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就连在水里不怎么怕冷的迪伦都穿上了从凯文那借来的衣服。
布莱克觉得自己的魔法控制力越来越好了,这要归功于他每天用魔法的原因。是的,他每天都趴在船尾上,招出水流推动船身前进。幸运的是,这段日子里,他们没再碰上像之前在海神号时那样的风浪,水流的控制并不困难。
因为这艘船的大小只能算普通,布莱克晕船的毛病又犯了。幸好费奇在海港城市纳吉逗留期间买了两个月的份,原本是准备在海神号上时给布莱克用,但布莱克在海神号上时并不晕船,没想到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顺带一提,一瓶只要十个铜币,和布莱克之前在船上花两枚银币购买的价格,相差十一倍。
迪伦到陆地上来生活除了他的外型以外,还有另外一项问题——语言。
最后,问题交给了凯文,由他来教导迪伦通用语。由于迪伦几乎没听过通用语,并且是名人鱼的关系,他学起语言来惊人的慢。不光比不上布莱克那惊人的速度,甚至还不到普通人的水平。花了一个多月发音还不是很标准,词汇也总是记不住,最初的时候,他连声音都不能很好地发出来。
“没关系,在陆地上生活久了,自然就能学会。”布莱克用人鱼语安慰道,他觉得学到一半的语言就这么放弃很可惜,干脆继续将人鱼语学了下去。虽然还没能完全掌握,但说一些日常用语已经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谢谢。”迪伦用通用语回答道,虽然他学得不好,但‘谢谢’还是会的。
……
这是一个原本很晴朗的下午,布莱克依旧趴在船边指挥水流带着船向北推进。将悠布布抱到怀里的费奇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身旁,不时注意水流的方向是否正确。凯文则在船舱里教导迪伦通用语,哪怕过了一个多月,迪伦依旧总是把发音忘记,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我们到了吗?”布莱克把衣服拢紧,兴奋地盯着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问,他已经在海上呆够了,希望能尽快到达目的地。“魔法之城?”
“还没。”费奇说,这艘船的行驶速度比海神号更慢一些,从时间上算,路程才刚过了一半。“大概是个岛屿。”
“岛屿啊……”布莱克显得有些失望。
在船的航行过程中,他们曾路过六个岛屿。其中五个是无人岛,唯一有人的岛屿明显还没将文明发展起来,全是野人,差点把他们这些入侵者给抓起一锅炖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凯文掏出他的细剑,布莱克则念出咒语,奋起反抗。于是,事情在这又产生了转折。野人是不懂魔法的,布莱克的魔法才刚放出来,他们就哗啦啦跪了一片,看样子是把他当神了。
他们给布莱克献出各种食物,用具,给他安排最好的住处——最大的天然山洞,还将岛上所有的女性都献给他。他们想把布莱克永远地留下来,后代也行。
当布莱克站在山洞口,看着里面那一堆光溜溜的女人,他有种晕眩的感觉——小到婴儿,大到老太婆都有。
“忍忍。”那时候,费奇是那么对他说的。费奇正和野人交涉,要从他们手上补充食物,还有衣物。
布莱克指挥着水流,让船往岛屿方向驶去,虽然这不是目的地,但在陆地上休息对他来说是必要的。“歌声?”他回头看向船舱,听起来像是凯文的声音,旋律让他感到相当熟悉。
“通用语的字符发音歌。”费奇细听后说,大概是凯文在用这种方式教导迪伦记忆,对人鱼来说,也许歌唱的方式能够更容易记忆。
对迪伦来说,以歌唱的方式记忆果然是正确的,不一会儿,完整又标准的歌声从船舱中传出,挑动着所有听众的神经。
“不愧是人鱼,”布莱克赞扬道。“我从不知道发音歌也能这么好听,你瞧,”布莱克指着船下,“连鱼也在往上跳。也许应该抓几条当今天的晚餐?但是鱼吃起来挺麻烦,还得去鳞……哦,风好像变大了。”一阵海风吹过,布莱克打了个哆嗦。
“你冷吗?费奇,问你呢……”布莱克过身,发现费奇已经不在他身旁。“怎么了……”布莱克疑惑地转向正走进船舱的费奇。随后,他长大了嘴巴。
远处,一条连接天空和海面的灰白色螺旋状物体正向他们吹来。
迪伦的歌声在费奇进入船舱的那一刻便已经停下,不久后,凯文和迪伦跟在费奇身后从船舱中钻了出来。
“往岛上去。”费奇对布莱克说。“尽快。”
“抱歉,我忘了。”凯文的脸色显然并不好看。“我应该记住的,她曾说过,你的歌声会招来狂风……”
迪伦皱起双眉抿紧了唇,不解地看着海面上的龙卷风,双手抚摸自己的颈部。他从出生开始就五音不全,从没试过像这样准确地唱过任何一首歌,当然,歌声也从没招来过什么风暴。
看着越来越近的龙卷风,布莱克招出一股比平时更大的水流托着船往岛上驶去。
“为什么这么远?”布莱克催促水流,海浪变大了。远处的小岛看起来依旧是个小黑点,但龙卷风却比刚才近了许多,布莱克能明显感觉它看起来越来越粗壮。
“要是有船帆就好了。”凯文咬着牙。
“也许可以现在做一个?”布莱克满怀希望。
“很难。”风越来越大,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噗通一声,迪伦跳到海里,他轻巧地游到船前,拨动布莱克招出来的水流,让船行驶得更快。船的行驶速度依旧比不上风,但在龙卷风向他们接近的同时,小岛也越来越近。
“我想,我们能在龙卷风把我们卷跑之前到达小岛。”布莱克紧紧抓着船沿,指挥水流往岛上冲。龙卷风接近他们的速度似乎放慢了,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随着距离拉近,岛上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岛上有船!”布莱克喊道。“注意水下!”费奇朝布莱克喊,因为风的关系,声音变得难以传递。
水下?布莱克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一声巨响。一阵剧烈的晃动过后,船散了。
慌乱之中,布莱克只抓住了一块木板。他想朝费奇游去,却被浪花打翻。身上的衣物在吸饱海水之后变得沉重,拖着他向水中沉,不管他怎么划都不能很好地上浮。冰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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