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落泪后,我幡然醒悟。我用以了十年的时光来忘却很多,用以十年的时光来惩罚自己的过错。亦用以十年的时光,捆锁了蓉儿追寻世间简单快乐的步伐。
我似是一个行就将木的垂垂老者,分明正直经年,却觉得身畔万物皆是了无趣意。不过为了蓉儿不再流泪,我还是自毁誓言。择了一日暖春时分,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离开了桃花岛。
外世的一切在蓉儿眼底,皆是新奇。纵使我依旧厌倦如斯,但为了蓉儿眼中笑意,一切都不算重要。只不过再踏江湖,还是再次引来各人对九阴真经的追逐不懈。
还记得那春月时分,山头俯冲下来的百来众身影。她奔在人群中央,隔得很远却奋力扬声喊道一句:先砍了带鬼面具的丑东西再说。我记得的,那日山腹间她有一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仿佛是有意的提醒,却实乃撩惹我心中无端不快。当下唯有一个念头,想让她活着,在她面前摘除面具一次。让她亲眼看看,她口中带面具的丑东西是何等的一番模样,然后再让她死去!
所以那日我的兴致居然突发地高昂起来,荡起了唇角笑意。再她一句句愤力的扬声撤退之下,一具具的身体在我眼前倒下再也无法站起。不可否认的是,我是借由那一场实力不对等的杀戮游戏,用以回应了再次踏足江湖的洗礼。
或许是因为风中荡开的腥味,或是因为心间乍起的趣味,或许是因为她眼中泪水。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个艳阳高照的正午,我的心境是愉悦的。竟愉悦到想要给她一个痛快的解脱,扭断她纤细的脖子。
所以我有迅速行至她身畔,有扬臂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悬空提起。岂料她眼中却无对我的恨意,仿佛生无可恋般地欲就此死于我掌心,还显露了无限慷慨赴死的绝望。为此,我心中杀念尽散。因为对于这般求死之人,杀了也无任何趣味可言。
不过在将之挥倒地面时,她的眸中却瞬息疯涌起满满求生执念,那样的炙热燃烧不灭。随之还不顾一切地举步朝我凶狠攻来,那般的模样,不知为何的却让我想起了垂死挣扎的小兽。
本欲再次给她一个痛快的了解,却无意窥探到了她步伐与掌法间久违的熟悉感后杀意再次顿散,因为疑惑我或许与她同系一门所出。我虽是性情寡淡,却不喜同门相残……
这般淡淡的回忆,终是被一声叹息响起给打断。扬眸一眼,只见她端坐在那梳妆镜前在学着挽发。接连几次不利后,她生气地将那台面的各种发钗挥落于地。见此,我起身行至她身畔,淡淡问道一句:“莫邪,还记得你我初遇时分吗?”
只是一句疑惑的无心问语,却不想她会回答得气愤满满:“哼,毕生难忘呢。想那日艳阳高照,风景何其美好,你却残忍毫不留情地潇洒肆意掌劈了我那么多兄弟。若早知道你我会有这般的孽缘延续,那日我定会跪求头目不要带人出去,触了你这尊魔头的晦气。不过你大可安心,某一天我总会逃离你的魔爪,回到真正生养我的地方,还你一片没有我的清净世界。”
她的这番回答,从最初的愤然到后面的敷衍以对。俯下视线观望一眼,见她还是依旧在不懈的学习挽发。顿时扬臂挥散了她满背头青丝,将她打横抱起行至床畔,不顾一切地俯身压下。
这般作为之下,她终是怒目以对,奋力挣扎,嘴里还是道来那句熟悉的言语:“黄药师你个混蛋,你又想干嘛?”没想到这般细细嗅着她的怒气,我的心境惊无端的愉悦起来,却不太想去深究其中原因为何。
“天色还尚早,陪我再多贪睡一会儿。昨天你不是对爹说想要为我黄家延续香灯,说我身体败毁的吗,嗯?眼下我只是想要用以这般的实际行动来对你证明,我的身体依然可行,你无须过多担心。现在你已是我妻室,入了我黄家户籍。如若胆敢不得同意逃离我身边,抓回来之后我会挑断你的脚筋,你最好信我能言出做到。”
此番回答落下,我的愉悦愈发加深,竟开始喜欢这般逗弄于她。为此,没有丝毫犹豫地俯身吻向了她微敞的锁骨之上。此举之下,她又开始奋力挣扎,并弱弱地愤愤压低声音怒道:“黄药师,我才不怕你。……你,臭不要脸地又想干嘛,待会就有婢女来此,现在还是白天……”
但她的话还未完全的落完,便被我以吻封唇绝掉了声息。此时此刻,我只想暂时贪得她一身软香。懒得费心去过多分析,得之于她时至今日为止,我心间的不悦与愉悦究竟哪边更多一些。
亦不再去想我与她人生的最初相遇,那片艳阳下的风中与草坡上,皆是满目的血腥!
因为人生在世真正的何等的无趣寂寥,今朝有酒自然要今朝醉了。而且世间男子皆有贪婪占有的惯性作祟,无关乎情爱或是在乎太深,也会偶尔想要将终日伴在身侧的软香女子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所以我欲放任自己一回,不去深究为何转变至此的缘由,暂时贪享了她这般软香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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