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于贾琮冒犯皇室的行为很快做出了惩罚:半年之内在家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九年之内不许参加科举考试,罢免太子伴读和东宫行走职权,国子监内予以除名。并且责贾赦管教不严,将其爵位降为二等将军,也责令他在家闭门思过一月。
这个惩罚不可谓不严厉,首先贾琮除了一个秀才的功名还保留之外,基本上是被打回原形了,他之所以能够在家里外头都能顺利,得人看重,就是因为他跟太子亲近,常在东宫行走,未来储君的肱骨,如今被革除了东宫伴读的身份,算是把他直接从天上打落到地上。
而对他个人的处罚也还罢了,唯独后面对于贾赦的那条,竟然把祖宗留下来的爵位给降了一级,简直就是直接往整个贾家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不止是荣宁二府,甚至是贾家其他支脉,连金陵贾家祖宅的几家也派人过来了解情况。
贾赦又气又恨,称病在房中不见人,贾政则焦头烂额,一边要应对不断上门打探慰问的亲戚宾客,一边还要准备给皇上请罪的折子和向忠顺王赔礼的事项,他本来就是个不耐俗物的,如今办起这些事情,简直是手足无措,顾东往西。
贾琮,由原来人人敬仰的天之骄子,一下子成了人人唾弃咒骂的家族耻辱,因有水溶的书信和七曦的力保,两位王爷的面子摆在那里,贾赦不能处置贾琮,只是让人把贾琮看起来,不让他出来见人,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贾母气得不行,老泪纵横起来,把贤德妃御赐的沉香拐都几乎摔断:“祖宗保着太祖,在千军万马之中,九死一生才挣回来的爵位,就这么被一起子不肖子孙给败坏了!”
贾政劝道:“都是儿孙们不争气,母亲大人快快息怒,莫要这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几个不省事的儿子、孙子,气坏了身子。”
王熙凤也劝:“琮兄弟虽说考取了功名,又有东宫行走的执事,到底年幼,当今万岁爷看在咱们家祖宗当年相助太祖出生忘死打天下的功劳上,让他做了太子伴读,小孩子家,骤登高位,难免不稳重些,这也没什么。他如今丢了差事,又被圣旨申饬,现在心里恐怕也正不好呢。如今咱们只约莫着,如何给忠顺王府上赔礼,方是要紧。”
贾母怒道:“若是其他的也还罢了,俱是他自作自受,唯独这祖宗留下来的功勋,竟因他一个小儿给削了一等,将来我撇了这把老骨头,地下还有如何脸面见你们太爷去!”
邢夫人脸上挂不住:“翠羽!去把琮小子给我叫来!”
“还是算了吧!”王熙凤说道,“琮兄弟有北静南安两位郡王保着呢,当日王爷亲自送他回来,见了大老爷,说了许多硬气的话,让我们老爷不要责罚他。这次打了忠顺王府里的世子,能够这么不伤筋动骨地保全下来,也是多亏了两位王爷呢。”
“难道他有两位王爷仗腰子,竟不把父母双亲放在眼里了不成!”邢夫人气的脸色发白,“翠羽,还不快去!”
翠羽赶紧去芦雪广找贾琮。
王熙凤这边又说起给忠顺王府赔礼的事:“此事既是琮兄弟惹下的,恐怕还得琮兄弟自己去一趟,须要消了忠顺世子的怒气方好。”
贾母沉吟道:“他去恐怕不管用……”
王熙凤道:“我倒忘了,当日南安王爷来的时候,特地嘱咐我们老爷,不许让琮兄弟去忠顺王府赔礼。”
“南安王真的是这样说的?”贾母怒气又升起了两重。
贾琏从旁接口:“正是的。”
贾母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言不发。
不多时翠羽回来禀报:“三爷说他如今被皇上禁足,不能出门,又说……”
“又说了什么!”
“三爷说他有南北两位王爷做保,那就是相当两面免死金牌,就算是闹到金銮殿上去,也是有理的,让奴婢转告老太太和太太们,让你们把心都搁回肚子里,横竖不会连累你们就是……”
“混账!”贾母直接把拐棍扔了出来。
翠羽吓得一声尖叫,跪在地上磕头:“这都是三爷的原话,可不是奴婢说的……”
王夫人一拍桌子:“这还得了了!”
贾政站起来走到跟前问翠羽:“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翠羽连连磕头:“字字都是三爷所说,奴婢不敢妄言。”
贾政气的连连摇头:“我们贾府诗书传家,何时出过这样的人物!”
邢夫人也跟着发怒:“贾琏!带上两个小厮,去把你那个好兄弟给我捆了来!”
贾琏为难道:“这……”
“还不快去!”
邢夫人发话,王熙凤又在一旁连打眼色,贾琏白了自己媳妇一眼,无奈地站起来,带着人去找贾琮。
很快,贾琮就被带了来,他只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仿佛刚从被窝里出来,很是桀骜地走进来,到了屋里也不跟众长辈说话,只是高傲地站在地中央。
邢夫人怒道:“丧了良心忘了本的下流种子!你眼里可还有个人呢?见了老太太也不知道请安问好,平时一肚子的圣贤书都喂了狗了!”
贾母道:“你也不必说,我知道他的眼里也没有我了!”她向贾琮道,“我问你……”
贾琮强着脖子说道:“老太太也不必问我,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是跟朱泽风打了一架!此事本来就是他先挑事,北静、南安两位王爷都可以为我作证,况且,我也被他打得狠了,伤得更重呢,又被皇上下旨申饬,你们不问问我伤得如何,却只想着着我去给人家赔罪!现在我只说,除非我死了,否则是绝不能够的!”
“畜生!”邢夫人直接把茶杯扔了过来。
贾琮不躲不闪,反而用额头去接,当场打得咯嘣一声,鲜血直流,贾琮跌坐在地上,捂着满脸的血,鸳鸯拿着手帕过来给他擦,被他伸手打开。
“不要管他!”邢夫人喝开鸳鸯。
贾母道:“去把他老子找来,让他老子跟他说话!”
外面早有人去找了贾赦来,这些天贾赦因为这事也是愁白了半边头发,由一等将军变成了二等将军,郁闷之情可想而知,成天躲在屋子里喝闷酒,连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都没心情打理,这时见老太太派人来找,又说了贾琮许多无法无天的话,顿时把一股怒气借着酒劲撞上顶门,掀了半边桌子,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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