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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占云同样是一派欢喜,“贤弟!”
两人把手,相视而笑。
当夜,王鼎便招呼下人张罗了好一桌丰盛的酒宴,席间与耿占云称兄道弟,互敬共饮,把盏拟志,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王鼎微醺,兴头之上,言语激荡,却是全然不知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酒后,王鼎亲自相送耿占云去厢房歇息,二人并肩,余兴未消。
却听耿占云忽而七分清醒地幽幽叹了声气。
王鼎不解,为他一叹而循声相问:“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今有我王鼎为大哥排忧解难,大哥少去了这后顾之忧,便只管放手一搏了,又何故还做此长叹焉?”
耿占云道,“贤弟有所不知啊,这后顾之忧虽然已仰仗着贤弟解决了,可奈何愚兄率领的这些起义军,一个个皆都出身草莽,不是昔日与我一道落草的兄弟,就是一些从未经受过沙场上真刀真枪磨砺的土匪强盗庄稼汉。
愚兄我半生经营,亦仍是不知当要如何厉兵秣马,两手空空,无计无谋,这日后又该怎样行军打仗呢?”
王鼎听罢,也觉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王鼎自是不知要该如何计较的,而他想,他没有对策,耿占云或恐就有,是故,王鼎试问:“大哥可有何良策应对么?”
耿占云略作细忖,眸光一转,果有慧机,“方才席上,愚兄曾闻贤弟坦言与那洛邑敖显交情甚笃,愚兄要是再能仰仗着贤弟请得敖显一道入盟,那我等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王鼎呐呐着重复一句,“洛邑敖显?”方才在席上自己都说敖显什么了?怎么转头就全然不记得了?
“对,就是洛邑敖显。”
耿占云将头用力一点,为王鼎分析道,“洛邑敖家曾事轩辕,君臣谊厚,人尽皆知,而其行事交待有礼,最重诚信,往往一言既出,金玉不移。敖家名正气盛,其门下自甘誓死效命的豪杰食客又何止三千?
云楚肇造不过六八春秋,人心向背尚未可知,而轩辕国祚存长,仁德爱民,深入人心。至今又还有多少侠肝义胆的热血之士在等着盼着轩辕的复国之日?洛邑敖家必在首列。
天下将乱,乱而可取,敖显既与我等也算同道中人,那邀他入盟,岂不是相得益彰么!”
王鼎忖了一忖,确觉此话甚为在理,只是敖显似乎也不那么好请。
果然,耿占云与他竟是不谋而合,“唉,只奈何,敖显自有他自己的计较,又哪里轻易请得动他前来。
其实我耿占云也不敢奢求太多,哪怕他就只给我一个时辰,我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说得这般凄凉,惹得王鼎好一阵怜悯,“大哥就只是愁请不得敖显来会上一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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