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禅定何处?”
“小僧释道进,从邺城附近而来。”
“哦,不知大师与道安大师如何称乎。”
道进又施了一礼:“道安是我师兄,这次正是奉他佛旨南下。”
谢安道:“原来是佛图澄**师的高足,失敬失敬。我虽僻居东南,却是早闻道安及诸位大师高名,今日才得相见,当真是相见恨晚了。快请坐。”
道进却不坐下,“小僧今日冒昧上门,是听说谢施主与道林大师是至交,想必知道他在何处。”
谢安不知他来意如何,也许是来寻仇挑战,也许是为争名好胜,况且从地域上来说,他是从敌国来的和尚,所以也不直接说。“道林大师确实与我交厚,只是他乃是浮云野鹤,并不住在我府中。”
“这,这,谢施主知道他住在何处么?”
“不知大师找他有何事?”
道进脸上愁苦之色更浓,“实不相瞒,我这次南下,有十分紧急之事要找道林大师,事关佛门兴衰,也关系到道林大师安危。我四处打听,得知道林大师与施主乃是至交,所以找上门来,施主若是知道,还望告之他的去处。”
听说关系到支道林的安危,周全和谢安都严肃起来。谢安紧盯着他:“大师能说一下是什么事么?”
道进看了周全一眼,“请问这位贵人是?”
“他是我最亲信之人,有话但说无妨。”
道进欲言又止,踌躇半响摇了摇头,“此事关系重大,只能对道林大师当面说。”
“既然如此,还请大师在鄙处住下,明日再进山去,只是我也不知他是否在家。”
道进面有难色,想了想又说:“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请谢施主立即带我去见他,没见到他,小僧寑食难安。”
这时天已近晚,又下着小雨,就是走得再快,进山天也黑了,若不是十万火急,道进应该不会这样要求。谢安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既然关系到支道林的安危,也就同意了。
本来这事与周全无关,但他过了三个月的平静日子,静极思动。这个和尚大老远赶来,连夜要见支道林,话又说得很严重,他也被挑起了好奇心。况且支道林对他有救命之恩,与他也很谈得来,如果支道林有困难,他也该去瞧瞧。
释道进急得连**都不肯落坐,茶水都不喝一口,谢安只好立即动身。周全怕邱灵柔会担心,只说与谢安一同去朋友家坐坐,明天就回来,让她就呆在谢府过夜。有谢安陪着,邱灵柔也没在意,叫他自己注意身体就是了。
三人坐一辆马车出,由谢海驾车,连夜往东山而去。路上谢安略向周全介绍,周全才知道这个释道进和他师兄释道安大有来头。
当时佛教极为兴盛,高僧辈出,但不论南北汉人胡人都尊为一代高僧、一代宗师的只有一个,那就道安和道进的师父佛图澄。
佛图澄本姓帛,西域龟兹人。九岁于乌苌国出家,两度到罽宾学法。能诵经数十万言,善解文义。与诸学士论辩疑滞,无能屈者。持戒精严,非戒不履,酒不逾齿,过午不食,对于古来所传戒律多所考校。
31o年,佛图澄本想到洛阳建立寺院,第二年却因刘曜攻陷洛阳,他只好离开,后来由后赵的大将郭黑略引见石勒。佛图澄以神变称著当代,以佛法神通展示种种不可思议之神迹降服了石勒,石勒对他极是尊敬,军、政大事必向他咨询而后行,并尊称他为“大和尚”。澄常用佛教义理劝导石氏施行“德化”,不为暴虐、不害无辜,并竭力向民间传播佛教。石勒死后,石虎即位,对他更加敬奉。石虎是一个有名的暴君,残暴好杀,若不是佛图澄用佛法劝善他、感化他,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要增加多少倍。这一代高僧从石虎屠刀下救出来的人,多到要以十万计,而受他和他弟子佛法影响的人,则应该以百万计。
在那一段战火纷飞、朝不保夕的岁月里,是这位高僧给了无数人心灵上的慰藉和寄托。如果他生活在现代,“诺贝尔和平奖”非他莫属!
348年,一代高僧圆寂,享年117岁。他圆寂后不久,后赵政权就崩溃了。
佛图澄著名的弟子有法、法祚、法常、法佐、僧慧、道进、道安、僧朗、竺法汰、竺法和、竺法尼等,得他衣钵亲传的弟子是释道安,这时已经有很大的名声。周全不知佛教界的事,所以不知道,释道安后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声和成就远胜他师父,乃是般若性空学说的创始人、中国佛教的奠基人之一,颁他一个“诺贝尔终身成就奖”一点都不为过。若说东晋第一政客,当数谢安无疑,若要说东晋第一名僧,那就非道安莫属了,连净土宗的始祖慧远都是出自他门下。(后代见面就念阿弥陀佛的就是净土宗的和尚了)
谢安虽然大力称赞释道安,无奈周全对佛门名人完全无知,也没怎么把道安放在心上,倒是对佛图澄调教暴君,救人无数,不论胡人汉人一同感化的行为大为赞叹,连带对道进也尊敬了许多。但谢安在向周全介绍佛图澄时,道进只是闭目合什,一句话都没说,不知是生情就这么孤僻,还是觉得不方便参与评价自己的师父。
车到山下,天已全黑,好在谢海早已备了风灯,四人打着两盏灯,冒着冷风冻雨进山去。
这么冷的天气,道进只穿着一件单层的僧衣,也没觉得冷的样子,看起来也有些本事,可是令他如此焦急的,又是什么天大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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