房间不会是她的餐厅吧?”唐果有些憎恨自己,本来神经就够绷紧了,还净想些乱七八糟的惊悚场面来吓自己,弄得现在,很想伸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
这样傻站着不行,唐果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世界上没有鬼怪之说,在心里演练了几遍,不再打结,才颤着声音“打招呼”。
“嗨!我叫唐果,是到这里旅游的,昨晚见面都没顾得上问好,”自己都鄙视自己的措辞,当然,只顾着惊吓得尖叫,还问个屁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子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唐果,没有说话。
唐果也狐疑地看着她,她好像没有听懂,但又不是完全不懂,因为看起来像是有些细微的反应,有些类似于他英语课上听英语对话一样,要慢慢反应,从记忆里搜索些什么。
静默了几秒钟,他们两个人盯着彼此,像是在对峙。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暗自发抖,不敢眨眼,一个淡定沉静,面无表情,一个穿着T恤牛仔,一个身着蚕丝长裙,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星宇长空,桌上是忽明忽暗的摇曳火光。
他尝试着交流,她却没有回应,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僵局是被她打破的,她像是在等他出去,却又不愿意和他这样僵持下去,最终站起身,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看他一眼,和昨夜一样,步履轻盈,他就站在那里都听不到。看她站起来,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都不敢出气,而她像“阿飘”一般从身边的飘过的一瞬,高高悬起的心脏如瑟缩起来,抽紧了。还好,她没有停留,挺过那一瞬就好。
唐果回头看着她走出去,刚刚长出一口气,关上的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那口气只得在出到一半卡住。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推开门,看着唐果,然后把视线转到窗外,从长群宽宽的长袖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指着唐果的肩后。
唐果看到那层白纱在她抬起手臂的时候,轻轻滑下一截,她露出纤细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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