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悠悠转醒的时候高烧已退,虽仍头晕脑胀但却不再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反而觉着胸口暖热,冻僵的十指重又能灵活运用,但不知为何浑身上下又酸又麻,仿佛一夜之间跋涉千山万水一般疲累难当,咬牙想要起身,腰膝却是软绵绵地动弹不得,心道莫非自己病得厉害,以至于骨头都散了架?懵然间低头一瞥,只见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虎皮,那虎皮貌似刚剥下来没多久,犹带一丝血腥气息,但确是一张非常稀罕名贵的虎皮,斑纹美观、柔韧结实。
“你醒了?”耳畔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我烤了一点肉,现在吃正好。”
伊凡转首,正对上一双炙热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浓眉大眼,一头火红短发,轮廓分明,年纪很轻,满脸洋溢着热情奔放的光芒,衬得褐色瞳孔犹如香槟醇酿。
他一手握着一支铁叉,铁叉上串了一块肉架在火上烤着,铁叉边缘已被篝火烙得通红,他却一脸泰然自若,似乎完全不畏高温,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侧首凝视,目光如炬,眸子里两簇火种灵动雀跃,仿佛箭在弦上,随时随地能引燃一场大火。
“特莱斯?是你。。。救了我?”伊凡先前陷入昏迷,醒来之后唯一记得的便是她晕倒在特莱斯的怀里,而后发生的诸事却是模糊不清、片段杂乱,依稀有一双温暖的臂膀把她拥在怀里,亲她吻她抚她,替她取暖,跟着进驻了她,掀起滚滚热浪包围她席卷她、。。。竟,不是琉黎么?她呆呆地怔忪一会儿,最后得出的结论只道是自己南柯一梦,并非现实。
“不错,是我救了你。”特莱斯深深凝视伊凡,抬手摩挲她的脸颊,喘息微微一沉:“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对你负责。。。你尽管放心。”
看着特莱斯认真严肃的脸庞,伊凡瞪大双眼,表情仍是呆滞,似听不懂特莱斯在说些什么,特莱斯见她茫然的模样,只当是她大病初愈,身子仍然虚弱的缘故,是以也不急着解释,拔了水囊塞子,自己灌了一口水,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俯首吻上,如先前一般以口对口地喂她喝水。
“你。。。”伊凡却对特莱斯的冒然之举大吃一惊,条件反射立即推开特莱斯,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往墙角挪去。
‘啪嗒’,盖着的虎皮掉了下来。
篝火生生不息、熊熊燃烧,明晃晃的火光照耀在伊凡的身上,皙如白玉的皎洁无暇与红艳如桃的绮丽媚涎交相辉映、互辅互织,仿若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被浓墨重彩妙笔点睛,将那美轮美奂的莹润曲线勾衬出珠玉玲珑的绝色风流,无一处不令人意荡心弛、神为之夺。
特莱斯一双褐色瞳孔骤然收缩,宛如两道长钉一般紧紧钉住了伊凡,灼热的眸子光芒四射亮如白昼,胸膛起伏,呼吸紊乱,拳头渐渐握成一团。
伊凡怔怔望着特莱斯半晌,蓦地终于想起了什么,指着他失声叫道:“昨天晚上是你。。。是你。。。”她脑袋突然嗡地一声,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张口结舌,再也说不下去。
昨夜的欢缠居然不是梦。。。那人就是特莱斯!
“不。。。不不不。。。怎会是你。。。怎会是你”伊凡喃喃自语,双手掩面,肩膀轻颤,欲哭无泪。
枉她还臆测那人是琉黎,是琉黎未死,回来寻她、保护她、替她赶走风霜严寒。。。孰料,梦是真的,而人,却非那人。
“怎么不是我?当然是我!”特莱斯脸色一变,浓眉蹙起,语气急促道:“莫非。。。你忘记昨夜发生的事了?你怎么可以。。。我们,我们一直在一起,彻夜缠绵,从未分离。。。你,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知道吗?!”
伊凡闻言一颗心‘咚’一声沉到谷底,俏脸苍白如雪,好容易回暖的身子突又转为冰凉,身子簌簌颤抖如落叶:“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我。。。”蓦地一咬唇,飞快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特莱斯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惊讶有之愤懑有之受伤亦有之,他盯视伊凡半晌,咬牙一字一字道:“无妨。。。你真不记得也好假不记得也罢,我自有办法帮你记起来!总之,总之你已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我要带你回宫,求父王册封你做我的妃子!”说着猿臂一伸将伊凡拽入怀中,顷刻两人的脸颊仅余寸许,而纵观某片迷离羁绊之所,却已是毫无间隙、一触即发。
“放。。。手!”伊凡只觉眼下状况凌乱,焦头烂额,哪怕徒劳无功却仍勉力挣扎,特莱斯见她竟然抗拒自己的亲近,心头不由涌上一丝怒意,他虽是个急脾气,但平时至多与母后拌嘴磕牙、同弗莱恩小打小闹,鲜少真正动气,然而此时此刻他心火犹如炮竹节节高蹿,越点越旺,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算了——她可知他想娶她,需要下多大的决心、背负多大的谴责?若是父王母后知道他要立一个贝缇做妃嫔,说不定一怒之下真就大义灭亲废了他这个储君!且帕特里亚宗亲元老院的宗亲们古板非常,可谓圣陆大地上最顽固不化的一群蛮牛,他身为火族王子,若要明媒正娶异族贱婢,必将因混乱正统血脉遭那帮老古董唾骂,受族人千夫所指,从此王室之中,他许是再无立足之地!
特莱斯抓着伊凡的手越抓越狠,伊凡吃痛惊呼,只见腕间赫然一圈红印,特莱斯盯着那圈红印半晌,目色渐渐温柔下来。
她昏迷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把她留在身边自是必然,但到底要不要给她名分却是再三犹豫,虽然,金屋藏娇这种事在王族子弟中寻常得很,他几个堂兄堂弟向来作风是红旗彩旗齐飘扬,家安正室侧室小妾,外安情人一堆,有的甚至像收集古董那样收集各族美女,看中一个便包养一个,夜夜宿在不同的院子里。他曾问某位个中翘楚的堂兄:“那些女子倒情愿做笼中鸟?她们也不觉得失去自由很无聊?做地下情人很没格调?”那堂兄闻言哈哈大笑:“有啥不乐意的?女子漂泊本就不易,而越是卑贱的女子就越是渴望阔绰安逸的生活,那些女子们为求享受趋之若鹜,尽心尽力、温柔体贴地服侍我,青春年华全用来穿衣打扮,就盼着我看在她们漂漂亮亮的模样上能多去几次。。。而我呢,所花费的不过是一栋房子、一辆马车、几个仆人罢了。”特莱斯听了颇不以为然:“只是为着生活、为着寻欢作乐?那爱情呢?你包养她们不是因为喜欢她们么?她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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