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庄稼人干一天活,累的四肢发麻,倒头就睡,哪里有那个闲心……纸醉金迷那是少数人的专利。
张书记的话点石成金。在饮马河上真要修起一座电站,李家湾村和周边乡镇的发展前景不言而喻。但这个计划可不是一句话能办出来。水文地质资料可是要靠科学数据才能整出来的。李兴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头绪。天刚放亮,李兴搭县里的班车往村里赶。
这几天李家湾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秋收结束,要歇几天。李家湾地处祁连山北麓,这地方有句谚语:春冷夏旱秋雨广。免不了在这当儿下几场连阴雨。借这个势头,男人都聚在一起酗几场酒。
今天狗仔到王兴发家,明天赵刚到大夫家,轮庄,不醉几天决不罢休。自然也是习惯,妇女懒得管,你管就吵架,把持不住还挨男人一顿臭拳脚。猪把驴踢了有气没处伸。这理让况公再世也难得一评,男人长年在处当那个“农民工”他们的辛劳,他们的尊严明眼人一目了然,即便这样他们还得去做,为什么……?回到家,这里是得以依赖的港湾,家虽简陋,是屬于自已的,自己可畅所欲言,在这里没了大小工头的喝斥,哥儿们借闲遐一聚,人之常情, 若女人再不相识,积压在男人胸中的余怒可能要冲破理知的闸门……
大夫最爱搞排场,三天两头醉,他本来就是个闲人。卖药片儿吃不死人,拿了药给钱走人。今天他想摆个场子,这可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和李大年家关系是缓和下来了,他还想趁热打铁给李兴露一手,更显得他这地方上的“腕儿”为人处世的分量。眯着醉汹汹的双眼,从被子里爬出来招呼老伴:“昨天让狗仔称的羊排咋办下了?”
老伴没吭声。
“杀两只鸡,冰柜里有羊肉吗?”
老伴仍没吱声,她在拖地。家里几口人,儿子除了农活,白天黑夜骑个摩托在外面疯,媳妇养儿有功,不理家务。一大家的吃喝拉撒全是老伴,她怨气大又没地方撒。大夫一身大男子气概,不问不管,又不能招惹他,她只好装聋卖哑。
“哎,跟你说话,聋了?”
老伴白了丈夫一眼:“你又发哪门子疯,人家喝酒不都是寡酒,你又是羊排又是鸡,摆哪门子阔?几个臭钱把你烧的。”
大夫笑上眉梢,一只腿耷拉下炕头,把老伴拉在怀里,还想抱脖子,嘴也伸过来。老伴推了一把,向窗外看看:“老不正经,想干啥?夜里死猪一个,大白天儿子媳妇可都早起床了。”说着把大夫的鞋子用脚踢过来:“快下炕,我要收拾炕,你这个老没出息……”
“你想哩,我想你不,把你想的美,过来我有话说。”大夫拉住老伴。
“你就说,有没外人…这像啥。”老伴还是把头靠过去。大夫咕噜了几句,老伴瞪了大夫一眼:“就你诡点子多,行不行?李兴不在家,王兴发拿的了注意不?”
“李家湾的村事,多乍离开了我能行,我出马,不办则已,办马到成功,你还不信?你让桂花她们准备,让狗仔去叫王兴发他们,事情我来安排。”大夫说完,拖拉着鞋子下地去方便。老伴想想也觉有理,铜矿是李家湾一村人的,又不是李兴一家的事。再说大夫这几年人前人后说一不二,村里人都看他眼色行事,干好了也可以给李兴省去一些麻烦。秀花也可以改变对父亲的态度,反正为了姑娘咋的干都行,越想越高兴。忙唤媳妇桂花,闺女秀花去张罗,让狗仔骑车去招呼人,一家人里里外外忙乎起来。
三碟四碗,酒过三巡,来的人都有几分酒气了。大夫端起酒杯:“王兴发,今天我们就把你当做李家湾的一村之主,这个相你识不识?”
王兴发不解,望着大夫问:“大夫哥,你这话啥意思?我本来就是村主任,有话直讲。”
大山里的村民,就这样,抬爱你是村主任,你就是村主任,不抬爱你,正眼不看你。干基层工作的小头头,谁都懂,村民认你,你说什么都行得通;不认你,天王老子都白搭,干啥啥讨神。有了威望,骂你打你俯首帖耳,看不起你,你哄他,他还当你的爷。王兴发知道自己的分量,这些年生活是有了起色,按常理当应水涨船高好领导,殊不想这水涨却涨出些五花八门,村里人姓杂乱,勾心斗角,他就在各种矛盾中苦心经营。村里的大小事支书一手遮天,村里的一群羊,书记给谁一张条,积累说花就花,咋花都对头,他只是个跟班而已。村里人有意见不敢给书记提,拿他当讨气的皮袋,时间长了,他习惯了。村里没大的进项,积累也进不敷出。支书说病了,到县城谋自己的事业去了,找个退路颐养天年,把这个摊子推给了他。他也不敢向镇里反映真实情况,其实镇里能不清楚,只是碍着支书的面子,装聋卖哑,用稀泥抹。李家湾的情况,每况日下。大智者说过,环境能磨砺人,也能改变人。王兴发在这种环境下学乖了,大事做不了主,小事跟着和稀泥,依靠一些有实力的人物维持着。他知道大夫言下有意便问:“大夫哥,你有话直说,别拿我穷开心了。李家湾的事就这样,还不是你们几有头有脸的人说了算。”
“哎嗨,你可是领导,一级政府。”大夫呷了一口茶,又望着赵刚:“今天,我们就唠唠李家湾的事,行不?李家湾的事要李家湾的人来管,李家湾的事还得李家湾的人来做。”
赵刚笑着随和:“是的是的,这句话在理。”在场的有大牛、狗仔、支书的上门女婿吴谦等人,一致表示赞同。
“兴发呀,千锤打锣,一锤定心。李兴这娃大学毕业回乡为的啥?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到了,他一心扑在李家湾这几百号人身上,我们不是木头人,肚子里总有心肝不?收回铜矿的事喊了几年,前些天会上已经定了,大家都同意,为啥不行动?难道靠二郎神来给你夺回来不成?”
“我想等李兴从县上回来,报告给镇里,他们也参加个人,比较好。当初可是他们牵的头包出去的。”王兴发嘟喃。
“靠镇里那些爷们,他们是你爹你爷?”大牛喊开了:“他们要是替李家湾的人想事,当初咋把铜矿就包给别人。人家想的是咋搞到钱发工资哩。”
“你要说靠镇上的人给我收回铜矿,行,今天的这事算我白说。”大夫眼球一转说:“喝酒,喝酒,别提荆州。”大夫故意来一手欲擒故纵。
“王兴发,你是李家湾的村主任,我们也算一个村民,大夫哥已经讲了,李家湾的事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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