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起设计害我?”
“胡兄……我……没有!”罗瑾急道,黑狐不理他,只是冷笑:“果然……不该信你!”说罢,呕出一口血来。罗瑾还想靠近,黑狐立刻又龇起牙齿,双目尽赤地瞪视他。
“子良,莫再演戏了,如今它已被禁锢在结界之中,动弹不得——根本伤不了你的。”
段珂说着,好似闲庭信步般走到罗瑾身旁,罗瑾气极,一把攥过他的衣襟嚷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段珂没有开口,倒是赵归真说话了:“罗真人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前日段真人来访,告予贫道说不消三日,便有狐狸扮作他的容貌上门来,贫道这才与罗真人设了这一局。”
罗瑾面色发青,对着段珂问道:“我们来此不过是临时起意,你是如何知道的?”
“子良你还未见过我的灵仆吧。”段珂道,一弹指,便从罗瑾的衣摆上飘下一只纸作的小人,它左右顾盼了一阵便爬到段珂的身上,、又一弹指就钻入袖中。
“这小人名唤纸神,使用起来非常方便,我在你的屋中藏了一只,它能随时通风报信,所以我才会知道你那边的情形。”
“既然你本领那么了得,为何不亲自来捉人?”
段珂道:“狡狐三窟,之前赵真人就失策了一次,这回生怕惊动了狐妖以后再无机会,只好等他自投罗网,最为稳妥。”
“这么说来,你早就开始算计我了?究竟是何时?”罗瑾想起自己当初便是追踪段珂才误入冥道的,“莫非……那晚的狐嫁婚宴也是你……”
闻言,段珂笑了起来,那笑容比起狐狸还要狡黠几分:
“子良未免把我想地太厉害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怎么可能知道你会偷偷跟着我去冥道?不过好在回来的时候发觉了,这才将你带回人间,不然还不知道你要在那阴阳交汇之地徘徊多久呢。”
“带你去玉真观也是临时起意,没有想到你却对着狐妖动心,当时我并不点破,只是为了让你吃回苦头,长一点教训……”
“胡兄负伤之后遇见我难道也是……”
“冥道既是由我开启,自然也是由我封住的。狐妖无路可逃,自然会在玄都观里与你撞见。这段故事并非是我刻意为之,但没想到子良你推波助澜,无意间助了我一臂之力呢。”
罗瑾恨得咬牙切齿:“你为何要这么做!”
段珂面上渐渐敛起笑容,沉声道:“玉真观之行自从知道赵真人欲以管狐换金盏之后我就有些介怀,与你分别之后,便先一步拜访清都观……赵真人告诉我,他所炼之管狐虽然厉害,却从不听他号令,可能是死时怨气太重,还拥有一丝有自己的意识。留之无用,弃之可惜,这般才想用来交换更有用的东西。于是我便生出一计,就是以‘管狐’为饵,来引诱更厉害的‘管狐’……”
罗瑾闻言大惊失色:“你想将胡兄也做成管狐吗?”
段珂道:“胡玄绛道行千年,若能降服他将其制成管狐,比原先的管狐更加厉害……而他的狐丹也可以另作他用,赵真人与我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怎么如此卑鄙?害死阿紫姑娘一个还不够,还想将她的兄长也收去吗?”罗瑾怒斥道,蹲□子护在黑狐身前:“我不答应,倘若想动胡兄分毫,还得过了我这关才行!”
“好友勿要无理取闹,人妖殊途,你何必护它?况且你不擅武功,又不懂法术,又如何能拦得住我们?”
段珂劝道,罗瑾却不听,一头冲进结界里,将那黑狐抱进怀中——此时胡玄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若不是摸着还有些体温,罗瑾只会觉得自己抱着一只死物!
他心中着急,欲将黑狐带出结界,但几度撞在一堵透明的墙上,不仅身上衣帛绽开,额上还撞出一道血口,罗瑾却浑然不觉痛楚,兀自冲撞不休!
赵归真在一旁看不过去了,终于解开法术,罗瑾从里面一脱出,就要抱着黑狐夺路而逃!
赵归真岂容他这般逃走?伸手一劈就将罗瑾打翻在地,尔后一手捉起黑狐后颈,口中念念有词,就要继续施法——
罗瑾被这一掌劈地懵了,却没有立刻失去意识,见势不妙重又扑了过来,张口就咬!直咬地赵归真也顾不得念咒,气急败坏道:“快快松口,不然连你一并收了!”
罗瑾置若罔闻,愈咬愈是用力,赵归真面色大变,提臂又要斩落,罗瑾不闪不避,眼看就要中招,赵归真动作一滞,手臂停在了半空——原来紧要时刻段珂拦住了他!
“你这是……?”
段珂脸上带笑,道:“赵真人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您若是降妖,便是天经地义,可罗子良是人,您若伤他,便是犯了王法呀。”
赵归真只得作罢,他一撒手,罗瑾便跌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清醒了几分,口中还在不依不饶地吵闹:“把胡兄还我!”
段珂没有答应,只是弯腰欲扶他起来,罗瑾将段珂一把挥开,喝道:“休拿你那脏手碰我!我要与你割袍断义!”
听到这话段珂脸上毫不动容,见状,罗瑾心底顿时涌起一股凉意,恨声道: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段成雪!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罢,便将右边的袖子一把扯下,掷在地上。
罗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还欲与赵归真拼命,却被闻声赶到的众道士一齐制服。
不消半刻,罗瑾便被赶出清都观,他还不甘心,站在门口一直指名道姓地叫骂,起初还有道士出来将他逐开,但没过多久罗瑾去而复返,这样往返数次,清都观门前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有好事者便去报了官。
永乐坊属万年县管辖,前来捉人的皂役们均与罗瑾相熟,知他乃是本地辖官的挚友,也不敢擅自拿他。又过了半刻,李岫亲自前来,罗瑾才收敛了狂态。
乍见罗瑾这般狼狈,李岫吓了一跳,忙上前去问他发生何事。罗瑾盯着李岫,一改方才的伶牙俐齿,这回居然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周围的人又七嘴八舌,李岫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先领罗瑾回去再作计议。
李、罗二人同乘回到玄都观。
李岫下了马,正欲扶罗瑾下来,一回头却看到那一向玩世不恭的罗瑾,就这样坐在马上,捂着脸呜咽了起来……
作者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