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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鸿羽勒住马头,先开了口,“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楚鸿羽忽然出现,这等出其不意令楚鸿舒终于清明过来,想他四哥此番回京,人不知鬼不觉,调兵遣将,里应外合,早有预谋,自己只空有父皇撑腰,却果然不够。
楚鸿舒心中忡怕已极,却还强撑着道,“秦王殿下这是做什么?这等兴师动众,难道就不怕惊扰了圣驾,惹得父皇一个不高兴而问你的罪么?”
楚鸿舒不提灵帝还好,他这一提,更叫楚鸿羽心中恨意大生。
因为楚鸿舒的靠山灵帝不仅是一国之君,更是他跟楚鸿羽共同的父皇。
而楚鸿羽想他的父皇可还是父皇么?竟从来没有像一个父亲一样疼过他爱过他。
他虽非长子却也排在第四,可他的父皇却从来就没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儿子,只有在楚鸿舒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皇才亲口说自己终于有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正因为深刻地明白了在灵帝的心中,从头到尾就只当楚鸿舒是真正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楚鸿羽都在这样痛苦的煎熬中度过。渴望父爱,却难以企及,母妃幽居多年,含恨而终后,就更令他的心中失却了余温,有的只是对灵帝的怨,对楚鸿舒的妒了。
楚鸿羽恨上心头,难以言口。
楚鸿舒跟着却道,“只要秦王殿下速速撤兵,滚回你的关中去,本宫就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告诉父皇便是了。”
怎么,他是以为他害怕了?楚鸿羽抬眼直视楚鸿舒,当真觉得他天真得可笑了。
楚鸿舒见其仍旧不为所动,而见得面色愈加冷酷阴沉,一时怕由心起,惧向胆生,双腿一软就不自控地往后退了几步。
雷缙一把将之搀住,神容凄凉,“殿下……”
楚鸿舒回头看雷缙,两两相望,不言已明,想楚鸿羽此番逼宫,定然有备而来,而父皇病缠于榻,再为自己做不得主,心中禁不得绝望已极。
再回转头来看向马上的楚鸿羽,为那一脸冷薄,少情寡义而骇得瘫跪在地,“四哥,你放我一马吧,你放我一马,云楚的江山我让给你就是了。”
楚鸿舒话落,楚鸿羽旁侧一名黑衣加身,双手抱在胸前的阴鸷男子,掀起冷寒的双眸,讽笑道,“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极必反,泰极否来。一劫往复,一劫轮回。此乃天之道。”
这说话之人名唤漠寒,正是方才宫门大开之际,在楚鸿羽之前出现的那道疾步胜风的黑影。
漠寒始出现之时,墙头的云仲就在议论,“这人好快的身手。”
这会儿再见他发话,瞅那神态气质,不觉咂舌,“这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朱雀便道,“我怎么觉得他跟玄哥哥有点儿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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