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还在街道两边继续徘徊,他好像完全都不知疲倦,一个劲儿的走来走去,我和老爸、埃迪三人分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反正我们困在房子里也无事可做,监视工具是老爸年前心血来潮网购回家的手持望远镜。监视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们已经能够确定“他”不是个拥有独立思维的活人。其一,距离埃迪早晨起来发现“他”的踪迹一直到现在已经连续不停地走了四个小时以上,是正常人会累会饿会渴的,“他”全都没有。其二,据老爸细心观察发现“他”是受风向的控制在行走,当树上的叶子往哪个方向飘“他”就会往哪个方向前行。
中午12点10分,埃迪放下望远镜随意在地毯上坐下休息,我合起放在膝头的书本对他笑道:“老爸去准备午餐了,吃完饭再继续。”所谓的准备午餐就是老爸把昨天买来的罐头挑出几个打开再倒三杯果汁一起端进书房来,这点简单的小工作家事无能的老爸还是完成得非常漂亮的。
三人共进午餐讨论起外面那具“行尸走肉”的观察心得。埃迪很肯定“他”是在寻找活人的踪迹,但是找到以后“他”又会有什么行动我们不得而知。“有什么办法能够试验一下就好了。”老爸咬着叉子嘴里嘟嘟囔囔的。
是啊,如果有办法…我猛地打了一个响指,也许这个方法可以试试看,虽然有点冒险。“老爸,借你手机一用。”老爸狐疑着把手机乖乖奉上。“埃迪,我等一下开窗…”“你疯了…”我一把捂住埃迪的嘴用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小声道:“听着,我很清醒,也没有疯。我拉开窗户后会很快关上,你只有2秒的时间把这个手机准确地投到对面房子的草坪上。当然如果你没有把握可以投得那么准那我就不去冒险了。”
其实我的方法很简单,由我打开窗户让埃迪把手机丢到对面的房子前再用我的手机打过去测试外面“人”的反应。虽然打开窗户再关上可能只是一个瞬间,但是难保我不被感染到神经毒素。老爸一口否决我的方法,埃迪也极不赞成,他们两人没收了我的手机赶我出书房回隔壁卧房午睡去。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卧房躺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又下了床,我走到书桌前坐下,从台灯的灯罩下取出一枚小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一只黒木雕花的小匣子放在桌上。这匣子里收藏着我最珍贵的东西,比如老妈在世时送我的花型小戒指,小学参加夏令营在湖边捡的漂亮小石子,中学时绘画比赛第二名老爸送的宝石胸针,还有朱蒂送我的生日礼物,十五岁的是一只用粉色小珠子串成的小熊,十六岁的是一对小巧圆润的珍珠耳环,直到十七岁朱蒂利用暑期时间在外打工买了两条鸡心坠的银链子,其中一条送给了我,鸡心坠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放着我和朱蒂缩小了的照片,照片里两人脸贴脸都在傻笑。
朱蒂…我把坠子合上捏在手心里就好像还和朱蒂在一起。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去,我还想再见一次朱蒂,亲自和她告别,我不要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冷漠的侧脸上。
“哐当”,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屏住呼吸走到窗户旁用窗帘遮盖住我大部分的身体好方便我看清楚外面的状况,那个“人”正在用脑袋和身体冲撞着街尾房子一楼的窗户。
我赶紧跑回了书房,老爸和埃迪都聚在窗户边上争相使用着望远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突然就开始撞了。”埃迪犹豫一下还是把望远镜递给了我,不看还好,一看我的腿又发软了。“他”现在满脸的鲜血和划痕,额头、鼻梁和右眼窝插着玻璃碎片,鲜血沿着伤口一路淋到衬衫上,很快“他”成了半个血人,但“他”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面无表情的后退几步又是一记冲撞。“哐当”,玻璃破裂的声音再度传来,这回“他”再抬起头时右半边的唇肉已经被玻璃割掉了。我已经不敢再看,一个转身扑进埃迪的怀中浑身颤抖不已。
老爸拉上窗帘背靠着墙面缓缓地坐了下来。“最后的清扫吗?自然界居然拥有这样的智慧。上帝,你真的是要赶尽杀绝我们。”外面砸玻璃的声音不绝于耳,最让我胆颤心惊的是那声音离我家的房子越来越近,“他”砸破我们家的窗户只是早晚的事情,等那要命的风灌进来后我们三人必死无疑。
埃迪捂紧我的耳朵,我泪眼模糊的读着他的口形,他在反复对我说“没事”,他在拼命的安慰我。就在这时老爸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书架下方拖出来一只铁盒子,上面积了一些灰尘。我知道铁盒里有什么,里面藏着一把左轮手枪,那柄枪有五个弹巢,另外铁盒里还有十发子弹。这世道从来不曾安全过,我们父女独居也需要傍身的武器。
老爸把子弹一一填充完毕朝门口走去,“你去干什么?”我脱出埃迪的怀抱死死地抱着老爸的胳膊不让他走,我不要他去做傻事情。
“总得有人让他停下,南希宝贝你还年轻,能多活一阵是一阵,我已经活够本了。埃迪,我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了,现在我命令你抓住她!”老爸红着眼眶用力把我推给埃迪,跟着很快关上书房的门。埃迪擒住我的时候同时捂紧我的嘴巴,老爸在我眼前彻底消失了。当我们听到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埃迪松开了我,我拿着望远镜奔到了窗边。
我一向认为不着调的老爸拿着枪朝着往我家房子进发的“血人”跑了过去,十米、五米、三米,老爸离“他”越来越近,“砰”、“砰”、“砰”,连着三声枪响那个血人终于被击中脑袋倒了下去不再动了。“回来啊,快点回来啊!”我隔着窗户尖叫着,我已经不怕那些隐形杀手听见我的叫喊声,我只求老爸能够回来,活着回来。
在我疯狂尖叫的同时我听到了熟悉的铃声,我的手机在响。望远镜里老爸正拿着手机对我微笑,埃迪红着眼睛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我按下通话键,再度听到老爸的声音我哑了嗓子说不出话只是在哭。
“哈哈哈,南希宝贝,爸爸这次干得不错吧,憋气憋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不过现在憋不住了。南希,外面的风真冷,南希你要幸福,活着就是幸福…真冷…要幸福…风真冷啊…风真冷…”
老爸反反复复的说冷,我看着他举起枪对准了自己,枪声响了,老爸倒了下去。
下午13点14分,我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我的父亲雷蒙德•奈特玫尔享年三十八岁。继朱蒂之后我没了老爸,我跌坐在地毯上放声大哭,手机滑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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