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莫邪望了一眼,淡淡地言道一句:“莫邪,下来。”
莫邪还是啃桃子,神色淡然满口含糊地说着:“师兄,这不能怪我。你要知道,这桃花岛的虾子也太精明了一些,硬是一只半只也不肯上钩。不过你大可安心,今天晚上我决定吃全虾宴席,记得让人准备。怎么能让这般的畜生嚣张肆意地反欺主呢是吧,该好好惩罚报复它们才对。”
爹爹没有动怒,还是说着让莫邪下来并丢掉手中抓着还在啃的桃子。岂料莫邪却满目带笑,俯下望着爹爹看似很认真地说:“师兄,这样不好哦。我都吃了一半了你让我将它丢掉,你也不想想看它历经了风雨成熟,就是等待着有人来吃它成就它一路下来的艰辛意义。你让我丢掉它是对它的无视与鄙视,它长得又不丑还又大又圆的,分明就好过这树上的其它颗。”
这句落下,她还是啃着桃子还纵身由桃树下跳跃而下。而爹爹也很自然地扬臂臂膀将她打横接了个满怀,而莫邪裤脚与袖口上的泥浆也就此再次沾染了爹爹新换过的衣衫,但爹爹依旧端起的是满目的习惯。而且那天晚间饭厅的桌面,当真是满满一桌各种烹饪的全虾宴。
莫邪见了很是高兴,坐下就抓起一只连壳也没剥开地送入嘴里吃了起来。见状,爹爹斜眼淡扫了她一眼,不言语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净了手后开始剥起虾壳来。剥掉一颗就往莫邪的嘴边送去一颗,而莫邪也神色自然地就着爹爹的手将那剥好的虾子含进去吃了起来。
然后她就开始双手分别捏一只筷子,在满桌面的全虾宴的各个盘子的边缘敲敲打打起来。她每敲打一盘,爹爹的手就朝那一盘伸了过去。待她吃饱了,爹爹还就着袖口给她擦拭了嘴边的油腻,然后这才再次净了手地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而莫邪也不等就起身走开,爹爹眼底的还是习惯。
所以我觉得爹爹至少是疼莫邪的,但莫邪却不信。她说爹爹骄傲端得太过,只是欲为征服而已。她说她绝不可以输,输了就会被爹爹反欺辱,输了就会再也回不到最初,输了若哪天分别心就会很疼。她说女子在这点上要端起绝对的骄傲态度,宁愿我负人也不可人负我。而她这般的心思是当着爹爹的面直言出来的,所以她与爹爹都倔,彼此这么几年来一直在暗中较着劲。
其实爹爹只是不习惯说爱或是喜欢而已,连对我也不曾说过。而且爹爹的眼睛与心早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由高空停歇在了她的身边,而莫邪的眼睛与心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仍然悬在半空中不下来,满含仿佛随时欲飞走的意味。我想这才是爹爹恼怒莫邪的原因,爹爹并非是输不起的人。
爹爹只是太贪心,比其他的男子洁癖稍重而已。但纵使这般之下,爹爹依旧宠她护她。那夜她肚子疼得翻滚在床,爹爹连夜起来替她煎药喂她喝下后再安抚她睡觉。这份在乎岂能作假,爹爹对人的好从不挂在嘴边,不像莫邪但凡是对人好一次了,便狂妄地笑言要人偿还十倍。
所以爹爹常说莫邪性格真的很坏很不乖,让他已是教化无能了,但莫邪听后却更是得意地放声笑着说:“哟,师兄,你什么时候学会师傅他老人家的金玉良言了?我坏不是很好吗,嗯?你东邪黄药师教养出来的妻子如果很善良的话,满江湖侠士们是会要笑掉大门牙的哦。你看我们两个一个邪一个坏,这不是天作之合巧缘良配吗,师傅他老人若知道我们如此和睦睡觉都会笑醒的呢。”
我想爹爹论斗嘴是绝不输于莫邪之下的,但是这几年下来,爹爹会惯性地顺着她地学会了用沉默烘托得她愈发的得意满满,然后再暗暗贪看她眼角眉梢故作的夸张笑意,最后亦会淡淡地勾起唇角的一抿浅浅弧度。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爹爹的狡猾,笑莫邪的笨傻。
然而也许是我笑得太多的缘故,终于被莫邪给发现了。她躺在爹爹身边的躺椅里面,满目疑惑地望了我一瞬后仰首朝爹爹淡淡说道:“看呵师兄,你家娃娃发傻了嘢。这青天白日下的,也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我可是有看见呢,她已经连着很诡异地笑了好几次了。”
“噗!”我又忍不住笑了,因为我刚暗暗笑了莫邪笨傻,她却开始玩弄起狡猾来。分明就是自己想问我为何发笑,却问到爹爹哪儿去了。想来她总是这样的呢,犯了错总是会对爹爹说:师兄这不能怪我的,是那什么什么先那样那样的,然后我才会这样这样的,我是连带的被害者。要惩罚你就先惩罚那啥先。然后顺着她指着的或是说的或是视线所及的,望一眼过去就会发现。
她口中所言道的那什么要先惩罚的或是一只蚂蚁,或是一只青蛙,或是一条蛇,或是一阵风,或是一片云,或是一阵蝉鸣,或是一棵桃树或是几片飞舞在空中的桃花。然后她会笑着满目期待地望着爹爹,期待爹爹先去惩罚这些将她注意力引开不认真听课学武的元凶们。
想到了这儿,我又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但想来若不答她,她定会找些奇怪的话来说,于是清了清喉地朝她望定着笑笑落道一句:“莫邪,爹爹说你像是猫儿一般的冷清,我却觉得你像狗一样活泼好动。同你在一起玩耍,永远也不会觉得枯燥与无趣的呢,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她瘪了瘪嘴地笑了,掩唇打了个哈欠望了一眼我后朝藤椅里放软身体依偎了进去,最后这才满带倦意地丢下一句:“嘁,无聊,傻笑了半天原来就是在笑着这个么?黄蓉,你还能有点更高的觉悟与更高的思想吗,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半点也没学会我这身无人能敌的风采?”
“而且我鄙视你们父女,难道是欺负我没有爹爹在身边吗?什么猫啊狗啊的,那猫狗听到了你们的话可是会生气绝望得哭呢。它们可是比我高贵多了去了,你怎能因为我而染黑它们呢?”这番语毕,她翻转身体面向爹爹闭起了眼睛。片刻后便闻着呼吸起伏均匀,仿佛已经睡着。
见此,爹爹将披在肩头的外袍扬臂卸下盖在了她的身上。某种柔意顿泄,唇角又勾起隐隐的弧度,也是一种这几年养成的习惯。实乃难忍心中疑惑,我朝爹爹望了一眼低声地问道:“爹爹,莫邪她是否怀怀孕了?因为据观她近排时间的反应,我觉得莫邪好像是怀孕了。”
我这句问落,爹爹淡淡应了声嗯后答道:“一个月了。”心底的怀疑被证实了,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狂喜感觉,只觉得一颗心很轻盈快乐。感觉幸福或是愉悦就要膨胀起来,仿佛就要炸开来。而且已不由自主地奔了起身,想过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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