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渗着汗水,可是谁都不想动。
冬菇抱着罗侯,他身材高大,冬菇只能侧身才能将他搂住。
他们在棉被里肌肤紧贴,长发纠缠,抱在一起。
冬菇手指卷起罗侯的一缕头发,在指尖转来转去,他的头发又干又硬,发质很不好。
转着转着冬菇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大胆。”
罗侯不吭声。
“我们这是偷情吧,啊?”她额头顶了顶罗侯的头,“对吧,你说我们胆子是不是很大。”
“……恩。”
罗侯低低地回了一声。
冬菇咯吱咯吱地笑,“我们在做坏事,也是在做乐事。”
罗侯又不吭声了。
冬菇又道:“那你说,你喜欢做好事,还是喜欢做乐事?”
没有答话,冬菇也不急,就那么一圈一圈地转着罗侯的头发。
半响。
“乐事。”
冬菇又笑起来,身上轻颤,她紧了紧手臂,抱着罗侯。
“我也是。”
躺了好一会儿,冬菇轻声问:“罗侯,你睡了么?”
“没有。”
“已经很晚了,你不困么?”
“不困。”
冬菇扭过头看他,“怎么可能不困,你一晚没睡了。”
罗侯安静地躺在那,过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道:“从前,军中……”
冬菇一愣,军中?
对啊,自己怎么忘了,罗侯是从过军的,听说他那腿便是……想到这,冬菇心里一疼,她连忙岔开话题,“既然不困,那饿不饿?”
“……饿。”
冬菇笑了,“我也饿了。”
她起身,罗侯也想起来,却让冬菇按回去了,“你别动,我来。”她光着脚下地,凉得她哆嗦了一下。
她将床上自己的衣裳拾起来,穿好。
点燃桌上的油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充盈了整个房间。
罗侯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
他的肌肤在油灯的照耀下泛着红铜色的亮光,干硬的长发散落着,下身盖着棉被,上身□着。
冬菇看得一阵心猿意马。
暗暗骂自己,真是色啊色啊,色胆包天啊。
她端着菜碟,“我去热一热,你且先等等。”
冬菇去火房将菜又热了一遍,端回来的时候罗侯已经穿好衣服了,他坐在床边,见冬菇进来,便撑着木拐来到桌子旁。
两人就着微弱的油灯吃饭。
冬菇饿坏了,她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想,原来这事是个耗心费力的工程,以后若是想做这香艳事,首先得把肚子填饱……
饭菜有很多,冬菇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撑到不行。
罗侯坐在旁边,还在吃。
他吃得不快,但是一直没停,瞧着也是真饿了。
冬菇拄着下巴看他,暗橘色的灯光下,男人咬着馒头,他吃得不算急,可一口咬下去很多,一个馒头七八口就吃完了。
冬菇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饭,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什么是幸福。
在冰冷的深秋,有一个宅院,有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点燃的油灯,有一桌饭菜,有一个人。
一个自己心里的人……
足够了,冬菇告诉自己,人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过得对了,日子便会很快。
与你一起,日子一定过得很快。
很容易就是一辈子了。
罗侯吃到一半,忽然感觉冬菇在看他。
他嘴里还咽着饭菜,话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她。
冬菇温柔地笑笑,“慢慢吃。”
罗侯嚼了嚼,咽下去。
“今日饭菜怎么这么多,你去外面买了?”而且菜样新颖,制作精良,一看就不是在家做的。
罗侯点头。
冬菇瞅瞅那食盒,“这是珍味斋的食盒。”她看向罗侯,“这一盒饭菜不便宜啊。”
珍味斋是析城有名的酒家,是章家的饭庄,冬菇生辰的时候,李庆潋曾经带她去过一次,贵得要死。
罗侯手中持筷,眼睛看着菜肴,没有说话。
冬菇有些奇怪,罗侯钱财方面虽然比她强,但说白了真的就是强那么一点,他平时吃穿用度都很节俭,现在都快入冬了他棉衣都没有加,可却花大钱买一盒饭菜。
“为何要买?”
罗侯顿住,筷子也不夹菜了。
冬菇心里一叹,每次当她觉得自己懂得罗侯的时候,他又会有些让她想不明白的举措,可她实在受不了罗侯紧张忍耐的神色,所以她不想逼问。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吃饭吧,等下又凉了。”
罗侯背上一松,咬了口馒头,又开始吃起来。
他不知如何说,当他看见瘦弱的冬菇晕倒在自己面前,他那时的感受,他不知如何说。他只能猜测着,找那些他觉得好的东西,都给她。
即使等待饭菜的时候不能进入饭庄,即使只能在外面给钱,他都无所谓。
吃过饭,尽管罗侯说他不困,可还是被冬菇赶到床上。
“睡觉睡觉,不困也得睡觉。”
她褪下罗侯的外衫,只留下里衣,按在床上。她给他脱下木脚,放好拐杖,然后吹熄了油灯。
上了床,把棉被拉上来,她躺在罗侯身边。
侧过身子,搂住他。
“睡觉睡觉……”
怀中躯体坚实健壮,温温暖暖。
她觉得自己的心是那么静,又那么软,那么的幸福,似乎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翌日,冬菇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罗侯又不在了。
她轻车熟路地去酒肆找他。
“等下我要回去一趟。”
罗侯准备了早膳,冬菇一边吃一边同他说。
罗侯点点头。
冬菇心里算了算,没错,便是今日了。
她心里有些紧张,献宝会,这个让她几乎压上所有本钱的献宝会,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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