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南巡途径山东济南,第一件事就是捉拿了贪墨赈灾粮款的山东巡抚方式舟。共细数方式舟包括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意图行刺等数十条罪状,最后坐着囚车绕着整个济南城游街一圈,并于午时与菜市口问斩。
济南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在方式舟游街的时候,济南街道两旁围满了百姓,干什么呢?砸让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大贪官!有什么砸呢?臭鸡蛋烂菜叶?不不不,大旱的时候什么能吃的都吃掉了,就算是臭鸡蛋烂菜叶那也是稀罕货,用来砸贪官实在是太浪费了。兄弟们,咱直接上唾沫、上石头!
于是方式舟在完蛋前还好好体验了一把万人唾骂千夫所指加头破血流。
解决了方式舟这个毒瘤,乾隆另安排了山东巡抚,调度了赈灾的钱粮,并下令在旱灾之前山东减轻赋税。南巡的队伍离开济南的时候,百姓自发聚集街道两旁欢送,同样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这次听起来就舒爽许多。
帝王南巡的目的不外乎蠲赋恩赏、巡视河工、观民察吏、加恩士绅、培植士族、阅兵祭陵几个。乾隆一行现实前往孔子故里山东曲阜走,举行了祭孔仪式。再是转道往位于浙江省北部的海宁而去。
钱塘江口江流海潮的出入有南大门、中小门和北大门三个口门。如果海潮趋向北大门,则海宁一带的海潮就会首当其冲;趋向南大门,则绍兴一带的海塘坐当其险;唯有主流走中小门,南北两岸才少有海潮之灾。从乾隆二十五年开始,海潮北趋,海宁一带潮信告急。一旦海宁一带的大堤被冲毁,那么临近的苏州、杭州、嘉兴、湖州,这些全国最富庶的地区将会被海水淹没。因此有 “海塘为越中第一保障”的说法。此次南巡为巡视河工,乾隆亲临海宁勘察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海宁有幸接驾的就是曾有过接驾经验的海宁陈氏陈邦直家。想起这个陈家永璂就不住皱眉,之前几次南巡途径海宁时乾隆也都是驾临陈家。外面还曾有传言雍正帝曾以女儿与海宁陈氏儿子相换,也就是说乾隆帝实际上就是海宁陈氏之子。乾隆帝多次南巡都亲临陈家,还详问陈家家世。这可以说明此时的乾隆是已然对于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并想去搞清楚。
当然了,永璂皱眉的不是怀疑自家皇阿玛的身世,毕竟这种不靠谱的说法也只有不明皇家规矩的平头百姓才会相信了,还真以为皇家换儿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当然了,当初那个硕王府是例外。他不高兴的就是陈邦直家的那四个女儿——知琴、知棋、知书、知画。
海宁陈家也是海宁的名门望族了,自明代中叶起,始举科甲有陈与郊、陈祖苞为官。到他们大清,海宁陈氏为海内第一望族,陈之遴、陈元龙、陈世倌做过大学士,素有“一门三阁老,六部五尚书”的美誉,不然乾隆也不会给陈家这么多恩宠。
不过显然这个陈邦直不怎么会教女儿,琴棋书画的确是学的不错,虽然画的水准不怎么样,但边跳边画也算是新奇了,就是规矩实在是不怎么好,大庭广众抛头露面。特别是那个叫知画的,好好的干嘛一直盯着皇阿玛,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太后很高兴的一直瞧着四个女孩中容貌最出挑的陈知画,转头就和陈邦直夸赞:“这全海宁的灵气怕是都到了你们家了,这四个女儿个个都是出挑的,怕是要把许多京里的姑奶奶都比下去了。”
陈邦直的夫人笑着搭话:“老佛爷过奖了,她们都是些小家子气的,可当不得老佛爷这样夸奖,不然心里该乐翻天了。”
“怎么当不得了,哀家说当得就是当得。”太后更开心了:“不知她们可许了人家了?”
“回老佛爷的话,知琴、知棋、知书都已经有的人家,只有小女知画还没有婆家。听老佛爷这个意思,难不成是想为小女说个媒?那可就是小女的福气了。”陈邦直也是笑吟吟的回话,现在陈家不如从前,朝中无人为官,要想要更为荣宠,让女儿与皇家联姻或是由皇家指婚给家世好的世家是最好的办法,现在看来太后很喜欢自己的女儿,他自然高兴。
太后慈祥的抬手招陈知画上前来,询问她今年多大了、平日里都读什么书。陈知画也一一按着规矩回答了。老佛爷眉开眼笑:“听听、听听,这才是有家教的女孩儿。可惜啊,永璂,让哀家再仔细的盘算盘算。——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喔,让哀家给她找个婆家,要是哀家给她找了婆家,你们可不能赖啊。”
太后那一句“可惜啊,永璂。”说的轻,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只是心中暗想难不成老佛爷想要把这位知画小姐指给御亲王不成?的确,御亲王现在院子里只有一位嫡福晋两位侧福晋都是满洲大姓,没有一位出身汉军旗,有些不利于满汉和谐;而且御亲王子嗣不丰,不说嫡子、连庶子都没有一个,三位福晋中钮钴禄侧福晋不受宠爱形同虚设是众所周知的,这位知画小姐是典型的江南美人,也许御亲王会喜欢,太后为了御亲王子嗣为御亲王扩充后院也是可能的。
永璂、奇那宜尔哈和噶卢岱的脸色顿时就不是很好了。太后这话指桑骂槐的,完全是在针对平日对她只有面子工程不甚恭敬的奇那宜尔哈和噶卢岱。
陈知画回答太后她平日只读了《列女传》、《四书》、《唐诗三百首》、《全宋词》。这就是有家教的女儿?那还真是抱歉了,奇那宜尔哈是从小实行放养政策,对《列女传》之类的呲之以鼻,其他的从来只通读不细学,看的最多的是《史记》、《资治通鉴》和《吕氏春秋》。噶卢岱是庶女出身,嫡母不慈,所学不多,之后和奇那宜尔哈混在一起才系统学习的各种规矩,但也顺带学的奇那宜尔哈的性子,最是讨厌那些诗书。
算下来太后可不就是指着奇那宜尔哈和噶卢岱没家教嘛,再加上那一句“可惜啊,永璂”,想也知道有多么惹人遐想了。
被别人当面谈论婚事,陈知画羞的直低着头掩饰自己满脸通红,但还是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乾隆下首的永璂,接着又是他边上的乾隆和永瑆。
果然,太后一句:“不如就我爱新觉罗家如何?”
乾隆心底冷哼一声,就是不消停,太后这是想放第二个钉子进毓庆宫不成?就凭陈家的家世,那个陈知画进普通阿哥的府里勉强能当个侧福晋,若是想要进已经内定未来天下之主的永璂府里,能得到一个庶福晋的位置也算是她高攀了。而且太后就那么自信自己的指婚有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