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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闻言一惊。
病休更忍不住唏嘘,“原来这个‘大家闺秀’还只是个丫头啊。丫头尚且这般貌美,那小姐该是生得怎样绝色!”
徐灿未语,但屏息凝神盯紧了马车看,看那丫头单手褰起车帘,微微欠了身,仔细牵引着内里的一位淡妆女子一道款款步下脚凳来。
口中莺咛不断,似生怕自家小姐不意就轻磕轻碰了去。
再移目那雪亮华服曳地的小姐,看墨发飘飘,白衣蹁跹,华胜蔽发,云鬓花颜。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觉眉目如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足踏祥云,气质高洁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姝。
病休只蓦感眼前一亮,风景焕然,如痴如醉地看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而徐灿方才还能出声盛赞一番,这会儿真对上眼前这等群芳难逐的美人,竟俨是江郎才尽,炽恨辞穷。
两人怔愣的片刻,那原本驾车而来的小童已坐回车驾,紧着马缰嗒嗒而去。
依稀听得漂亮丫头曾有交待:“你且先去,等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再回头来接我们罢。”
“……”
待回神,春梦无痕,伊人已远。
徐灿欲语而不得。
病休则抱着伞痴言,“这比伞上的‘醉西湖’还美的女子,我平生还是头一回得见呢。”
话落,猝感眸中沁水微凉,这才恍觉春雨蒙蒙,下得是越发的细密了。
病休转念,再扬目那小姐丫头,见她主仆二人皆冒雨而行,小小丫头还一面扯了自己的衣袖要往小姐顶上遮雨呢。
徐灿凝眉,正想找病休商量商量,要他怜香惜玉,忍痛割爱,可转眼就发觉已不见了病休的人影。
人病休早自己主动追上前,温声柔语地开了腔,“小姐,小姐请留步。”
小丫头一听,先自回过头来,一脸警戒地瞅着病休,径问:“公子可有何事么?”
病休来前还知道自己想跟人家说什么的,可却在对上盈盈回身的小姐时,为那样一双明亮而澄净的美眸忽然乱了方寸,一时间,什么都给忘了个一塌糊涂,“我……”
小丫头见他竟直勾勾地盯着自家的小姐瞧,那般不敬之态叫她大为不满,往小姐身前一闪,拉下脸向病休道,“公子无事就请回罢,我家小姐时间紧,耽搁不起。”
视线一挡,病休眼中就只见得臭脸的丫头模样,瞧人面有愠色,这厢也就跟着神智清明了些,忙解释道,“小、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想把我的伞借你们一用,并非是有心要耽搁小姐的西湖之游的。”
小丫头闻言,妙目微转,当即上下打量了病休一番,觉其敦厚淳朴,煞是无辜,因问:“那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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