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柔,只觉优雅大气、沉稳慎重。像是在下一盘生死棋局,每落下一针就好似经过深思熟路却又像漫不经心,有着掌握翻盘的真相,在帷幄之中从容运筹的超然气度。
动作熟稔之极。
这些年来,刘书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小可姑娘拉扯大也不容易啊。每每早上起床给她穿衣做饭还不够,还要给她梳头缝衣。小可姑娘课业繁重,每天早上都要去后山打坐练武,小姑娘力气又大,次次都将裤裆给弄破。没办法,刘书天天早上给她缝裤子,缝着缝就练就了一手好手艺,那绣工就是大家闺秀的蕙兰都望尘莫及。
刘书拉着线头一扯,将缝好绒裤递给她,“好了,快穿上。”
小可接过绒裤,往被子里一缩,大红锦被上的鸳鸯上下起伏,不停乱动,显然姑娘是在里面穿裤子。
姑娘人大,被子太小,动荡间会时不时的张开小缝儿,露出晶莹剔透的水嫩嫩肌肤。看得刘书眼神一暗,只听被子下嗡嗡的声音传出,“刘叔,还有肚兜呢,肚兜也破了。”
这肚兜还真是它自个儿破滴,小可姑娘跑平阳王府做梁上君子看好戏的时候因为太激动,一不小心就把肚兜给撑破了。
缝完衣服,也该睡觉了。小可姑娘将身子往床里面挪移,让出半边床,希翼的往着他,“刘叔,我好久都没挨着你睡了。”确实好久了,小可去历练回来就一直在跟家里怄气,上次见面,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就闹得不欢而散,再加上去历练的三年,对于小可来说,已经四年都没和刘书亲近过了,对于刘书来说,更是有**年之久。
没见着的时候,思念如洪水猛兽般的吞噬着他的神经,疯狂的想念。当思念到极致,见着的时候反而没什么表示,大概物极必返就是这个道理。
刘书淡淡的点头,将外袍褪去,躺在她身边。
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小可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绒衣感觉着那炙热的体温,不由鼻头微酸,红着眼睛闷闷低喃着,“爷爷死了,还是我害死的,连个残魂都没留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其实她都知道,她修炼过‘舌绽莲花’之力,自然知道它的威力。那次她也是气急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所以不管是九叔还是刘叔来劝她,她都不回去,就怕‘舌绽莲花’之力落在那些关心她爱护她的叔叔姑姑们身上。却独独没想到会是修为高深莫测的爷爷应了此劫。
是她间接还死了爷爷。
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他的绒衣——无声的哭泣却揪了书大少的心!
他的傻子什么时候哭得这么伤心过?就是那次给她梳公主头,她嫌不好看也没哭得这么伤心。滴滴眼泪像是顺着绒衣侵进心里,书大少的心疼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一手将她揽过死死抱在怀里,一手在后背轻拍,下颚摩擦着她的头顶,小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啊,——这不是你的错。老爷子在很早以前就算到有此一劫,此劫为天道所持,没人能躲过。在我来此世间的前一天,老爷子突然算到了一丝生机,本想抓住机会再深入了解,可下一刻那道生机被天道掩盖,天道这次是狠了心,所以不管你有没有回去,老爷子都会死。他的死与你无关……”
“真的?”姑娘抬头,脸上还挂着泪。
刘书郑重其事的点头,“真的。”
这些日子,小可心底一直内疚纠结,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爷爷。如今被刘书一开导,心里的枷锁脱下,顿觉一身轻松。可转念一想,刚愉悦的心情瞬间又沉重下来。不管是不是她害死的爷爷,爷爷都永远不在了,回道家里再也看不见坐在扇形雕花木窗边煮茶品茗的身影,饭桌上再也不会出现严厉呵斥她不准挑食的身影……
越想越伤心,到最后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呜啊——我我想爷爷、了,我好想好想他,怎么办——”
死死趴在刘书胸口,哭得惊天动地。小可姑娘在没遇到刘书之前,都是老爷子带着的,老爷子不厌其烦一字一句的教她说话,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冬天披着衣服半夜起床给她煮面吃……深厚的感情是无人可替代的。
再加上这是小可姑娘第一次与亲人生离死别,所以伤心至此也是情有可原。
刘书沉默不愿,只紧紧的抱着她,仍由她哭得死去活来。深邃的眸子荧光闪闪——那是一个男人的柔情,一个男人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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