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勍打开门,冬菇带着一位老妇进屋。
“他怎样了?”
安勍道:“已经醒了。”
冬菇惊喜道:“醒了?太好了。”她转身对老妇说,“大夫,病人在屋内,请随我来。”
老妇点点头,跟着冬菇走进卧房。
罗侯正坐在床上,见冬菇进来,他似想起身。
“别动。”冬菇几步走过去,将罗侯按回去,顺便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好像不热了,大夫,还请你来看看。”
老妇上前,将罗侯打量了一番,伸出手,“公子,伸出手,让老朽为你把脉。”
罗侯将手腕伸出。
老妇手轻轻搭在罗侯手腕上。
“恩……受了些凉,不是大病。”老妇开启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两包药材,“最近受风寒的人很多,姑娘,我这有些现成的驱寒药物,你每包分四份,一天早晚各煎一份,让他饮下便可。”
冬菇接过药材,从怀中取了银钱。“多谢大夫,这是诊金。”
老妇拿了钱,起身离开。
送走了老妇,冬菇来到罗侯身边,不放心地又拿了一床被褥盖在罗侯身上。
安勍知道冬菇此时没空再理他,便识趣地与她告辞。
“明日我再来探望。”
“好,今日多谢你了。”
安勍笑笑,“不必。”
待安勍离开,家中又只剩下两个人。
冬菇重新热了一壶水。
“来,多喝水。”冬菇扶着罗侯,将水碗放到他嘴边,“生病要多喝水才行。”
罗侯就着冬菇的手饮了几口。
“现在感觉如何了?”
罗侯转过头,看着冬菇。
“干嘛,怎么这样看着我?”
罗侯道:“我有事,想同你说。”
冬菇一愣,看着罗侯神色严肃,她也不禁收敛了玩笑表情。她将水碗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回床边。这一起一落间,冬菇心中仿佛明白了罗侯将要说的事。
“你想说什么?”
罗侯道:“从前,我有事瞒你。”
冬菇心道,果然。
她尽量将语气放轻松,“瞒了我什么?”
罗侯嘴唇微张,想说出那事,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冬菇看他那呆呆的样子,发自内心一笑。她伸出手,覆在他的脖颈上。这是她最常做的动作,每次这样轻柔抚摸他,都能让罗侯放松下来。
“罗侯,我也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罗侯看着她。
“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不是说是非对错无所谓,而是我愿意与你一同承担。”
罗侯握住冬菇的手,冬菇感到他的手掌还是有些无力,可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果断坚决。
“冬菇……”
冬菇道:“说吧。”
罗侯点头,将过往的一切缓缓道来。
他尚处病中,思维不是很清晰,并且他本身也不善言谈,所以一个故事让他讲的断断续续没头没尾。好在曾经听廖文介讲过前因后果,否则光听罗侯的话,还真是难以明晰状况。
“……所以说,你并不知道你夺来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
冬菇道:“你没有打开看过?”
罗侯低下头。
冬菇忽然想起,罗侯并不识字。
“罗慈现在,是在都城么?”
罗侯道:“应该是。”
冬菇道:“你觉得,她会将此事告诉吕丘年么?”
“……”罗侯不语。其实答案早已清楚,冬菇这样一说,只是想让罗侯更深一步认清现实。她握紧罗侯的手,“你想如何做?”
罗侯道:“……我想找回小慈,然后将东西交给安南王府。”
冬菇心中一宽,想罗侯也不是心思顽固之人。只是……“相公,你觉得罗慈,会回来么?”对于罗慈,冬菇已经听过两个人形容她,可是没有见过本人,她仍有些不确定的地方。
罗侯不知回忆起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说出的话却是坚定无比。
“会,她会的。她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
“……好。”
罗侯手微微握拳,面色沉重地看着冬菇,“……对不起。”
“恩?”冬菇疑惑,“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事,对不起将你牵连进来。
罗侯内心自责,冬菇看得一清二楚,她一转念便明白了罗侯的意思。冬菇轻声道:“罗侯,你这样说,是在折辱我的眉角。”
“不。”罗侯急急反驳,“我……”
冬菇伸出一只手,“我知你没有此意,可你这道歉的举动,便是让我有这种感觉。”罗侯摇头,冬菇又道,“你可是不相信我?”
“我信。”
“你可是觉得我无法保护这个家。”
“不……”
冬菇微微低头,看着床边,罗侯盖的被子搭下一角,这是新被子,是她过年的时候亲自选的布料,打的里子。被褥不厚,可是非常暖和。
“罗侯……”冬菇缓缓开口,“我的确文弱,不及寻常女子高大健壮,身怀绝技。所以我能体谅你之前隐瞒我的心情,我很感谢你。”
“冬菇……”
冬菇道:“可是,我也非是无能之辈。”她拉住罗侯的手,“也许现在我说这些你不能彻底相信,但是我也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她手指向木桌,“我要求不高,只要下次你带着它出门的时候,能告诉我就好。”
罗侯转眼,桌上放着的正是他的匕首。
“……”他低下头,“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冬菇收回手,揉了揉他的脸,“好了,你答应我就好,不说这个了。”她想了想,又问他道,“那东西除了你,再没人知道在哪了吧?”
“我放在北地天山梅花岭的一处山洞里。”
“……”
冬菇几乎无语地看着罗侯,“……多少人想知道的秘密,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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