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道:“荣郡王身子大好,也好替皇上分忧,这是皇上之福,也是荣郡王之福,那女子并非微臣的侍妾,只是当时入府救人又是未出阁的女子,微臣便诓了这句。”
不想安平侯这话说完,殿内各人都起了兴趣。
倒是都惊讶了起来。皇上之前还起了戒心,这会儿听闻是个女的,还是个未出阁的,那这左不过就是要个如意郎君,这有何难。
“臣妾,臣女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见齐悦一到,立刻就让小何子给上了凳子。
念青笑着跟在一旁。
老宰相岳常辉此刻见念青,心里咯噔一跳,两眼直直盯着念青。
岳达也多看了念青两眼,想起儿子的前程,他的脸色便更是黑沉了起来。
慕容泽笑意盈盈,见念青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了点点不安定的因子,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此刻他不知自己的笑多么绚烂,就连皇上都不免多看两眼。
念青抬眼就见慕容泽这般,心情倒也不错,点头笑了笑。
安平侯抬手,一个刻着荣的玉佩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只道看玉佩,哪里会去注意安平侯此刻幽冷的神色。
“世子可认得这玉佩?”
“自然,这是王府世子所配。当日是用来兑现诺言所拖。”
安平侯将这玉佩转手一递,送到了念青手里。
端木骏业本就怀疑谁能有这妙手仁心,这会儿见安平侯这番动作,想起了青儿救了云双母子,救了凌云王府上下,天花之毒历来攻无不克,却是被青儿所破。
这荣郡王得青儿所救,青儿所求为何?
端木骏业眉眼一跳,脑海中想起她那日之言,她说:父王,念青此生唯有凌云王府这么一个家,还请父王为念青好好守着。
难道她是想……
念青将那玉佩一翻,笑着说道:“按着荣郡王这速度,不用一个月便能全好了。”
言毕,全场皆惊。
老宰相眯起了眼,不敢置信看着端木念青,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荣郡王呵呵一笑,若是说别的女子,他是不信,若说是眼前的女子,他是毫无疑惑。
然而最震惊的,不是皇上,而是慕容泽。
慕容泽怔怔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她笑弯的眼眸如同星辰之光碎在了银河里,竟然是她,不是安平侯的妾侍,竟然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因何起了狂喜,这会儿竟觉得窗外寒冷的融雪都散发出叮叮咚咚的好听之声。
念青递上玉佩,正要跪拜皇上以请旨。
“慢着。”老宰相站了起来。对着皇上行了礼,双目好比出巡的猎鹰,陡然迸射出如针的冷光,“你说是你治好的荣郡王?”
齐悦蹙起了眉头,双手扣住椅把,倒是忍住了,只是看着宰相,看他如何支招。
念青眉眼一挑,“自然。”
宰相嗤之以鼻,“你说是便是了?”
皇上倒是也是凝眉,多看了念青一眼,念青并未多言,脑子里却是想着,若是你这宰相愿意给我扎一针,倒是可以我说是就是。
安平侯冷笑,他两手一抬,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太医,方太医被盯得一颤,这会儿也不敢隐瞒,跪下说道:“三小姐的确医术卓绝,微臣也是领教了的。当日三小姐的贴身侍婢几乎断骨,还是三小姐接回来的,否则今日是站不起来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断骨几乎是毫无治愈的可能,皇上想起芙儿忙前忙后照顾永福宫的样子,不免深深看了念青一眼。
宰相看了眼方太医,方太医是自己的人,自然不会诓了谎,那端木念青这身医术来源于谁?是那个小太医刘冶?
当然,不止宰相这么想,就连皇上也如此想,这会儿倒是起了提拔刘冶的念头,这徒弟都能如此了得,师傅定然是能够冠绝太医院的。
念青见宰相无话,才正式跪了下来。两眼一红,眸子凝了水一般,“臣女得福救了荣郡王一命,皇上虽说许了诺言,念青也不敢僭越,只是臣女身为人子,不能尽孝于身前,亏欠娘亲太多,娘亲生了弟弟,却不能为弟弟正名,身为女儿不能为娘分忧,是为不孝。父王膝下无嫡系之子承袭,宗亲上下不安于室,乱王府之责,乃臣女之过。”
念青说地顿了下,端木骏业听得浑身一震,这哪里是青儿的错,分明是自己……他叹了一口气,却见青儿垂着发,一脸凄然,顿时心生愧疚,竟头一次恨不得狠狠捶自己两拳头。
齐悦本只是想做做戏就够,哪知听了念青这般话,掏出帕子的速度都赶不及这眼泪的速度。
“臣女并无她愿,只求皇上庇佑我娘亲,让王府顺治如前,父王能安心在前朝为皇上效力,实乃臣女之福。”念青跪拜,半晌都没有抬起头来。
言毕,坐下之臣都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却好似被什么黏住了,怔怔地粘在端木念青身上。
想不到凌云王府的庶女三小姐能如此微言大义,这要是放在别府他院,别说是庶女,就连嫡女怕也是说不出这番话的。众人不免看了眼端木骏业,双眼顿生了钦佩,女儿都能如此,日后儿子悉心教导,定然是人中龙凤,不能小觑。
端木骏业低头看那跪服的女子,长发垂在她的腰侧,她静然美好,如同刚刚出土的蓝田美玉,温润锦绣,他感谢上苍,他甚至庆幸当初踏入了雨霖苑,而不是孤冷了她们母女一辈子。
老宰相和岳达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免都生出了几分忌惮,历来帝王治国,都重孝道。端木念青以孝为由,与国家大义联系在一起,即使皇上之前多有不愿,怕也会生了恻隐之心。老宰相岳常辉深深眯起了眼,铃儿还负有重大使命,本还等着过几天和群臣商议劝说皇上免了铃儿的幽禁。
然而端木念青这般动作不就得了群臣的眼,这皇上要是高看了端木念青,谁还敢为铃儿说话?毕竟是端木念青将铃儿送去了兰若寺。
想着老宰相的双眼幽暗,若真是如此,那便只能让韧宣做一番动作了。
齐悦见皇上双眼闪过激赏,便开始添一把火,由着何姑姑搀扶,她亦跪了下来,杏眼垂泪,楚楚可怜,看得皇上心头一紧,正要扶了她起来。她却是摇头,“皇上,臣妾出自凌云王府,虽无大功,但亦无过,臣妾只想为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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