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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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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白骨情缘(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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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炭鉴出来一试。”

    接下来又有仆妇端来炭鉴,验之亦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朱岘乃是个招摇撞骗之徒,立时有人扑上去拿他,不料朱岘虽然道法不济,身手却是极好的,几个鹞子翻身便跳出数丈开外,不一会竟跃至房上,众人早已追之不及。

    ※

    “可恨!差一点就要逮住他了!”罗瑾跺脚怒骂,忽然瞥见小石头还傻乎乎地呆立原地,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攥了他的胳膊,小石头被这记动作吓得蓦地回过神来,拼命挣扎起来,可他人小力微,怎么敌得过一个大人?于是当即便被制伏。

    罗瑾按着小石头阴测测道:“教那蝙蝠盗溜走了,留个小蝙蝠也不错!”此话才刚说出口,他忽然“哎哟”一声痛叫起来,低头一瞧,原来小石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记,罗瑾吃痛,手劲略有松脱,小石头立刻从钳制里挣开,往门外跑去,罗瑾还欲去追,却有一人将他拦了,罗瑾一愣,瞠目对着来人,急道:“云生,你拦我作甚!”

    李岫摇着头,道:“莫要追了,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那蝙蝠盗该怎么办?”

    “朱岘并非蝙蝠盗所化。”李岫道。

    “可是白矾的骗局又要怎么解释?”罗瑾诘问,李岫遂道:“虽然蝙蝠盗也曾在悟真寺的经幡上做过同样的手脚,可他的手段却比朱岘高明许多,况且你我皆同他交过手,他的行事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闻言,罗瑾方才冷静下来,却又不甘心地嘟起嘴抱怨道:“那偷儿神出鬼没,恁地奸猾,总也逮不着,我本以为这回总有点眉目了……”

    李岫但笑不语,向曹夫人请了辞,尔后便携了罗瑾离开曹府大院。

    出了门,他又欲转往衙门那边,罗瑾拽了他的袖子道:“急着走作甚?何不我陪我去平康里吃一顿花酒?”

    李岫道:“那神棍一时半会虽然抓不住,可总得有人向衙门里报备一番的。”

    罗瑾不依,道:“今日你不是还在旬假么?何必那么顶真?”

    李岫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过是公事公办。”言毕不着痕迹地抹开罗瑾的手,这般罗瑾立时忿然作色,叱道:“好个李少府,好个公事公办!倘若你今次不陪我去,看我下次还邀你不!”

    李岫默默看了罗瑾一眼,笑了笑,也不理会他这半真半假的一句,转身径自走了,徒留罗瑾一人留在原处气得直跳。

    “呆子!我要和你割袍断义!”罗瑾气咻咻地在后头嚷道,待李岫走得远了,他才安静下来,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成活?不过是走了一个白晓谷,你又何必这般糟践自己……”

    ※

    光阴荏苒,转眼长安已入了秋。

    街上热闹依旧,有吹铜号子叫卖的贾商,有奇装异服的胡儿,有香衣鬓影的美人……游人如织,络绎不绝。

    李岫在人群中默默穿行,却无心流连身外之物,直到眼前掠过一抹白影,李岫才猛然驻足,他的目光粘着那道白影,身子不由自主地追随其后。

    “晓谷……是你吗?”

    李岫唤道,身前的白衣人闻声转过脸来,却并非印象中那人的形貌。

    李岫见状,怅然若失,呆立良久,半晌才回过神来,继续朝着衙门的方向踽踽拙行……

    中元节过后,李氏小宅突逢变故,家中的白晓谷莫名失踪,李岫遍寻不着。为此他牵肠挂肚,亦顾不得返家,夜夜宿在衙门查案,月余,竟瘦得形销骨立。罗瑾瞧得心疼,劝过几回,李岫却依然故我,可如今,重阳节将至,白晓谷却仍旧杳无音信。

    想起当日同白晓谷在乐游原登高的往事,李岫倍感郁郁,胸中痛极,仿佛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块心头肉。

    日头渐西,李岫原想继续前往万年府处理公务,只是行至宣阳坊西门,灵犀一动,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没准今日白晓谷便会返家,自己何不回去等候?

    这般忖道,李岫身随意动,急急往小宅赶去。

    才刚来到家门前,李岫便发觉朱漆斑驳的大门正虚掩着,似乎刚刚还有人进入。

    李岫胸中一阵怦然难抑,他推门入内,绕过影壁,果然瞧见老榆底下正有一人负身而立!听得身后动静,那人转过身来,立时便与李岫直面相对。

    “表兄……怎会是你?”

    乍见中庭所立之人,李岫大感意外,韩湛沉声道:“怎么,你这地方为兄还来不得吗?”

    李岫忙摇手称不敢,只是嘴上这般说,心中难免空落。又沉默了一会儿,道:“表兄,恕我怠慢,请至明间小坐,我这就替你斟点茶水。”

    韩湛虽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见李岫这般还是忍不住道:“一别月余,你怎会消瘦至此?”

    “公务繁忙,身不由己。”李岫回道,故意说的轻描淡写,韩湛蹙眉:“果真如此吗?”言毕,环视周遭,道:“你那侍童何在?”

    “前几日方遣他离开……”

    “身边连个奉茶的仆童都没有,这般成何体统?”韩将军嗔道,“改日从我府中调几人过来侍奉……”

    “表兄。”韩湛还未说完,李岫便打断他,“我鲜少回来,也用不得旁人伺候……就不劳表兄了。”

    听罢,韩湛细细端详了李岫的面孔,只见他眼下青黑,两颊微陷,韩湛眉间不禁锁地更紧,轻叹:“人言相思苦,我却不知原来你也是个痴人……”

    李岫微愕,茫然望向韩湛,只听他接道:“不过像白公子那样的妙人,难怪你会舍不得。”

    这回竟连表兄也知道了……

    李岫不语,面上遂现出黯然之色。

    白晓谷走后,他头一回觉得原来自己这间小宅如此空寂,正如自己此时的内心,无论如何忙碌都无法将其充塞。

    “云生。”正兀自出神,听得这般呼唤,回过神来,但见韩湛一脸严峻,李岫亦敛容。

    “……倘若白公子非我族类,你还会像过去那般属意于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篇暂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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