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处立于海央的岛屿上,海风吹袭下的岛屿四季如春夏般气候。爹爹将岛上种满了桃树,经由改良品种,开出的花朵不易凋谢。至有记忆开始,爹爹与我便是生活在这座岛上,终年不离。我知道的,爹爹守着一个女人的冢。
那个女人大概是我生我于世的娘亲,虽然爹爹从未对我说过那个女人的任何事迹。但也许是一种骨血相连的直觉,我觉得生了我的女人就躺在里面。我知道她死了,虽然爹爹并不喜欢我这么说。可死了便是死了,无论怎么制药保存尸身,死了的人终究也是不会再活过来的。
就如桃花岛的桃花若是凋谢,也会很快长出花骨朵再次绽放枝头。再次年复一年,与那杨柳一并随着我的成长绽放又再飘谢。而活着的人,是否该想想如常地生活下去呢?不过这样的言论,我却不敢对爹爹说。偶尔的某时,爹爹制药不在身畔。我常常会觉得寂寞,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便往那桃花的深处走,爬上某颗桃树的枝桠。抓一只蝴蝶或是蜜蜂,一呆便是大半天。一个人傻傻发呆或是对着它们说话,或是找不到缘由地默默无声流泪。因为不喜欢在爹爹面前流泪,便养成了喜欢躲藏的习惯。可桃花岛很小,躲来躲去爹爹记起了,始终会寻来。
每次寻来,爹爹都会将我搂进怀里也不言语什么。我不想爹爹因我皱紧眉头,努力做到爹爹期望的最好。可爹爹的笑,永远只是到达眼角便快速散去。所以我从不敢问爹爹,生我的那名女子是因何而死。纵使心间装满了疑惑,但怕问了会打碎爹爹表面仅剩的微笑。
因为我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爹爹一人。就这样,在爹爹的严格教授下我慢慢长大,学懂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却始终有一样不懂,不懂书中言道的母子融融,是何种的模样。于是很多时候,我会偷偷向周伯通询问。问他娘亲的身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是否与爹爹身上的药香一样?
岂料周伯通却说,娘亲是红烧鱼与珍珠鱼的味道。听此,深深觉得周伯通果然如爹爹所说的那般,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娘亲的味道,怎能同鱼来做比较。可岛上可以或是会与我说话的人除了爹爹便只有他,我不问这个傻子,还能去问谁?
后来实在无法解开心中疑惑,终于鼓起勇气询问爹爹,娘亲的味道究竟与何种近似。爹爹却冷冷丢下一句,娘亲的身上有软弱与泪水兼并的味道,不需要也罢。至此以后,我不再问爹爹有关类似问题。于是很多时候,我依旧是独自一人玩耍。
依旧是抓捕蝴蝶与蜜蜂几只,与它们说话。但偶尔会生气它们无法回应我,便恼怒地扯断它们的翅膀。在桃树下亲手挖个坑,将它们埋进去。若还是觉得无法排解心底无聊,便去狠狠作弄桃花岛的几十众哑仆。见了他们眼底的畏惧,我会淡淡无味的笑起。
因为某时,爹爹也会将犯了错的哑仆,剜去双眼挑断脚筋地埋在某颗桃花树下作了花肥。每每那般的时候,爹爹也是在笑着的。所以蝴蝶蜜蜂它们错在听不懂我的话,我与爹爹是对的。只是每每此番作为为被周伯通撞见,他总会在一旁指着我的头大声骂道:“你个心狠毒辣的黄小邪,将来长大了跟你那邪气坏蛋爹爹一般模样,我再也不跟你玩儿了。”
说完话,他一溜烟跑掉,此后当真极少来找我。他是个傻子,我才不稀罕他的陪伴。因此心间并未遗憾多少,但却愈发的无聊起来。看漫山漫野的桃花,觉得毫无半点新意,竟感到无端深深厌倦起来。后来不解,再去询问爹爹。亲手埋葬蝴蝶蜜蜂,作弄哑仆之举是否有错?
然爹爹却说,蝴蝶蜜蜂生命本就短暂,早死晚死差别不大。哑仆在外本就是作恶之人,杀了他们当然是对。听此,果然觉得还是爹爹的话深有道理。哪如周伯通那个傻子,满口竟是胡扯。爹爹才不是邪物,才不是坏蛋,而我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黄小邪。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他说的自然全都是对。
于是那日,又亲眼看着爹爹在桃花树下埋葬了一名犯了错的哑仆。此后,依旧学着爹爹模样。偶尔会将犯了错的蝴蝶与蜜蜂,折断翅膀地亲手埋葬。但至那时开始,周伯通便当真再也不与我说话了。于是在很多的时候,我不能很清楚地分辨无聊与寂寞。开始喜欢一个人跑到海岸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海水傻傻流泪。
分明已经有疼爱自己如斯的爹爹,有着锦衣美食,有着听话的大群奴仆。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欠缺了什么,或是还想要什么。爹爹问我想要何物才会开心,我竟答不上来,甚至觉得连流泪都是一件无趣或是无力的事情。
就此之后的某一天,爹爹抚摸着我的头,叹息地说道:“蓉儿,爹爹带你出岛好不好?如你能笑起,不管是世间何物,爹爹都会给你。”那瞬间,我心底有什么在冲撞,哽咽异常。却故作平静地别开爹爹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于是择了一风平浪静的日子,爹爹牵着我的手。
在我人生的第十个年头,自毁了他的誓言,带着我渡海出到了外世。在外面我看一切都新奇,这才发现原来有很多很多,与我同般大小的孩童,她们会手牵手地一起玩耍。这是我以前在桃花岛,从不曾体会到的。于是我新奇地走上前去,同她们一起玩耍。
但开心地玩耍到最后的最后,她们一个二个却全都吓得飞奔而走,躲进一个名为娘亲的女子怀抱。又哭又闹地指着我,说我欺辱了她们。可我分明没有欺辱她们,只不过告诉她们我桃花岛有很多奇珍异物,说要带她们回我那桃花岛去。
因为桃花岛的哑仆,全都是由爹爹从外带回去的。所以我想我也可以带几人回去,与我一同生活在桃花岛。那么我便有人一起玩耍,会得到这般开心,不会再觉得桃花岛的日子难熬了。于是我对她们炫耀利诱,告诉她们爹爹学识渊博,武艺超强。如是拜在爹爹门下,将来定会出人头地的。
末了只是提醒她们,说爹爹教学颇为严格。喜欢将那些犯错的人,割断舌根或是剜掉眼珠地埋在桃花树下而已。我自问没有说错,扭头疑惑地问站在墙沿那端的爹爹,爹爹也朝我丢来一个我是没错的眼神。但转头看着那名为娘亲的女子,护住那些同我一般大小的孩童,朝我丢来愤愤的眼神时。
我却莫名委屈了,眼泪不受控制地疯涌着流了下来。于是我怒她们皆是痴傻,不喜她们如同看恶鬼一样的眼神看爹爹。爹爹生得极美,只是不喜被人目光追随而已,是她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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