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熟悉的疏离淡漠,只剩她从未见过的宠溺亲密,还有隐忍到极致的深情。
那感情就像火山内翻滚奔腾的熔浆,当熔浆和温度聚集到一定时候,就会爆发,到时只会惊天动地。
蕙兰和李嬷嬷也不知是被刚才冷面如魔的刘书给吓着了,还是被现在这柔情似水的样子给震撼了,直到小可和刘书的身影双双消失在石拱桥的尽头,两人才缓过神来。
李嬷嬷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刘书一走,立马就黑着脸跟蕙兰算旧账,“夫人,刚才你是什么意思,想独善其身吗?”姿态不似以往的阿谀奉承,倒含着几分嘲笑与讽刺。
刚才那一出,是个人都看得明白。她家少爷根本就没将这‘夫人’放在眼里,原以为这些年少爷对这女人百依百顺、宠爱有加是因为极爱,可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她当初的救命之恩的缘故。难怪这些年少爷与她虽是夫妻之名,却从未有夫妻之实。
“放肆!”蕙兰一改羸弱哀怨神色,寒脸冷喝,高傲之态一览无余,“李嬷嬷,不要以为本夫人宠信你,你就可以放肆无礼。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跟本夫人这么说话!”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个尊贵无比的身份。尽管她得不到刘书的宠爱,可她依旧是百花庄园的女主人,岂容一个低贱奴才如此轻贱蔑视!
“女主人?”李嬷嬷冷笑,“谁说你是庄子的女主人了,我可不记得少爷曾对人宣布过你是庄子的女主人。”
此话一出,蕙兰脸色瞬间苍白,绝望的后退几步。纤臂支着石桌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忆起这几年的时光,无数的画面从脑中闪过——
五年前,本是官家小姐的蕙兰因为家道中落,不得不跟着父母返乡过着清苦的生活。半个月后,父亲将她指配给隔壁村的孙屠夫。
孙屠夫生得肥头大耳,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人虽然长得粗狂粗陋,可好在品性不错,憨厚老实,还有就是家里穷了些。
蕙兰原是官家小姐高高在上,出门华丽车撵,走路锦布铺地,吃饭穿衣皆是有贴心丫鬟伺候,根本就受不得这么清苦落魄的日子。见刘屠夫憨厚老实,就生出同床异梦偷人的心思。暗中搭上当地的员外郎刘大生,刘大生早就垂涎她的美色,见她自动找上门来喜不自胜。
原本以为跟了有钱的刘大生就能过生好日子,谁知刘大生是个有性暴力的男人,每次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她不堪受辱趁着刘大生熟睡之际,偷了些珠宝钱财拿着包裹就逃。
逃到卧龙山脚正好遇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刘书。后来跟着刘书来到百花山庄,她是刘书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庄园的下人背地里传她将是庄园的女主,直到二个月后她被大夫查出身怀有孕,那些奴才就明目张胆的叫她‘夫人’。当她第一次听到时,心里又惊又喜,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紧张地看刘书的反应。刘书只是淡淡一笑,也没否认,从此庄园里的下人都称她为‘夫人’。
这些年来,她也是以庄园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如果没了这尊贵的身份,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儿?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奢华的生活,习惯穿华丽的衣裳,习惯戴精致的首饰,习惯吃美味的食物,习惯高高在上的骄傲感,如果再回到以前那种清苦卑贱的日子——不!不!她再也不要过以前猪狗不如的日子。
蕙兰眼底布满疯狂,双手死死紧握,手背上青筋爆出。
李嬷嬷见她这模样,心里舒坦极了,大大呼出了这几年被欺压的恶气,冷嘲热讽着,“夫人?我呸!你以为你多高贵?不过是一个偷人的贱女人,还带着个小野种在我们庄子白吃白喝住了几年,现在人家正主儿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在庄子里耀武扬威?哼!到时只怕会像只贱狗被赶出去。”
“啪!”一声锐响震耳欲聋。
李嬷嬷被蕙兰一巴掌扇到在地,半边老脸火辣辣的疼,就连脑袋里也是像有无数蜜蜂乱飞似的闷嗡嗡乱响。
蕙兰眼底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咬牙阴沉道,“即便我白吃白喝,也比你这个伺候人的贱货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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