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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暗了。悌
西门风抱着膝盖卷缩在床角里,愤怒平静下去之后,心里慢慢浮起来的是一丝后怕。
人在愤怒到极点的时候,很多言行真的是不走大脑的。
其实现在自己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场了。难道太子真的来做了那事之后,自己真的去杀了思晨?其实在强大的皇权面前,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悌
天真的黑了。
太子是不是就要来了?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原来在这幽静的小屋里,连晚饭都没有的。不会是怕女女们反抗的太有力气了吧?
在模模糊糊的胡思乱想中,眼皮一点点的耷拉了下来。
.谀
“嘟……”
“嘟……”
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把西门风从迷糊中惊醒了过来。
轰!轰!轰!
动地的脚步声在太子宫中响起,仿佛有千军万马冲入了太子宫。
西门风惊异的下了床,小心的扒着门缝朝外看去。
真的是军队。
羽林军像潮水一样的涌入了太子宫。一只只明亮的火把,瞬间把太子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两名羽林军军官,阴沉着脸,带着几十名羽林军士兵冲入了竹林,他们径直的对着小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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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谀
太子爷这么看得起自己?
西门风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屋门“咣”的一声就被踹开了。两名军官一步跃到西门风身边,猛地把西门风一架,就像拖条死狗一样,把西门风拖了出去。
西门风仰着脸,什么都看不太清,她只看见穿过的是像树林一样的一排一排的羽林军,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肃穆的神色中带有一丝紧张。
西门风真的糊涂了。
这么大的阵容,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就是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吧?
西门风被两名军官拖进了太子的书房宜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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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二十名手握剑柄的羽林军军官。
西门风被架她进来的两名军官扔到了大厅中央的地上。
太子坐在厅侧的一把椅子上,他的身边除了光王李琚,还站着一个紫袍玉带的青年。现在西门风也知道了,穿着紫袍玉带的都是王。只是这个王看着也眼熟,肯定也是那天皇家盛宴去光顾过自己小屋的。
只是他们的神色都很特别。
太子和这两个王一起满含愤怒的望着她。
愤怒?
愤怒可以理解,自己的那些话肯定让他们很愤怒。只是为了这几句“愤怒”的话,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太子和这两个王爷太小家子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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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
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另一种神色:惊恐。
对,就是惊恐。
自己怎么可能让太子和两个王这么惊恐呢?
西门风疑惑的抬起了眼。
他们的眼神,以及那二十名羽林军军官的眼神,都会时不时的朝大厅的另一端瞟去。
西门风也不禁扭头朝大厅的另一端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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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另一端,是一张大大的书案。
那正是太子李瑛在书房批阅文卷的书案。
书案的中央放着一个好大的细白瓷盘,瓷盘上是一个血淋淋的马头,一个黝黑的马头,在那鲜血淋淋的黝黑额头上,是一块圆圆的白斑。
……
好雅的名字,又是好奇怪的名字。错愕的看了看春岑。春岑一拉她的手,跑到了更前面的一间。
那是一匹通体黝黑的神骏,黝黑的身体、黝黑的四蹄、黝黑的鬃毛、黝黑的眼睛。它挺拔的伫立着,轻轻打着响鼻,凝视着这两个女孩。
一种阴冷而又震撼的感觉刺痛着心灵。
那浑身上下宛如暗夜般的幽光,在黑暗中疾驰时,一定像黑暗骑士一样穿透着神秘和恐怖。
它的额头有一块圆圆的白斑。
跳目的白斑,压得它的两眼更黑、更阴、更冷。仿佛暗夜之神长戈横立,伫立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等待着东方地平线上那第一抹鱼肚白。
……
啊!
西门风一声惊叫了起来:“思、思、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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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白瓷盘上,赫然放着的正是思晨的头。
西门风惊骇地瘫倒在了地上。
难怪整个太子宫如临大敌。在原本就戒备森严的太子宫中,轻易就割取了太子最心爱的思晨的头颅,还用细白瓷盘装着,端到太子书房的书案上。这需要怎样惊人的胆量?又需要怎样惊人的武功?
有这样胆量,又有这样武功的人,在太子宫中杀人,是不是也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是不是在太子宫中刺杀太子,也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难怪,太子和那两个王的眼神中,除了愤怒之外,还充满了惊恐。
当至高无上的皇权,也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时,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也会惊恐,也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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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把自己拖到这里来干什么?
搞笑啊。难道是他们抓不到凶手,就真的怀疑是自己做的了?且不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自己还一直被关押在那竹斋里,那有“作案”的可能啊。
同伙?
他
们一定是怀疑自己在宫里有同伙。
一想到“同伙”两个字,西门风的冷汗霎时湿透了衣衫。
柳三娘!
她能随随便便地偷盗皇宫内宫的东西,她甚至还能随随便便地偷盗南宫家的东西。因为她本来就是真正的江洋大盗,天子第一号的女强盗:碧水洞庭的萧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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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柳三娘今夜又来太子宫了?
难道是柳三娘恰好听到了自己那愤怒又无奈的呼喊?
……
终于明白了,那些普通人家,为什么拼死拼活,也不愿自己的女儿被选入宫。因为,对一个女孩子最最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却如粪土一样的任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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