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妹妹?”
“正是。”廖文介道,“罗侯只剩下一个亲人,便是他妹妹。”
冬菇只觉莫名其妙,“他妹妹不是投奔远方亲戚了,怎么会参与到此事中。”
廖文介道:“你可知她那远房亲戚是谁?”
“不会是吕丘年吧。”若有那样的亲戚势力,罗侯一家怎么会安于一隅。
廖文介摇头,“不是。”
冬菇道:“不是吕丘年,难道是……”
“对。”廖文介道,“罗侯的父亲,是袁继山府中总管的侄子。”
冬菇疑道:“那她应该是在袁继山府中,又怎么会……”说到这,她猛然想起一事,“难不成是她……”
廖文介冷笑一声。
“不错,正是她,出卖了袁继山。”
……
“她名唤罗慈,人却半分慈悲也没有。当初她来到袁继山府邸,那大总管怜她身世,对她颇为照顾。而她这个人确实也有些小聪明,几番来往,竟是让这大总管将她推荐给了自己的主子袁继山。”
“我不知她具体是如何博得袁继山信任,反正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已经是袁继山帐下幕僚,开始参与袁府事务。袁继山对她十分信任,哪知后来……”
冬菇轻轻道:“也不知是何原因?”
廖文介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图财图利。”
……
“大哥。”
罗慈神色平和,面带淡淡笑意。
“许久未见,大哥过得如何?”
罗侯右手握刀,左手扶着门板。他将刀从罗慈的脖子上缓缓拿开,没有回答她,向后一伸,取来了自己的拐杖。
罗慈目光下移,看见罗侯的腿。她面色不改道:“哥哥的伤可好些了?”
罗侯站稳,轻轻点头。
“那就好。”罗慈向前走了几步,从怀中取出火石,两指一擦,点燃木桌上的油灯。
昏暗的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罗慈转身关上门。
“更深露重,哥哥披件衣服再说吧。”
罗侯摇摇头,“无妨。”
罗慈却没听他的,她轻车熟路地走到房间角落,打开了罗侯装衣物的箱子。
“咦。”罗慈打开木箱,看见一件袄子。她拾起展开,“这衣服做工很细致,料子也很好。”
罗侯抬眼,那正是冬菇买给他的冬袄。
罗慈拿着袄子,走到罗侯身后,罗侯本想站起来,可被她轻轻按住了。她将冬袄解开,披在罗侯的身上。
“夜里凉,就算你之前身体好,也不能这样糟蹋身子。”
罗侯低着头,浑身僵硬。
罗慈的手覆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也不动。罗慈的长相偏阴柔,皮肤白皙,眼眉细长,总是半眯着,弯弯的带着笑意,让人摸不清想法。
罗侯伸手,将她的手缓缓挪开。
“你怎么回来了。”
罗慈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轻笑道:“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回来?”
“……”听她这样说,罗侯低头不语。
罗慈将手拿开,站在屋中,环顾四周。
……
“罗侯知道他妹妹在吕丘年手下做事?”
廖文介道:“之前不知道,我猜想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冬菇道:“所以他没有将箱子送到安南府,因为怕他妹妹受到牵连。”
“对。”
冬菇思忖片刻,道:“罗慈并不知道箱子在罗侯处吧,要不她应该会来拿。”
廖文介道:“是,她之前是不知道。”
“哦?你的意思是,她现在知道了?”
廖文介叹气,“如果不知道我也不用如此烦心了。”
冬菇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详细同我讲讲。”
“这事说来有些蹊跷。”廖文介道,“我知道吕丘年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寻这个箱子,但是我与罗侯身份隐秘,她若没有头绪,一时半会也查不到什么。”
“可是奇怪的是,最近几月,他们似乎是有了正确的方向。”
冬菇道:“怎么会,不是只有你和罗侯知道彼此么,难道是那个叫叶勉的人?”
廖文介摇头,“不,不可能是她,此人忠心耿耿,断不会出卖袁继业。而且她熟识我们,若真的想要箱子,大可以直接找到罗侯。”
冬菇道:“不是她,那会是谁?”
廖文介道:“我还没有查到最确切的结果,不过大致已经有了头绪。”
“谁?”
“是安南王府的人。”
冬菇皱眉,“安南王府?”
“是,这也是我来此探查的原因。”廖文介道,“照理说,知道箱子事情的人本就很少,更别说是查到军营。”
“可是就在前不久,我发现有一个人,在暗中调查罗侯。”
冬菇道:“调查罗侯……是什么人?”
廖文介抬眼,“安南王府小王爷的贴身侍卫,成泉。”
“啊——”冬菇乍一听这名字,心里一惊,“成泉?此人我认识!”
“哦?你认识?”
“是。”冬菇将之前安勍与她吃饭的事情悉数讲给廖文介。
“原来如此。”廖文介思忖道,“她的探查同样也惊动了吕丘年一伙人,不过只要罗慈没有反应过来,想来查到罗侯也需些日子。”她看向冬菇,“小王爷是安南王下令接近你的?”
冬菇静默。
想到这些天,从第一次见到安勍起,他对自己莫名的关心与接触,现在好像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说实话,冬菇心里很不好受。她一直当安勍是个知己,坦坦荡荡与他倾心相交,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这样的原因。
“怪不得……”
“恩?”廖文介听到冬菇呢喃,“怪不得什么?”
冬菇轻道:“小王爷要同我一起回家。”
“什么?!”廖文介大惊,“一起回家,回谁的家?”
“自然是我的。”
“怎会如此?”
冬菇按下心中难过,将整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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