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空调的谢波被暖气吹得有些晕头转向,眼睛虽然盯着书本,余光却想看不敢看地偷瞄张诚,手上的圆珠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乱画,在静得连呼吸都能听到的房间里发出唰唰的响声。
不是没想过找个理由开溜,但厕所付远航占着,杨杰那已经有林方知帮忙,他能找什么理由?说自己从窗户看到外边有个老奶奶要过马路他去帮忙扶一把?啊呸,这蛋疼的借口就是犯二犯习惯了的他也没脸说出来。
忽然的安静似乎对张诚没有什么影响,仍然一脸认真的看着书,偶尔拿起笔作上几个记号,看到不懂的地方时,眉头就微微皱起,拿着笔头哒哒地敲着书本。
谢波一时看得出了神。严格来说,张诚用现在的审美观点来看说不上很帅,相比起女生,这样的长相可能更受男性欣赏。现在流行男生女相,精致的脸蛋才是王道,而张诚恰恰相反。
有些人喜欢用精雕玉琢来形容一个人长相俊美,而张诚则可以用刀削斧砍来形容,不秀气却霸气,粗眉方脸刚毅的线条坚定的眼神,无一不透着一个真男人纯爷们的气息。
而此时这个纯爷们终于察觉到了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X射线,缓缓抬起头寻找射线源,然后面无表情地与谢波对视。
谢波瞪着眼,张诚眯着眼,两人无声对视了四五秒后……
谢波睁着眼睛开始打鼾了……
张诚满头黑线,忍无可忍地给了谢波一个爆栗,“犯二也给我有个度!”
谢波假装睁着眼睛睡觉的计划宣告失败,揉着脑袋辩解,“谁让队长你眼角有好大一坨眼屎,我是为了不让你尴尬才假装睡觉的。”
“我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了!”张诚头疼地拿起书准备继续复习,两秒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放下书本,朝谢波道:“过来。”
谢波眼睛瞪得像小狗一样无辜,纯洁地朝张诚眨巴了下眼,“汪?”
张诚忍着揍人的冲动陪他玩人畜游戏,“过来,现在没骨头,下次补给你。”
谢波一看混不过去,只得搬着椅子凑到张诚旁边,跟侍主的小奴才似的小心翼翼问道:“爷,您有啥吩咐?”
张诚看了谢波一会,忽然道:“亲个嘴。”
“啊?”
没有给谢波反应的时间,啊的尾音干脆利落地淹没在了两人的唇齿交缠之中,一切发生得没有任何预兆,谢波惊得脑回路转不过弯来,愣愣得保持着啊的口型任由张诚辗转碾磨。脑子里还在傻不隆咚地想着,啊队长又亲我了,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比如推开,后退之类的。想是想了,然而身体却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唇分之前的轻舔像是张诚的习惯性动作,湿润软滑的触感终于让谢波回过神来,慌乱得如触手一般手脚乱舞找不着北。
“队……队长……你你你……我我我……这这这……”
“坐好。”
张诚声音平淡得犹如他面无表情的脸,然而坐好两个字却像是对程序错乱的谢波下了一个必须执行的指令,立马让前一刻还慌得世界末日一样的谢波正襟危坐,等待下一步指令发出。
张诚面对着谢波,看着他道:“讨厌吗?”
谢波还有些当机,心跳狂乱不止,大脑无法处理分析这三个字的意思,睁着小狗一样无辜的眼问:“啊?啥?”
张诚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谢波顺着视线看过去,脸腾一下烧了起来。
“我亲你,你觉得恶心吗?”
张诚重复了一遍,谢波愣了一下,刚才亲吻的触感还在,虽然从头懵到尾,但那种呼吸交错唇齿纠缠时的心跳加快以及张诚少有的温柔,都能一一回想起来。恶心么?不,完全没有。喜欢?好像也说不上,但总体来说,感觉似乎……还不赖?
想着想着,谢波不由得就想到自己刚进校队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只是刚升高二的张诚就已经是队长了,而自己,却还只是刚开始接触篮球。记得第一次踏进学校篮球馆里,第一眼正好看到张诚如王者临世一般的霸气灌篮,那嘭的一声就像直击入自己胸腔内,满脑子想着这男的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怎么说呢?像是一种对强者的崇拜情怀吧,从那时起他就对张诚一直抱着一种仰慕的心情,想着自己以后也要成为这样帅气的男人,于是不知不觉的开始跟着张诚屁股后面跑,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张诚一开始也烦过,一直独来独往惯了,身边突然冒出个时不时抽疯犯二的话痨粘着,那不是一句不适应能说清的。
他冷处理过,对谢波基本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持敌动我不动作战计划。但谢波完全无压力,他是那种对着木桩子都能说上半天的人,张诚即使不做表情不吭声,但比起木桩子来至少还会动不是?所以冷处理对谢波完全没效果。
他也热处理过,开门见山的跟谢波说你不要老跟着我,很烦。一般人听到这话也该知趣点靠边闪了,可是谢波那脸皮是修炼到了城墙不倒他屹立的境界,当时就腆着脸笑,队长俺老崇拜你了,你就让俺跟着你吧,从今往后俺就是你小弟,俺发誓俺永远死心踏地的追随你!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你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你让俺吃鱼俺绝不吃鸡,哎哎,队长,队长你别走那么快啊!
就这样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等众人发现的时候,这两个平常人看来完全凑不到一起的人,已经莫名其妙的开始形影不离了。
“谢波?”
谢波一直没有反应,张诚面无表情地开始有些着急了。谢波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愣了两秒才想起刚才张诚问的问题。
“没……没有。”
谢波舔了下唇,老老实实回答,只是头低得快埋进了衣领里面,露出通红的耳根。
张诚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像是听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又像是松了口气。叹了口气伸手捏住谢波柔软的耳垂,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宠溺,“这些天你没在身边跟着,我有点不习惯。”
感觉到指间的耳垂烫得更加厉害,张诚故意又揉了两下,见鸵鸟谢波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脑袋,这才开口道:“好了,别闹别扭了,除了我,没人受得了你……”
谢波一直埋着头不说话,张诚却不介意,这样的反应,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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