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会疼人的最重要的是他家生意好啊……想到福大婶各种轰炸,青萱忍不住晕了晕。
也不怪她乱想,实在是被折腾怕了,这年头,遇到个如此热心你终身大事的长辈,还不好拒绝,青萱只能默默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吞。想到初八的得月楼之行,也不知道福大婶又要给她介绍哪家男人,年过五十??那不是比她爹年纪还大……
青萱黑着一张脸,怀揣着十斤酱牛肉,晃荡到了柳州最大的书画斋——秀云斋。
老板客客气气地来迎:“这不是白老板么?本店新进了一匹字画,有飞花先生和令狐孤天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物!”
青萱四处看了看,状似无意道:“有没有……识墨的?”
老板的脸瞬间龟裂了。你说他容易么?小小的柳州,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想要得到那位传说中识墨的字画哪有那么容易的。他也就是两年前运气好倒到一幅,被这白老板眼尖瞅着了,兴致冲冲地买回去。以后每个月月初月末,这位白老板都风雨无阻,非要亲自上他店里来瞧瞧有没有识墨的字画。可偏偏他这个老板当的很是憋屈,两年了也就搞到这么一幅,即使这样,这白老板也是每月都要来问一问、看一看,且对他极力推荐的其他人字画视而不见。
可上门即是客,老板怀揣着一颗受伤的心灵,端着笑道:“不巧呢,本店这个月新进的没有识墨的字画……”
“没有?那算了,我下月再来看看吧!”青萱说着要走,冷不防老板在身后叫:“哎白老板,还有其他好东西呢,令狐孤天楚云深孙子华,哦,对了,这个月还有一幅贺尚书的,贺相的公子,隆裕八年的新科探花郎,最是风流人物,据说此人的书画很少外传,但这次的货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要是白老板感兴趣……”
话没说完,就听见面前传说中被夫家抛弃的小妾白珊瑚一脸激动,抖着爪子,催促道:“快、快拿给我!”
老板本来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料到效果会这么好,想来这白妹子也是追星一族。连忙乐呵呵地从柜台里拿出画,铺开来:“白老板来看看,这是贺大人的狂草,气劲遒劲,力透纸背,实在是佳品……”
“这不是他的字。”看了半天,对面的白珊瑚骤然冒出一句。
老板的话音一顿,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你说你不买就不买吧,直接就说我这是假货这不是砸场么?不管怎么说老板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到嘴边的话就有些酸溜溜的:“世人皆知贺大人擅柳体,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草书也是一绝,白老板之前在深闺中定是没听过这位的大名,说起来,连当朝大儒顾鸿之都想收贺大人为徒呢,当年这事儿可轰动了……”
老板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见青萱直愣愣地盯着那幅画,心中得意,瞧瞧,装作很懂行的样子,还不是被他三言两语糊弄住了。当下就换了嘴脸,笑眯眯道:“白老板,您要是要这幅,咱们老熟人嘛,给你打个八折,呵呵,总共是二十两银子……”
谁知对面人看了半天,换了特别笃定的语气:“这不是他的!”
老板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你、你……算了,白老板,咱们都是一条街上的,您要这么说,咱们这生意就不做了。您慢慢看,那边还有客人,小的先去那边招呼着,您有需要再和活计说。”
等青萱走了,老板适才走回来,忍不住对身边人大倒苦水:“你说说,她不过一逃家小妾,想来肚子里也是没几点墨水的,还非要装作很内涵很高深的模样品评店里的画,这年头,不懂装懂的人就是多!”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一人。青衣疏朗,眉目清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矜的气度。老板激动的直掐大腿,连忙激动的迎上去,这才是标准的读书人,胸有诗书气字画,比那什么小妾白珊瑚……哎呦,不能想,只是提着就觉得头大如斗。
“这位公子需要些什么?”
来人清淡的目光落在柜面上来未来得及收起的卷轴上,视线扫过,最终落在下方的落款上,怔了怔:“这是?”
老板卖力地忽悠:“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现任吏部尚书贺大人的草书,贺大人是隆裕八年的探花郎,风度翩翩……”
“这不是他的字。”来人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老板张大了嘴,今儿是流年不利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砸他的招牌。可这位说的这么笃定,想来是个真有眼力的:“呵呵,这位公子……”
那人面色不变,又道:“况且这不是草书,是张体。”
老板哭了,这年头,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哎呦喂,难道他就是个小小的小小的炮灰?
作者有话要说:老板好可怜,哈哈,亲们都很聪明,就不用宁子多说了哈~~~
这里的三年后是指正文的三年后,番外小贺和猫咪那里已经是过去一年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是两年,但真正从青萱假死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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