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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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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二人转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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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明亮的大殿里,白玉圆柱四面鼎立,雕龙琢凤,落地玻璃百卉集织,斑斓锦绣,绛红天鹅绒帷幔垂落层层流苏迤逦于光滑整洁的大理石地面,晶珠云纹卷帘后,一盆玫瑰娇嫩欲滴,红艳似火。

    美好清晨叶露飘香,空气中荡漾着安宁随和的微风,徐徐吹动着雾一般的轻纱,纱起纱落间忽见人影一闪,一个头戴布帽的少年从庭外一跃而入。

    那少年中等身材,模样伶俐,动作敏捷,两丈来高的露台他只以单掌一撑便轻松越过,然不巧他今日穿了一双忒宽厚的牛皮大头靴,抬腿之际靴跟沿着露台擦到玫瑰花盆,但闻‘滴溜溜’一声响,花盆在窗台上打了个转圈便往下滚去,触地刹那,一只长满茧子的大手伸来,及时接住花盆。

    “哇呼,好险好险!”布帽少年拍拍胸膛,吁出一口气,惊魂未定道:“特莱斯,亏得你眼明手快啊。。。若是打翻这玫瑰盆栽,索旦朵王后定要找我家老头子告状,怂恿老头子扒我的皮。”

    “就是打破了又怎得?”伴随窗外传来的阵阵朗笑,一片如火如荼凭空而降,犹如一团烈焰惊天乍现,瞬间将整个大殿照耀地更加明亮,定睛一瞧,原是一位英姿飒爽,红发褐眸的俊陵少年。

    “女人的品味就是奇怪。”红发少年的表情颇不以为然,酷酷地一甩脑袋:“想咱帕特里亚的水仙超凡脱俗、铃兰国色天香、牡丹雍容华贵。。。玫瑰算什么?香味熏浓,俗艳过头,哪里当得起圣花之名?”说罢随手将盆栽往窗台上一扔,布帽少年慌忙上前扶稳摇摇欲坠的盆栽,狠狠瞪了红发少年一眼,红发少年见状嗤一声笑:“囋囋,你就这么怕我母后?”

    “索旦朵王后的脾气。。。你自己都说她是河东狮吼了。。。”布帽少年不服气地撅嘴道:“哼,你也甭总挤兑我,记得从前那是谁呀,老爱抱着索旦朵王后的大腿呼天抢地‘母后息怒啊!儿臣再也不敢了!’”

    面对布帽少年神气活现的模仿,红发少年额头青筋隐隐一阵抽搐,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耸耸肩道:“弗莱恩,拜托你少来老黄历罢,要知道今年我已行完成年礼,如今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我父王说得好,男人只有在尝过女人之后才是真正的男人,而只有能够充分满足女人的男人才是具有成功资格的男人!”红发少年斜睨布帽少年,调侃道:“当然咯,这些人生大哲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毕竟太复杂深奥了些,所以我也不期望你能够明白我此刻崭新的人生立场,奶娃子弗莱恩。”

    “你!”布帽少年打小喜欢喝母乳,断奶比族中任何一个孩子都晚,因而得一响亮绰号‘奶娃子弗莱恩’,长大之后的他自是视这绰号为生平一大奇耻,最听不得有人拎出旧伤,瞬时涨红面孔,一把扯下帽子丢过去:“特莱斯!说了不许叫我‘奶娃子’!”

    那只布帽由棉丝制成,质地十分轻软,但被布帽少年随手一掷,竟然犹如生翅乘风一般破空击向红发少年,卷起红发少年脚下一弯气流。

    “弗莱恩,你终于练到‘风痕无际’了?”红发少年面上一喜,不疾不徐伸出一掌,掌心倏地蹿起一簇明火,连消带打化去半空膨胀气流,将布帽稳稳接在手中,咂嘴道:“太好了,如此一来,你就能陪我练‘火之侵’啦!”

    布帽少年一摘帽子,一头仿若葱茏山林般的墨绿密发披落两肩,衬着略显婴儿肥、苹果似地的嫣红脸蛋,本是十分可亲可爱,孰料被特莱斯一句话吓到,面孔瞬间由红转白:

    “拜托拜托,你可千万别拿我练你那‘火之侵’了!”弗莱恩伸出两根指头夹起发尾,表情心痛地几乎要哭出来:“原本我的头发可是整个温基柯德最美丽的翠色,都怪你,把我的头发烧成现在这个样子!”

    特莱斯瞥一眼弗莱恩,只见弗莱恩的头发果然削掉一大截,且发尾干裂枯焦,不复往昔柔顺光亮,这自然是因为‘火之侵’的威力——也就是特莱斯的杰作。

    “嗨,大男人就该有大男人的调调!”特莱斯搔一搔后脑勺,心头略觉歉然,但嘴上仍不依不饶:“我就觉着你现在的模样顶好,从前那头发长得跟娘儿们似地,除了能扫地还能用来干嘛啊?”

    “乱讲乱讲!”弗莱恩一听差点气歪了鼻子,跺脚叫道:“我们圣陆男子本就是流行长发,以长发为美的嘛!谁像你,把头发搞成这样短,比修道院的修士还短,简直有损帕特利亚火族皇室风范!”末了又唾沫横飞地添一句:“你看人家泽西王子一头银发飘飘,是何等光彩夺目、华丽闪耀、风采绰约、风华绝代。。。那真真是我圣陆男子修容仪表的榜样啊!”

    特莱斯看向落地玻璃,倒影中自己的头发果然比昨日又短了几分,如今就差没贴着头皮了,心中不由一骇,跟着庆幸母后此刻不在宫内,否则难免又要挨一顿颇令他自尊受伤的责骂,他只要一想到那景况就两耳发麻两腿发软,虽然母后的教训内容他早十年已倒背如流——

    “小笨蛋,小蠢材,我和你父王修炼‘火之侵’至今,烧过沧海桑田、焚过城池宝阁,唯独不曾乌龙自身!就你出息,炼来炼去长进没有,反把自个儿的头发烧个精光,我问你,你可当得起咱帕特里亚火族第一王子之荣誉称号?!”说完,母后一定捶胸顿足地扑倒在父王怀中,嘤嘤啜泣道:“夫君啊,都怪臣妾当年被痴情蒙了心,硬不肯让夫君封妃纳妾。。。如今害的夫君只得特莱斯这一根苗,成也是他败也是他,若是他炼不成‘火之侵’,正统后继无人,将来九泉之下,试问臣妾有何颜面拜见各位列祖列宗?!”

    跟着,父王就会又心疼又惊怒,一面细声软语安抚母后,一面倒竖虬眉,无比威严地一甩火红长发,盛气凌人地冲他大声斥责道:“特莱斯,你又把你母后弄哭了,不肖子孙,该当何罪?!去,马上去贞烈崖给我闭门思过,头发没长回来之前不许下山!”

    然后,他便只得灰溜溜蹬上贞烈崖苍凉孤独地苦练火术,遵父王命令,每天将帕特里亚火族祖先孝训礼记抄满十遍。

    如此情境,隔三岔五便发生一回,全因他练功之时老爱烧自己的头发,于是这么些年来,他抄的孝训礼记堆满了三间屋子,而他在帕特里亚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并非王宫寝院,反是那光秃秃的崖顶。

    大伙儿都道他是古往今来火族最清苦的一个王子,其实,他自个儿倒挺喜欢待山上的,虽然那贞烈崖地势险峻,夏日酷暑,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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