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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妍举止有板有眼,显已修得其中三味,然那几分女儿家的柔美,却是掩其千万也掩不完全。
敖显不觉看得痴了,对着黄妍,面上笑意彰显。
却见黄妍竟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俄而转开脸儿,目不斜视。
那清清冷冷的态度,直拒人于千里之外。
敖显冷不防受了这一下,当即觉着心头凉彻。想西湖初见就冒犯了人家,怕是黄妍从此只把他当成了轻薄无礼之人,再是亲和不起来了。
一旁的游信看看黄妍再看看敖显,凝起眉来若有所思。
忽听姚宗道,“我姚家天香阁里有株姚黄今春正逢大岁,可成千叶。你舅甥难得同行,此番来了,不若遂我父女二人登舟渡池一道往天香阁去走走罢。”
游信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姚宗不知何时已换了身便衣的装束,忙圈手敬道,“阁老盛情相邀,我等却之不恭!”说罢,便移目敖显。
敖显但对着姚宗赔笑颔首。
姚宗伸手一引,以礼相邀,“请。”
游信同礼而回,“阁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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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歌*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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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之俗,大抵好花。
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
姚宗与游信等人出了姚府则步行前往姚府养花的池塘馆阁而去,一路上目之所及,尽皆看花入眼,美不胜收。
游信不由感叹,“都道‘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果是不同凡响。”
姚宗点头应承,“尝言‘洛阳牡丹天下无’,确该归功于洛阳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为牡丹的繁衍生息提供了优越的自然条件……”
姚宗与游信前头议牡丹,鹤翎跟在后头也不闲着,说着说着同云仲就论起高低来了,“牡丹出于丹州、延州,往东则有青州,南面的越州也出牡丹。而出洛阳之牡丹,如今乃为天下第一。
洛阳所谓的丹州花、延州红、青州红等,皆是那些地方培植的上品。可到了洛阳来,这些花才不过充得上众多牡丹中的一种,排列次序,不会超出三等以下的范围,哪一种也不能与洛阳牡丹分庭抗礼。
洛阳亦有黄芍药、绯桃、瑞莲、千叶李、红郁李之类,都不比其他地方所出的差。而洛阳人不甚看重,谓之果子花,或曰某花云云,至牡丹则不称其名而直谓之为花。
这意思便是说,天下真正的花就洛阳牡丹一种,它的名声无人不知,不借称说牡丹的名就知道说的是它。①”
说话间,好是一副自豪的模样儿,接着又补充道,“人谓牡丹花王,今姚黄真可为王。”
云仲闻之而奇道,“论我洛邑牡丹品种亦不在少数,却是未曾有见过姚黄,你倒是与我讲讲那姚黄生得什么模样,何以就称‘花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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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宋?欧阳修《洛阳牡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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