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愿为皇阿玛分忧。儿臣查看记录,今年进上的雪锻共十匹,经皇额娘分配,坤宁宫留了三匹分别给了七妹、十二弟与儿臣。慈宁宫三匹,由皇玛麽做主赐给了顺嫔娘娘、诚嫔娘娘与五哥。另有忻贵妃娘娘和舒贵妃娘娘各得两匹。”
乾隆垂眸一只手转动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嗯,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是,儿臣又去各处查对,忻贵妃娘娘的两匹雪锻均已经为九妹妹做了里衣,里衣和碎料的数量都对的上;舒贵妃娘娘、诚嫔娘娘、七妹、十二弟和儿臣的雪锻还未曾动过;顺嫔娘娘的雪锻缺了数量,顺嫔娘娘说是做了手帕,但手帕送到浣衣局清洗后不见了;另有五哥府中的雪锻也对不上数量,且说不出去处。”原本跟在永瑆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上前来,一个个手上端着托盘,上面都是一匹匹的雪锻,其中一个托盘里是雪锻做的里衣。永瑆低头眸光一闪:“另有一事,儿臣在自己府中收拾库房查对雪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永瑆的随侍太监上前将一个盖着布的托盘交给吴书来,让他呈给乾隆。乾隆掀开看了,顿时瞳孔收缩。剪开的红绳子,鬼画符的符咒,八寸长的木盒子,雪锻的布娃娃。乾隆一把抓起娃娃翻过来,果然,后面用红线绣着生辰八字,不过并不是他的,而是——永璂的!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的声音压的很低沉,充满了让人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下面的群臣一片哗然,竟然又是一个巫蛊娃娃!
“禀皇阿玛,这个娃娃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均是与十二弟的毓庆宫里发现的一般无二,可见是出自一人之手,但十二弟与儿臣的雪锻都是完好无损的。”永瑆再次跪下:“儿臣素来与十二点交好,又同养在皇额娘身前,儿臣绝对不会谋害十二弟。儿臣光明磊落,自然不惧将这个娃娃拿出来,只求皇阿玛查明真相。”
御亲王病重,有着御亲王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最有可能的就是诚郡王陷害御亲王谋害皇上,并暗中咒诅御亲王。但诚郡王自己将巫蛊娃娃的事情捅了出来就已经洗掉了嫌疑。也就是说,暗中有人先陷害了御亲王,同时陷害诚郡王谋害御亲王,这样子就一下除掉了两个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可谓是一箭双雕的毒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么最后能得到好处的是谁呢?
“吴书来,去传顺嫔来;永琪,你不说说你的雪锻去哪了吗?”
“儿臣、儿臣……儿臣是遭人陷害的!”永琪急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知道他的雪锻去哪里了,皇玛麽赏他以后他就直接丢库房里没有管过了,他也没有福晋管着家,什么时候雪锻少了他根本就不清楚。
“陷害?你除了被人陷害还会说什么?”对永琪乾隆是真的一丝一毫的仁慈都没有了,不管这事情里他搀和了多少,这个罪名他是背定了,所以他也懒得听永琪解释。乾隆不耐烦的转头问吴书来:“顺嫔还没来吗?”
顺嫔很快就来了,在皇上宣召她到太和殿的时候她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了,毕竟哪里实在不是女眷该去的地方。等看到那些雪锻还有乾隆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被放弃的竟然是她,而皇上竟然会将巫蛊的事情拿到朝堂上来说。顺嫔跪在下面,神色从容,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光彩,好像是一滩死水一般,不起一丝涟漪,对所有事情供认不讳。
她能不认吗?不能!巫蛊是诚嫔做的,但的确是她借着自己和钮钴禄果新关系好,去看望她的时候偷偷地带进毓庆宫的。本来太后信誓旦旦的说虽然钮钴禄氏没有自己的皇子,所以她们只能扶持十一阿哥,将五阿哥顶在前面,事情牵连不到她们,而未来十一阿哥投桃报李,她们少说能封一个皇贵太妃,钮钴禄氏也能从中得利。太后的命令她不能不从,现在东窗事发,太后隐于幕后,皇上也不会让太后插手其中的丑闻公诸于众,势必会推一个替罪羊上前——跪在边上的五阿哥是一个,而她恐怕就是另一个了。是啊,五阿哥几乎是被逐出宫外,无诏不得入宫,他又哪里有能力把巫蛊混入毓庆宫,定是有宫里人里应外合,合该有个人被推出来的。
“皇上,此事都是臣妾与五阿哥所为。”顺嫔的冷静之中带着一丝决绝,决绝之中又有一份释然,到这个地步她已经退无可退,认罪是死不认罪让她身后的太后被扯出来也是死。
“臣妾原本的计划是,用偶人陷害御亲王。待御亲王走后,再用手段证明御亲王是冤枉的,一切是诚郡王所为,由此除掉诚郡王。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皇上对御亲王如此信任,发现了巫蛊,却不立即处死!”
乾隆很冷静的看着下面的这些人,他当然知道里面的猫腻,但后面的人的确不宜拿到这里来说,但不代表他不会秋后算账!乾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起来,“就这么让你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亲眼看看你的家族,你的亲人父母是怎么被你连累的!从今天起,除去顺嫔封号、金册、金印打入冷宫!等日后朕再赐你鹤顶红一瓶!”有什么比在煎熬中等死更痛苦呢?
顺嫔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好像乾隆不是在跟她说话一样。现在再怎么求也是没用的,只希望太后能看在她的作为上帮帮她的家人。
“皇五子永琪,谋害皇父兄弟,罪在不赦,但爱新觉罗家没有杀子的先例,朕也不会开这个先例,但你也别□新觉罗家的人了!今将永琪开除宗籍,剥夺姓氏,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归京!”
永琪听到这个结果,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连审都不审,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
所有的大臣都不敢多言,皇上将这事情拿到朝堂上来讲,八成是为了直接洗脱御亲王和诚郡王的罪名,但拿出来说也不是他们能管的。
乾隆命人堵了永琪的嘴拖出去,宣布了退朝,直接就往毓庆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考试考试,累的感觉快SHI了,一连几天找不到时间码字,完全找不到感觉,这章有点乱。
苦逼的柯里叶特氏,本来想要找机会弃暗投明的,结果还来不及就被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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