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瞬间,蕙兰觉得自己与他不再是淤泥与云彩,中间隔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天地距离。四五年了,第一次感觉自己与他的心靠得如此之近,却、却是另一个女人的缘故。
一句‘谢谢’将他与她拉进,却也将他与她送远。
近的身份,远的情感!
他终于不再是天边的太阳触不可及、贵不可言,他也像普通人一样会惶恐不安、会焦急无错、会感恩戴德,可这一切却都是为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突然间,蕙兰觉得很悲哀,四五年的日夜相处却抵不过短短几日,难道真的是与自己无缘吗?
不!眼底划过一抹厉色,蕙兰暗暗咬牙,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现在的幸福生活。
“爹爹,娘亲——”软糯甜腻的声音突然在院中响起。
李嬷嬷带着小玉儿进来,小玉儿一见到刘书,便笑着跑过去抱着他的腿直摇晃,“爹爹,爹爹——玉儿好想你哦。”
刘书一改疲惫之色,笑着蹲下身与她平视,“玉儿不是在私塾上课,怎么突然回来了?”看的虽是小玉儿,问的却是蕙兰。
蕙兰挥手让李嬷嬷下去了,自己拿出绣帕,温柔的给小玉儿擦拭着灰扑扑的小脸蛋,“李老先生家添了新小子,没时间去上课,所以我就叫李嬷嬷把她给接回来了。看她脏得跟花猫儿似的,肯定又去调皮捣蛋了。来,小花猫,娘亲带去你去洗洗。”言罢,端着盛莲子羹的空瓷碗,拉着小玉儿转身欲走。
刘书却突然出声叫住了,“玉儿,来,到爹爹身边来。”
小玉儿甜甜一笑,松开她蕙兰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刘书身边。
刘书慈爱的揉揉她脑袋上的包子髻,“蕙兰,让玉儿陪我说说。”
“恩!”蕙兰走出院子,抬头望着刺眼的太阳,伸着手臂对着太阳虚空一握,阴柔的骨子里突然生出一种势在必得强势。玉儿放心,娘亲一定不会让人抢走爹爹的。
“爹爹,这个姐姐是谁啊?”
玉儿乖巧的坐在床头,悠闲的摇晃着两条小短腿,歪着脑袋问正在给小可梳头的刘书。
刘书熟稔的给小可梳扎了两条小辫子,怀念的摸着鞭子舍不得放手。小时候他也经常给她梳辫子,那时候她就皱着小脸不喜欢,说是同学笑她的鞭子不好看,要梳文倩那样的公主头。
他那时候只会给她扎辫子不会扎什么公主头,但又好面子不明说,晚上在屋里拿着书学了大半夜,第二天就乱七八糟的给她弄了个鸡窝头。谁知这丫头很不给面子,往镜子前一看,顿时哭得死去不活来,死抱着门框不去上学。最后还是老爷子拿着鸡毛掸子抽她两鞭子,她才老实!
刘书拿着湿巾,一边细致的给小可擦手,一边叹道,“姐姐叫小可,是爹爹最重要的人。爹爹这几天要出远门,你没事的时候,来陪姐姐说说话好不好?”
“好!”小玉儿使劲点头,然后又问,“姐姐什么时候起来陪玉儿玩儿啊?”
“明天,明天姐姐就醒了。”刘书笑着伸手捏捏她胖嘟嘟的小脸,“姐姐跟你一样,是个吃货,最喜欢吃好吃的,明天记得把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给姐姐带些来,她一定会喜欢。”
“哦~”小孩子不懂得掩饰,有人跟自己分好吃的,自然不喜欢,皱着小脸神色恹恹的‘哦’了一声。
这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小可姑娘,也难怪这四五年来,刘书对她越来越喜欢。刘书眼带笑意的望着鼓着小包子生闷气的小玉儿,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小时候的小可,不由下意识的伸手点着她的鼻头,笑骂,“小傻子!”
第二天,刘书前脚刚走,小可后跟着就醒了。
一睁开眼,就见着一张粉妆玉琢的胖包子脸,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似的展翅欲飞,小嘴巴粉亮亮的泛着油光,像偷吃了东西没擦嘴。
昏迷之前是血雨腥风、断肢残骸,一睁开眼就是清澈明亮、鸟语花香蝴蝶满天飞,这样美好的场景一时震到小可的心,有种梦幻的感觉,不由伸手去掐了掐眼前单纯粉嫩的人儿。
“哎哟!”小人儿吃痛的惊呼,一把拍开她的手,睁大眼怒瞪着,脆生生的指控道,“你干嘛啊!”
“咦?”小可眨眨眼,又伸手戳戳她气鼓鼓的小脸,疑惑道,“哪来的孩子啊?”
“姑娘,你醒了!”
一道悠扬婉转的轻柔声在耳边响起。
小可躺在床上,侧脸看去,一抹清雅淡然的倩影出现在视野。
“姑娘,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淡笑间尽显优雅,举手投足中透着高贵典雅,就连气息也十分温雅敦厚。
清雅淡丽,秀似兰芝!
小可摇摇头,开口道,“你叫蕙兰?”
昨天蕙兰端着莲子羹进屋的时候,小可就正好恢复意识,只是灵识没能从意识海中完全退出,所以睁不开眼,不过对外界的事物还是有感知。
“恩,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蕙兰姐。”蕙兰温柔的笑笑,“书在闹事见姑娘昏倒,就将姑娘带回来了。姑娘身上的伤势严重,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留在这里养伤吧,等养好伤再走也不迟。”
小可蹙眉,她几时说过要走了?不由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子,看着还是如此端庄贤惠、优雅大方,只是那眉宇间隐含的倨傲破坏了一方美景!
确实!
第一眼蕙兰看着虽清雅淡然,可骨子里却带着倨傲,有时甚至有着咄咄逼人的锋锐。
当初在八宝楼,面对钱单化的阿谀奉承时,她不止一次表现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更是将钱单化使唤得理所当然。在李嬷嬷面前,更是持着当家主母的高傲姿态。
小可撑着身子坐起来,这几天刘书将小可养得极好,不止气色红润了,就连肩头的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下床走动完全没问题。
“蕙兰姐,这小鬼头是你的孩子吗?”小可坐在床头,兴致勃勃的逗弄着双眼瞪大得像青蛙的小玉儿。
“是啊。”蕙兰在小玉儿面前蹲下身,拿出绣帕仔细的给她擦着洁净无尘的小脸,那细致的模样像是擦着什么脏东西似的。
见此动作,小可目光微凛,那地方是她刚伸手捏过的。
蕙兰摸摸气鼓鼓的小玉儿,柔声说道,“这位是姨娘,不可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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