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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鸿舒这越说,眉头就跟着锁得越发的紧了,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本宫,本宫至今还没背下来呢……”
“哦,”雷缙方而有所明白似的颔首,“不怪上回徐公公奉旨来请,殿下却想方设法推三阻四的,原来竟是为的这个啊。”
楚鸿舒连声作叹,双手一叠,立起身,来回往复地走着,“唉,这可如何是好?本宫若是现在去求父皇,父皇必然要考问本宫,可本宫又答不上来,那父皇势必要龙颜大怒的。”
雷缙点点头,无奈说道:“殿下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唯今之计,就是殿下赶紧将皇上亲自整理出来的那些箴言警句快些背了下来也就是了。”
“对,本宫要快些背下来,要快些背……”楚鸿舒试着坐回书案之前,依雷缙之言,努力平稳心绪捧起文书翻阅。
雷缙见之,便退下一旁惟恐打搅于他,只喜道是太子鸿舒终于难得安分下来了。
然,雷缙尚且不及思忖完毕,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巡声而望,方看是太子楚鸿舒竟然恼而扣书于案。
雷缙诧然,“殿下?这是……?”
楚鸿舒拧眉眯眼,恨得牙痒,“不行,本宫背不下去。”
音色一恸,动容道,“本宫现在看什么都会情不自禁的就不知不觉想起姚黄妍,而再一想起今日誉王府里见她醉酒被四哥鸿羽抱在怀里,本宫、本宫就浑身不痛快,本宫很不痛快!”
说完,便问:“雷缙,怎么办?!”
雷缙这就没了法子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雷缙尚未寻出甚么章法之前,楚鸿舒猛然立起,径大义凛然着自语道,“算了,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本宫明儿一早就去给父皇请安去。”
拿起案上文书瞅了瞅,又赶忙扔回书案去,咬咬牙道,“这个不会背就不背了,为了她姚黄妍,本宫豁出去了!”
雷缙砸了砸嘴,登时语塞,“……”
这主子都说要豁出去了,那叫当属下的可还说什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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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歌*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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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榭高墉,严壮于外。槐宫棘宇,显丽于中。
御书房内,檀香萦绕,螭龙环抱。威仪华贵,一派大气。
流线隽秀的山形笔架上,一支鎏金镶玉天子笔徐然落下,俄而,便见得一只略显枯瘦却白净非常的大手缓缓移至龙案上铺陈着的卷轴画卷卷侧。
那画卷此时平摊着展开,其上墨迹未干,寸寸淡香,显是御笔新呈时。
龙袍加身,佩玉明华,几缕白须垂于胸前,祥和慈蔼之中,不失君临天下的威严霸气。
灵帝,云楚的今上。
捧着自己的画作细细品鉴,捻须薄叹,又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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