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在多年后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一年,也是最有回忆价值的一年,即使进入大学步入社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但却永远比不上那一年的辉煌与荣耀。”
是的,这一年的比赛,他们赢了,尽管赢得并不轻松,几乎可以说是赢得人仰马翻。
很少有人用人仰马翻来形容胜利,但用来形容A市一中最后两个阶段的胜利,只能说是名副其实。
用事后观众的话来说,那就是,“这是用生命在比赛啊!”
众所周知,北方人在体型上就比南方人占优势,光这一点,身为南方城市的A市一中就吃了很大的亏。
走上挑战赛舞台的那一刻,才深刻感受到了南北的差异。
南方也有长人队,但大多高而不壮,当然,这个高而不壮,是相对于北方来说,其他的还不能笃定,至少和他们对战的这个北区第二,往那一站,就像是一堵人肉铁墙。就算张诚往他们旁边一站,也能用苗条来形容了。
A市一中当时看到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低下头来看看自己,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可比性……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鹿能吃树上的叶,兔能吃地上的草。所有人都拒绝去想,篮筐从来不是长在地上的草……
所幸的是,兔子有兔子的灵活,A市一中就靠着这种灵活还有配合,拿下了第三阶段挑战赛的胜利。
A市一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带着伤下场的,虽然都是些小伤,不足以影响比赛,但看上去却很狼狈,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他们甚至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这并不是对手的错,只是当双方火拼到某种程度,这种摩擦碰撞其实是很正常的,A市一中只不过是体型上的差异所以受的伤比较多而已。
不过相比起最后阶段的全国总决赛,A市一中深深觉得这场挑战赛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全国总决赛采取的是五局三胜制,顾名思义就是先胜三场的队伍将会是本次比赛的全国冠军。
要说一场比赛那还能咬咬牙拼了,但五局三胜拼的就不只是体力与技术,还有精神上的压力。
赢了一场,没什么好高兴的,丝毫不能放松,接下来还有四场,随时可以被对方翻盘。输了一场,也绝对不能沮丧,虽然有翻盘的动力,却也有输了一场的压力。
所以无论第一场是输是赢,双方的压力都不会因此而减少,只会增多。
A市一中第一场比赛输了,也许因为是在客场,也许是因为对手是蝉联两届的全国冠军,即使两队技术相当,但在全国舞台上的经验以及对情绪的控制,都要比谢波这些第一次冲进全国总决赛的初生牛犊要强上一个档次。
付远航也好,唐卫平也好,对第一场的败北并不意外。
就算唐卫平一再跟他们强调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态,但毕竟是第一次进入全国总决赛,队员们又是些正处于容易激动,类似于更年期的青春期少年们,控制的再好,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唐卫平觉得,第一场失败从好的方面来想,也算是给这些小子们敲敲警钟。
而事实也的确如唐卫平所想,因为第一场的失败,A市一中的队员终于有了危机感,不是在总决赛开始前臆想出来的危机感,而是经过这次失败深切感受到的危机感。就好像你知道老虎狮子可怕,但只有真正面对的那一刻,你才能切身感受到它们有多危险。
所以接下来,醒悟过来的A市一中颇有些艰难地赢下了第二场,这个艰难,绝对不是看上去两个字那么简单,究竟有多累多辛苦,只有付远航他们快要当机的身体才知道。
而第三场因为A市一中换回了自己的主场,一时打得颇为顺畅,居然连赢了下来。所以说,别看不管主场客场都是一样的场地,但其中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而第四场的时候,对手铭辰中学也很快适应过来,迅速发起了反击,于是形势又变成了平手,二比二平,最后一场决雌雄。
说到最后一场,就要扯到之前说的,赢得人仰马翻了。
在最后五秒的时候,A市一中还落后两分,对手铭辰中学很清楚的知道A市一中的体力都没办法再撑加时赛,所以A市一中要么不投,要么就肯定是进三分,所以防守的重点几乎全移到外线。
内线空虚也没关系,如果A市一中真打算冲进内线得分,那打加时赛他们也不怕。
不过的确如铭辰中学所想,A市一中的状态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继续加时赛,加时赛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输了。
谁的三分球最多最精准?当然是林方知,其次杨杰跟谢波也还算不错,所以侧重点几乎全在这三人身上,还有一个人防守持球的付远航,并不是防他投三分,只是防止他传球而已,毕竟几场比赛下来,铭辰球员还没见过付远航投过三分,大部分时候还是传球跟组织进攻,连投球都很少。
五秒能做什么?拍两下球,做两个假动作,五秒很快就能过去。付远航没有犹豫的时间,几乎是本能的就作势朝着篮下的张诚冲过去。
防他的铭辰球员见状有些嘲讽地笑了,身体也稍微松懈下来,只是这一瞬的松懈,当队长朝他喊出防守两个字的时候,付远航已经收回跨进三分线内的那一步,起跳投篮了。
全场的观众全都站了起来,神情紧张而又激动,但却没有人欢呼,所有人屏息等待。
等待是奇迹发生,还是尘埃落定。
连沈亦轩也紧张地站了起来,即使拳头握得再紧,也无法安抚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很多时候人的情绪并不是喜怒哀乐这样简单的词汇可以描述的,沈亦轩现在就是如此。
这一刻时间好像停了下来,沈亦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场上的付远航,脑海里却不断闪过楚哲曾经跟他述说梦想的画面。
相识,相知,相恋,即使在病床上最后的日子,楚哲也都一直在跟他描述着他的梦想,即使那时候他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双颊消瘦地陷了下去,却仍挡不住他叙说梦想时眼里的光芒。
楚哲是开朗的,至少他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全是乐观向上的心态,所以即使在述说一个已经完全不可能再实现的梦想时,楚哲也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遗憾与绝望。
但沈亦轩知道楚哲是怀着怎样的遗憾与痛苦离世,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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