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在喷泉旁边翩翩起舞的场景,一切犹如梦幻重演,但伊琳的心情却没了当初那份喜悦激动,仅是配合着苏兰特的舞步,小心翼翼地旋转着,生怕一不当心错踩对方。
殿内的乐声伴着微风徐徐飞扬到喷泉边,明澈净朗清幽袅袅。苏兰特和拍哼起曲调,音色纯正温润、低沉优雅,竟是比宫廷乐师弹奏的旋律还要动人三分。
“跳舞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舞者应该始终看着舞伴而不是地下。”苏兰特忽然收臂一揽,将伊琳轻轻托起,让她的双脚踏在自己的靴面上。
“你。。。”伊琳惊讶,抬头望见一双碧蓝眸子在星空下璀璨生光,涟漪微澜。
“这曲子乃是我母妃生前所作。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一位喜爱的姑娘共舞此曲。今夜梦想成真,我很开心。”
苏兰特的款款凝视令伊琳心头一跳,不由低垂了头。
“你正踩着我的脚,完全不用担心踏错步子。所以,伊琳,看着我好么。”
听着那低雅温软的语调、曼妙优柔的歌声,伊琳紧绷的意识渐渐放松,抬首与苏兰特对视,甜甜一笑:
“你母亲一定很美很有才华。”伊琳由衷赞道:“能够作出如此优美音律的人,我能想象她是何等的高贵美丽。”
提起母亲,苏兰特的表情更显柔和,在溶溶月华之下犹如白鹭一般纯净无暇。
“我母妃天生体弱多病,以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但她仍选择生下我。我很幸运,因为她的坚强和坚持我才能来到这个世上。虽然之后没多久她就故世了,我并没有真正见过她的模样,但她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世间最美丽、最伟大的母亲。”
伊琳一怔,这才恍然大悟:“泽西与你,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果然,苏兰特摇头道:“他的母亲是魔族。”
“魔族?”伊琳难掩诧异。
“圣陆各种族之间向来泾渭分明,尤其贵族阶层,为维护血统纯正,几乎从不通婚。”苏兰特说到这里顿一顿:“我母妃是与父王指腹为婚的名臣之后,而泽西的母亲则是父王的初恋。”
伊琳八卦兴起:“泽西的母亲究竟是谁呀?”
“魔族首席女祭司,茱莉叶•罗德希尔。”
“咦?”伊琳摸一摸鼻子:“那个亚连。。。好像也姓罗德希尔?”
苏兰特颔首:“亚连是纯种魔族,罗德希尔氏的小王子,而泽西。。。他既非纯种神族也非纯种魔族,这就是为什么,他的眸色与众不同。”
泽西的眸色,翠绿如玉,近看之下犹如猫眼石一般艳丽诡异。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当不上神族储君吧?”苏兰特没说下去的话,伊琳隐约能猜的到。跨种族的泽西,身份暧昧隐晦,若非威尔士的宠爱,他如何能以不纯的血统在神族地界上独树一帜?“即便他出类拔萃,但对于重视血统的神族而言,他始终是个外人,他始终都不会有机会成为神族领袖,对么?”
苏兰特停下旋转的舞步,深深望向伊琳,问出一句与威尔士相同的话:“你是不是喜欢泽西?”
“怎么可能?他那样对我!”伊琳立马摇头如拨浪鼓:“我不过就是好奇,随便说说。”
“今天父王将储君之位传予我,他心里定不高兴。”苏兰特伸手拂开伊琳鬓角被夜风吹散的碎发:“就因为血统不正,即便父王再怎么偏爱也不能将他立为储君,从而也使他失去了你。”
伊琳一怔:“他当不当的了储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得到圣玫瑰公主的人将一统圣陆’。”苏兰特看住伊琳:“理所当然,只有储君才具备拥有圣玫瑰公主的资格。”
伊琳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宴会上泽西始终未与她接近,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相交,原来失去储君之位的同时他已失去了对她的所有权!伊琳虽觉庆幸,但却无法雀跃起来,因为赶走泽西的同时,也意味着苏兰特将成为她的新主人。
而此刻,苏兰特正柔情脉脉地望着她,湛蓝眼眸仿若碧空如洗又好似深海汪洋,在这样的注视下她的喉咙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难以喘息。
“你累吧?我踩了你这么久。”伊琳打个哈哈,抬脚跳上石阶,哪知鞋跟太高,落地之际不慎一拐,脚腕处的鞋扣突然绷断,鞋子就飞了出去。
苏兰特默不做声地替伊琳捡回鞋子,然后单膝跪在伊琳面前替她穿鞋。
伊琳一脸尴尬,伸脚也不是不伸脚也不是,就这么和苏兰特僵持着,直到背后响起蕊丽的嘲讽:
“苏兰特真是风雅骑士,无怪今天这么多淑女佳丽向王上递帖,恳求成为你的选妃之一。”
苏兰特不慌不忙拾起伊琳光着的足裸,细细看了一圈才替她穿上鞋子,起身对蕊丽笑道:“堂妹,你怎么在这里,泽西王兄现在一定很需要你的陪伴。”
“苏兰特,你以为你赢了?”蕊丽瞥一眼伊琳,哼道:“还有你,你以为你能逃出泽西的手掌心么?我告诉你们,只要是泽西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可惜我是人,不是什么东西。”伊琳并不待见蕊丽,插嘴:“我离开泽西,你应该高兴才对。”
蕊丽上上下下打量伊琳,挑眉:“你真的不喜欢泽西?你真的对他一点都不动心?以泽西的条件,除却没能当上储君之外无可挑剔,我神族女子不知多少倾慕于他——”
“我早就心有所属了!”伊琳这一句说得很大声,既是说给蕊丽听也是说给站在身后的苏兰特听:“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事实上我喜欢他很久了,虽然最近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变故,虽然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伊琳生怕表露不够,于是一手捂胸口,一手抹眼角,努力做出一副痴情略带一丝心痛状:“我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就算不为我自己也得为了他,我迟早都是要回去的。”说完,伊琳低垂了睫毛,时不时抽一记鼻子,心里却在窃喜,因为蕊丽和苏兰特,一个惊讶一个黯然,明显都信了她的剖白。
这套剖白自是以琴斯为蓝本,但说实话,虽然只隔了几天功夫,但伊琳脑海里琴斯的影像已经有点单薄模糊,即使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以她的认知,她对琴斯的情愫是很坚贞的,却从未想过,那种坚贞乃是建立在追求一个不切实际的虚构设想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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