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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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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的一个早晨,一辆小车拖着长长的遮天蔽日的尘土,驶进了李家湾村的场院里。车里走下一个浓眉大眼,精气神十足的小伙子,村民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李兴吗?李兴遇到了好心人,大难不死,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并且上完了大学,今天他回来了。在场的人向他打招呼,他有礼貌且大度地向大爷大娘们点头问安。李大年闻讯后从山道走过来拉着儿子的手,从头止脚打量个不够,随之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父子俩热泪盈眶,父子的激动也感染了在场的父老乡亲,人们也陪他们流下了莫名其妙的泪水。回到家,李兴从包里掏出一封信,交给父亲,李大年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

    年兄台鉴:

    当年惜别,光阴似箭,转眼近三十年矣。甚念,知兄嫂无恙心慰也。

    吾托祖德,借时代契机,辗转蹉跎,今事业有成,望兄勿念。

    人荣毋忘艰难,当年寄住他乡,托你照顾,虽清茶淡饭,恩似海河,没齿难忘。尔吾之情潆绕在心,憾有缘无果,现悔之莫及。

    天有机缘,逢儿兴得病遇难,吾儿偶遇。现学业有成,想留在敝处深造,然他志高远大,不能固执,故随其所愿,让他归来,完其夙愿。

    尔吾有其子甚感骄傲,国家者青年之国家,尔吾未成之业,应让他们担当,继续奋斗。

    改革机缘千载一遇,西部开发整装待戈。只要同心同德,上下合力,我们的目的定能达到。

    凡要兴业,总遇诸多困难,尔吾当有智献智,有力出力。倾其余力,在所不惜。

    李家湾吾第二故乡也,愿献微薄之力,以表寸心,完夙愿而谢乡亲。知老支书已仙逝多年,甚感悲痛,活着的人,应当传承他的遗愿……

    可叙之言如山泉之水,妹愚钝,有心无力,望贤兄谅耳。

    祝:阖家安泰

    妹:华芸      手挱

    ××年×月××日

    冃有阴睛园缺,人有悲欢离合。这种自然法则对李大年而言,他的“欢”“合”绝非“自然”隅成。每一个人都逃不过悲欢离合的刼数,但结局却非相同,不是天灾难却,尤甚的可能是人祸,有人在“悲”与“离”的噩运临头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不是他八子好,与生具带,用哲人的话讲:“格性决定人的命运”。通俗一点:积善之人终有报。一个人积怨,并不是个人行为,要累积儿孫,要下代甚止几代人,付岀自己行为所造成付面影响几倍的代价……在现时社会尤为现时,因为角色的转換不受制于任何人,在超乎所有人的思维高速运转,价值观的畸形人们越来越讲求恩怨分明,养光韬诲有人认可吗?除了有价获取图个即得利益,情感上也不例外,但然不乏忘恩负义者,痛定思痛,现代人对情感的投入步入一种新的审势态度,冷静。思考……常感到现在的人知心执友越来越难找?不是人人都口实心非,阳顺阴违,而是人们对择友的标准在提高,社会教会人们怎么去认识人类自巳的同伴,逃避一些假象,虚伪,他们不能左右世风,但他们希望自己经营的一小片“自留地”要纯洁,充满真正的相知和感情……

    一场大灾过后又一场突如其来的相遇,李大年拿着信,心情起伏澎湃。有些像阴霾天的冷热气流,交汇翻动。人,一个有良知的人总少不了对自己以往的生活轨迹去疏理,去规纳,虽然平淡,但理念,作人的那个尺度不能丢,那个鲜为人知,自已制约自己的衡量度,丈量他毎一天,权衡着他每一件事,岁月如棱,在湧动的社会潮流中他是失去比别人暴发的机遇,他仍很坦然,有时觉得迷茫失落, 他还是教肓自已的儿子家人去作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今年五十四岁,多半辈子的人生史,在心头辗转翻滚,历历在目。

    儿子是李家湾唯一的亮牌大学生。“大学生”这三个字对他是太熟悉了,大学生活,上大学的理想,在大学时的激动他能忘了吗?大学毕业那年,教授跳楼自杀的惨景,他对学问产生怀疑。刚刚回到家,父亲因旧社会有产业,是地主,被逼上吊,留下遗嘱,八个字:“莫积银钱,淡泊人生。”他把毕业证用布包了起来,隐姓埋名,流落到李家湾,招赘李氏,安分守己,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一事无成。

    儿子大学毕业,村里一等一的大喜事,自然有人放鞭炮挂彩。这地方的风俗,谁家有一点事,非要升一次“温”,大吃大喝一顿,名为恭喜,实为拔毛。有鸡杀鸡,有羊杀羊。等忙完了,醉汉混混也闹散了,不打架吵口算你祖上有德。李大年虽是一个山民,但他绝非一般人的素质,总算平安过了一关,没出事情。

    躺下来思绪像潮水般又涌了上来:

    李兴大学毕业,学的是农业,这华芸用心良苦。一面是老父亲的临终遗嘱,一面是有恩人的用心栽培。再想想自己的一生,可把李大年摆在了十字路口。想了一夜也没个注意,两眼鳏鳏,这一夜他失眠了。

    李兴家住在李家湾的西山坡上,全村七八十户人家,分布在南北一沟,东西两坡上,对面能讲话,相逢得半天。

    几千亩山田就摆在村子的周围,沟里有水浇不了地,山头有草牧不了羊。天高皇帝远,镇里的领导顾及不上这几十户人家,现在的政府财大气粗,报个困难村,马拖车拉,扶贫就是了。山外面的村子搞好+个,遮一个丑,说得过去。这个地方谁提谁摇头。当年老支书为村里操劳立下汗马功劳,享受政府补贴顺其自然,你不就是个老大难嘛,自然是老大难,又有特殊原因。村支书常年不在村,搞自己的小日月,老百姓日明而起,日落而居,男人跑四方,女人守家园。原来的水田现在浇不上水,荒芜了长满蒿草,无人问津。儿子一个儒生,这大一个烂摊子,治起来谈何容易。

    让儿子到外面某个职业,大鱼大肉有得吃,凭一张文凭可以天下飞。可华芸信上的最后一句话,能酌不出个滋味吗?早饭后李大年与李兴坐在院子里,“工作分了吗?”李大年问。

    “分了,市水电局。”李兴答。

    “嗯,”李大年点点头问:“啥时准备上班?”

    “……”沉默,李兴在想什么。

    “你有别的打算吗?”李大年明知故问。“还不成熟。”李兴含糊其辞。“那就再考虑考虑吧。”李大年起身。其实他希望儿子能留下来,但他不能主宰儿子的意志,李家湾需要一个老支书似的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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