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琝儿你别介意。”
安少优雅的扯过餐巾拭了拭嘴角,点点头:“当然,父亲的心情,我能理解,并且深有体会。”数十亿美金,他确实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份心思值得考究。
安正毅一愣:“深有体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少眉峰略微挑高,视线扫过了一旁的大少、二少两人:“我也为人父,安子阳、安子昭都大了,也是该要立权了,今年的年度总结大会上,我也有此意。”
“你说什么?你疯了?”如果说安正毅要把个人资产转给安玟让安夫人愤怒,那此刻安少所说的话则让她惊骇万分。
一直充当人形道具的梁泊也不禁侧目,看着安少,心里很是震惊,面色却依然保持平静,心头苦笑,跟在他身边久了,久而久之,倒也学会了表面功夫了,波澜不惊坐看风云涌。
大少、二少依然很淡然,仿佛刚才安少谈论的不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安家继承人,而是在谈论天气一样简单。
二少低头把盘里的食物仔细的切好,然后起身把盘子和梁泊的对换。
大少则眉头微皱,对二少的刀功很有意见:“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这样下刀会损害食物的味道。”
二少斜挑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只说了两个字道:“这样我很顺手,味美固然重要,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要顺手。”
大少看着他,脸部表情微微一怔。
安玟眼底依旧清朗明亮,可眉心处却悄然拢起,心里的震惊不少于在场任何人。
梁泊对两个儿子似是打哑谜一样的交流不是很理解,只是觉得有这样箭孥拔张的气氛下,小阳和小昭还这样做,无疑是火上浇油,她看安夫人脸色,真替她担心她会控制不住手里的那把餐刀。
……
书房内,安少看着屏幕上的楚三少,低低一笑:“你的样子似乎有点憔悴。”
屏幕里的楚寒谪仙似的面容此刻呈现严重扭曲:“你只看见有一点点吗?”
安少耸耸肩:“怎么?还没有摆平海鲨?”
安少不说还好,一说到他的痛处,楚三少的牙齿就磨的咯咯作响:“该死的,安玦琝,有你这样重色轻友的人吗?”竟然把楚阳交给海鲨,亏得他做得出来。
“他没死不是吗?”面对楚三少的咯咯磨牙声,安少事不关己,语气很冷漠。
楚寒语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是没死,但却比死还不如。”而他也快要早生白发了。
“活着,总比死了好,这是我最近才有的认知。”如果梁泊死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楚寒一愣,脸色肃穆沉淀下来:“你可要想好了。”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安家那些人冷漠无情只看利益的族人们。
安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签字金笔,黑眸幽暗无边,唯有一劳永逸才能解决实质辨问题,别怪他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少爷、二少爷在外候着。”
“让他们进来。”安少关掉与楚三少的视讯通话,淡声道。
两宝脸色肃沉的走进来,看着坐在宽阔的书桌前的男人。
“父亲”
“父亲。”
安少指了指书桌间的两张椅子:“坐。”
两人沉默的坐了下来,安少抬眸,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直接开门见山:“明天是最后一天年度大会,我决定立安子阳为继承人。”他的手里有了两张最好的筹码。
大少眉心微跳,本能的看了一眼二少,二少脸色如常,眼瞳却深如墨。
书房内,一度死寂无声,父子三人,都没有再出声,气氛却空前的凝结。
……
整个岛上处处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有些紧张,有些低迷。
安氏祖业所赚取的钱财让所有参加年度总结会的族老们很满意,可是,安家掌权人家的家事,却也让他们都左右为难。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也是最终表决的日子。
今晚的夜,格外的长,也格外的紧张,就连见风就起浪的安二夫人都难得的保持了沉默,更何况其他人?
晚餐过后,所有人都无心再留下来,早早的就散场,各回各房。
明明人多,灯火通明,却不见喧嚷,反倒让整座岛都呈现一种诡异的寂静。
主卧楼的客厅里,安夫人端坐着,神色晦明难辩。
梁泊的轮椅轻盈的在华贵的地毯上压过,在离安夫人还有两米远的距离的时候,她示意停下来。
陪她来的是安十三和安十四。
两人垂眸低头朝端坐在沙发上的安夫人行礼:“夫人。”
安夫人这时才似是有所回神,抬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梁泊,命令道:“你们下去。”
安十三、安十四脸色平静的拒绝:“夫人,少夫人行动不便,属下等不敢失职。”
“你们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立马废了你们?”安夫人没有动怒,却语出阴森。
“母……”
“闭嘴,以你的身份叫我母亲是在羞辱我。”安夫人悖然大怒。
梁泊轻叹,换了称呼,如她所愿的把姿态摆低:“夫人,请问您让我来,不知有什么事?”安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冷声道:“琝儿要立……安子阳为继承人。”
梁泊垂眼:“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不是商量,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梁泊沉默了片刻,缓缓抬头:“为什么?”
“什么?”安夫人一愣。
“他是您的儿子,不是吗?”就连她,都知道命运与他牵一线,除了信任他,别无他路,为什么她这个母亲反而做不到呢?
安夫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面露恼怒之色:“放肆,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是谁让你跟我这样说话的?”
“我只是一个以他为天依附他的女人,夫人的要求,请恕我做不到。”她无意批判眼前人的人生,也无意去改变些什么,她只是把自己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愿能触动她内心。
“我来见夫人,是想告诉夫人一句话,他,是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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