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上,身着银色铠甲,手握殷红长枪的羽林卫来来往往,路过的百姓无一不避恐不及。
“快走快走,要是被他们看见了,牢狱之灾都还是轻的。上次也是打着追拿逃犯的名号胡乱抓了好些人进去,隔壁的于老头就是其中之一,他家夫人托关系将他赎出来时,一双腿都废了……”精瘦的男人急切的催促着同伴,两人皆是惶恐的掉头就跑。
羽林卫见了,厉声大喝,“站住!”
头领挥手,十来个精锐的侍卫长枪一竖,将两人齐齐围住。
领头之人拿出画像,与两人的容貌仔细对比一番,直到没找到一处相似之处才将两人放开。粗鲁的捏着一人的下颚对着画像冷声道,“可见过画像上的两人?”
精瘦的男人被吓得脸色发白,浑浑噩噩的看向画像。只见画像上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袭白衣胜雪丰神俊朗,女子黑纱蒙面却能看出眉清目秀。当视线落在女子那双灵动的大眼画像时,精瘦男子呆滞瞬间,下意识的喃喃出口,“是她!”
领头校尉眼神一凛,身后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齐齐动手,动作迅速的分别抓住男子手臂,粗暴的反剪其身后。紧接着猛地一脚踹在男子小腿肚,男子吃痛的惊呼,双腿一软便沉重的跪在了领头校尉身前。
领头校尉伸脚,脚尖勾起男子的下颚,“你认识画像上的女人?”
“不不、不认……”男子惊恐的睁大眼,本能的想要撇开干系。可‘不认识’三个字还未完全出口,勾住下颚的脚尖轻轻一用力,只觉喉咙处像是悬着一块巨石,只要轻微一动,巨石落下,颈断脑碎!
男子害怕的眼咽口水,忙不迭失的改口,“认认、认识!看那双眼睛,有些像普渡寺里的神算,就住在城西那座土地破庙里……”
领头侍卫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阴沉的开口,“你说的可是真话?要是敢随便敷衍本将军……”
男子被他阴鸷的眸子盯得浑身打颤,脑中浮现隔壁于老头的那双血肉模糊的腿,顿时吓得连魂儿都跑了。软骨头的跪趴在地,哀求哭嚎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敷衍欺瞒。当初在普渡寺,小人用五两银子让那神算给小人即将临世的孩儿测男女,那人一口咬定是死婴,此事京城好多百姓都知道,如若将军不信,可唤其他人来对峙……”
蒋善权娶了怡红院小妾进门,以前宁静安稳的家宅现在被闹的鸡飞狗跳,精力全用在怎么一边安抚夫人一边和美貌小妾颠鸾倒凤的事儿上,大半个月没出门,自然不知道小可姑娘早已不在普渡寺摆摊算命,更不在破庙居住。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打死也不敢如此笃定开口。
可好死不死的,小可姑娘还真就在破庙养伤!
身处破庙的小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暴露了。想当初她摆摊算命,起先是为了挣钱活命,后来则是为了吸引平阳王的注意力。
小可姑娘在读书学习上虽然木讷,可再其他方面却是心思玲珑,从民间传言来看,不难猜出李弘夜有篡位登基的念头,可皇宫里有两个妖孽国师道路,以至于他不敢贸易行动。
以李弘夜筹备几年的迫切心思,肯定急于寻找网罗能人异士对付国师,所以她后来才给柳员外出了‘招猪入赘’的荒唐主意。本以为凭此就可以将平阳王引来,没想到平阳王没引来,却阴来了豺狼。
一想着宁白,小可就恨得牙痒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黄雀一向都是她在做,没想到这次却当了回螳螂,为他人做了嫁衣。
小可目露凶光,将手里的白馒头当着宁白身上的肉,恶狠狠吞下最后一块。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补充完能量,肩头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倦意袭来,歪着脑袋正要入睡。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便随着铿铿锵锵金属碰撞声——羽林卫!
小可脸色大变,正欲撑着身子起来查看,却听庙外突然响起一道冷喝,“动手!”
随即几道轻微却锐利的破风声四面大方入耳,悉悉索索的铁链声像是从狭隘的深巷中飞射而过。
铿,铿,铿……几声闷响!
“拉!”
厉喝声一出,小可便眼睁睁的瞧见本就残败的破庙瞬间四分五裂,屋顶上方最大梁木失去支撑,朝着她的方向轰然倒下。
还好她反应过,翻身滚了几圈,滚出了危险范围。
失去了破庙的掩护,小可就这么赤(禁词)裸裸暴露在羽林卫的视线下。
瞬间,十几个手持玄铁鹰爪的羽林卫杀气腾腾的将小可围住。不用拿画像对照,只看那身全染了血的夜行衣就可以断定,必是此人不会错了。
领头校尉挥手,“拿下!”
音落,道道血腥刚硬的鹰爪四面八方的朝小可飞射而去,连接鹰爪的铁链碰碰撞撞,发出的窸窣声干涩刺耳。
小可咬牙,将弯刀握于手中,也顾不得已经撕裂血流不止的伤口,翻身便迎了上去。
咳咳~馒头也不是白吃滴!
比起那些精致爽口的糕点,馒头不仅充饥,还能快速恢复体力。
小可气势徒然高涨,黑眸厉光爆射,一个馒头足够要了这些人的狗命!
俗话说,一个馒头引发的惨案。
小可袖笼一甩,弯刀似有灵性,顺着其中一只鹰爪的铁链蜿蜒而上,速度快若闪电,瞬间便到握着铁链的羽林侍卫的虎口处,寒芒掠过,惊起一条血线。
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里,其他羽林卫极目望去,无一不面露惊骇之色!
半只血淋淋的手掌落在地上,四根手指还在痉挛轻颤,血线连成一条如雨落下。只见那侍卫瞠目惊恐的捂住鲜血直冒的手,手掌从虎口斜削而下,只留下一只大拇指在半截手掌上风中凌乱——
小可这狠辣的一手直接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其他侍卫见此,心中惶恐不安,手上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一抖,手上的鹰爪就失去了准头,更是给了小可可趁之机。
这些天小可心里实在憋屈,每每看到手腕上的伤,她就恨得牙痒痒。绿芜那个女人,她是迟早要找她报仇,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找人出出气。这些心狠手辣欺压百姓的羽林卫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拿来出气正好。
“既然像死,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们。”双眸阴鸷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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