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双给青萱的印象一直很温和,身为贺相的公子,走出来就是大家公子的气派。虽然现在做着不起眼的侍卫工作,但青萱从没有把他和那些孔武有力的武士联系在一起过。
偷偷瞧了瞧昏倒在地的薛梦池,他尚算英俊的脸此时正狼狈地埋在尘土里,后颈上是一道明显的红印。
这手……下的不清啊……
青萱不自觉地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退了半步。
贺凌双低着头,声音有些冷:“此人之前就多有诡异行径,是属下失职,没能及早制止,让娘娘受惊了。”
青萱连连摆手,连妃嫔该有的架子都忘了摆:“不、不关你的事啦,是我自己不小心。”
确定青萱没有哪处受伤,贺凌双脸色缓和了些。
青萱望着地下的薛梦池,惊疑不定。这人和她素昧平生,为何会平白无故来陷害她?可这种事,就算事发,他也逃脱不了,这背后之人,心思也太过于歹毒。
现在的她,空有六宫之主的架子,可实际上明眼的人都知道,没有娘家的支撑,她的荣宠又能延续多久?连她自己都没信心保证的东西,真的会有人为了这个来陷害她吗?
青萱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属下告退。”正想着,旁边就传来贺凌双清冽的声音。
“啊……好。”青萱抬起头,突然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应、应该有很多人告诉过她,贺相公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京中少女们心目中最佳夫婿人选。就算这几次接触,贺凌双给她的感觉也是温和的、纯良的,就算有路盲这样的小小瑕疵在,也不影响青萱对他的评价。
可眼前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她最近忙于操办中秋宴,以至于太累出现幻觉了?
她怎么会看到贺凌双绑着那个倒霉催的小戏子,就这样面无表情的一路拖着走了?
薛梦池的俊脸划过路上的碎石杂草尘土,早就脏乱的不成样子,连青萱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看的都碜得慌。想到之前她还把贺凌双扑倒在草丛里过……青萱咬着唇,内心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这么雷厉风行的贺大人,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扑倒的呀?
内心受到了冲击,青萱间接对自己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产生了深深的深深的怀疑。摇摇晃晃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正巧撞上折回来的茜常在,见到青萱这副样子,茜常在脸上浮起担忧之色:“娘娘脸色不好,可是这几日累着了?”
青萱强打起精神,摇摇头:“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又瞅了瞅她身后,疑惑道:“敏儿呢?”
茜常在道:“敏儿早看的困了,刚才臣妾送她回了芳华殿,现在怕已经睡下了。”
“这孩子,什么事都不用愁,倒也是好福气。”青萱摇摇头,对同样一脸浅浅笑意的茜常在道,“这儿有素心她们看着就是了,你忙了大半个月,也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茜常在乖巧地应了是,行了礼就转身离开了。
青萱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地方。对素心吩咐了几句,就带着鸾儿和小秦子回宫了。可刚走出瑶光殿,青萱就碰到了阴魂不散的安王殿下。
青萱迟疑了一下,见尉迟启毫不避讳地向她走过来,只得吩咐小秦子和鸾儿两人守住路口,冷着脸看着尉迟启走到面前。
像是没注意到青萱冷的快结冰的脸色,安王殿下笑得要多灿烂又多灿烂,连那声音都像要在黑夜中开出花来:“萱儿,可叫我等到你了。”
青萱眼皮子不受控制地抽了下。
怎么搞得像是偷情似的?
鸾儿毕竟沉稳些,听见这话,脸上仍旧没什么变化。小秦子就嫩了些,小脸当下就白了。青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秦子身子一抖,连忙老老实实地望风去了。
安王低声笑起来,双眸在夜色中明亮如辰星。
青萱被他笑的心烦意乱,一边提防着有人过来,一边还得注意着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安王殿下别抽风,不耐道:“王爷可是有话说?”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可一看见萱儿你,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安王说的情深款款,说完了还仰头忧郁看天,天边一轮橙黄的圆月无辜地回望着他。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极为深情极为专注地看着青萱:“萱儿,在柳州两年,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你。可再见到,我才知道自己错的那么彻底,我这颗心都掏了出来,可你不肯要,我只能整日整夜的痛,整日整夜地受着煎熬。”
青萱惊悚了。
安、安王殿下您怎么了?!!莫不是今晚戏曲听多了,激发了您老潜在的表演欲望?看看,这演的多么苦大仇深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啊!
“王爷您真的想多了……这个,您回去睡一觉,别胡思乱想,保证明儿一早就好了。”青萱捂着受惊的胸口,艰难地劝解道。
安王不领情,继续明媚忧伤:“想我尉迟启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唯一一次动真心,却是喜欢上皇兄的女人,明明深爱却不能触碰,明明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唉,真是造化弄人!”
青萱受不了了,面对如此强悍的安王,她思来想去,只有逃跑这一条路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气喘吁吁地跑回夕荧殿,无视小秦子战战兢兢的神色,青萱吩咐众人该干嘛干嘛去,自己门一关,躲到房间里平复受伤的心灵。反正素心还没回来,青萱也懒得梳洗,直接朝床上一躺,没一会,眼睛已经黏糊糊睁不开了。
睡的迷迷糊糊,青萱听得耳边传来压抑的呼吸声,滚烫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耳侧,让她很不舒服。
她有些不满,手在空中甩了两下,翻了个身:“……别吵!”
那人从身后抱住她,低低笑着:“就这样睡了,真是只小懒猫。”
那声音很耳熟,调笑的语气也只有某个人专属,青萱费力地睁开眼,弱弱唤了声:“皇上。”
见她醒了,尉迟忻也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那些话,几乎是贴着耳边说的,紧密的接触让青萱浑身震颤,张了张口,喉咙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正巧这时有人来叩门,道:“皇上,娘娘,宵夜好了。”
尉迟忻大大方方地松开手,整整衣冠,笑道:“朕吩咐小厨房做了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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