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苦再怪罪于他。”
丁夫人不答,啜泣声却是渐渐停止了。
看来,这丁夫人也定是他父亲的女人,只因儿子子修死于非命,是以对他父亲十分怨怼。结合之前卞氏所说因他受伤而回来照顾,那么她应是离开了他的父亲?
卞氏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她喂孩子喝了药,见他打了个哈欠似乎乏了,便起身道:“一会等你二哥三哥下学回来了再来看你,你便先歇会。”而后才与丁夫人一同出了门。
房门轻声关闭,一切又回归安静。
小孩听着门外卞氏对小厮低而温柔的嘱咐,真是一个聪慧而坚强的女子。
他见过不少的女子,却鲜少人有如此温柔而沉稳,淡然而果决。
……不对。
他才七岁,如何能见过很多女人?而他方才脑海中所想如此自然,或者他其实不是七岁?
小孩睁开眼,眼中有那么一丝茫然。而后他从被窝中举起小手,细细翻看。良久良久,才缓缓收拢回被中。他微微阖起眼,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明显不符年龄的沉静漠然。
……那女子真是他的……母亲?
不对。
心底滋生的虽是亲昵与依赖,然而潜意识又在否定这一切。
不对,似乎一切都不对。
他不应该是一个小孩,不应该有这样的父母,也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可一切偏偏如此。
为什么?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抗拒感?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是谁?他又为何在这?
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答案。
窗外微风轻拂,九月的天毕竟是渐渐凉了。
小孩微微勾起嘴角。
既然一切都尚不知晓,为何不让时间来揭晓答案?
建安元年春二月,曹操定都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复二年秋,曹操循司马军祭酒郭嘉之荐言,东征吕布。冬十月,吕布大败。
便在曹军如日中天之时,无人知晓不过曹操年不过七岁的四子,已换了一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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