锢在喉间的手终于松开,出于求生的本能,素问大口大口的吸着从他口中得来的空气,因为缺氧而苍白的脸瞬间涨红,被他死死堵住的嘴发出破碎而断续的呜呜声。
唇上蓦的一刺,他眉头一蹙,猛然退离,血的腥气已经渗入齿间。
素问像是终于得救,伏在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间或发出一两声呜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郝海云没有去擦嘴角的血渍,怔怔看着她,右手还保持着刚才掐她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僵在半空。
素问从伏着的身体中猛地抬起头,目光泠浚,凶狠的瞪着他,如果现在有一把刀,他毫不意外她会向着自己插过来。
“你……咳……”她想说什么,但是一开口就被猛烈的呛到,声音也哑得不像话,她又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顺畅的说出口:“干嘛又松手?掐死我不算了么?我一直就纳闷,扣着那个司机,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我的命,我的命就是寄存在你那儿的,你哪天心情好了随时可以取走,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素问脸色都发白,却撑着坐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郝海云。郝海云冷笑:“你以为我不敢掐死你?”
“云哥有什么不敢?只是杀我还嫌脏了你的手,不如找个狙击手,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我做了,一点扯不到您身上去。您一向不是拐弯抹角的主儿,这次处心积虑的对付我身边的人,会让我以为你其实是在……嫉妒?”
“嫉妒……我嫉妒他?”郝海云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放声大笑,“聂素问,你可真敢说,你就不怕我把你那小男友给活剐了?”
“你不嫉妒为什么要拿他开刀?他跟你有什么过节?你不就是想逼我来求你吗?现在我来了,你放人。”
空气中弥漫着争锋相对的压抑气氛,聂素问是打定主意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所以她无惧无畏,针尖麦芒就跟他顶着来。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掘坟墓,这些话,甚至会将两人逼入绝境。
可是那时,她是真的失控了,他们两个人的恩怨,怎么解决都好,她恨他把陆铮也扯进来。她甚至忘了自己在他面前是卑微的,更是无力的。
“好,好,很好。”郝海云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他浑身上下都燃烧着愤怒的火星子,突然打开车门,将素问从车上扯了下来。
这人粗鲁的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横着拖出车厢的,素问一边挣扎着他的钳制一边撑住车身保持平衡,“你放开我!”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扯着她整个人就往前大步走去,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素问的鞋子挂在车门上踢掉了,赤着脚被他拖着一步赶一步的往前走,冰冷湿硬的地面沾到脚底,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栗。
素问沾了一脚的脏湿,用尽了力气在他身后喊:“郝海云,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中带着几分颤抖,在这空无一人的盘山公路上,顿时荡起阵阵回声。
“现在知道怕了?”他冷笑,回头轻蔑的看着她,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这看似蜿蜒没有尽头的公路上竟然豁然开朗,镂花铁门前,赫然竖立一座庄园似的建筑,灯火辉煌映的漆黑的夜幕都亮堂起来。素问恍惚记得这就是来时在山间公路上俯瞰到的那金盘似的建筑,听说这座度假山正在打造一间宫廷式的六星级豪华酒店,没想到此刻就座落在自己眼前。
带着白手套的门童已经上前来帮他们开门,声音响亮而悦耳:“云哥!您来了。”
素问举目四望,只觉得建筑恢弘而华美,真正宛若中世纪的欧洲宫殿,错落的建筑掩在半山的绿树丛中,铺陈开去,却不见任何标志或招牌,直到进了大堂,一排美女齐齐鞠躬,娇滴滴的声音却异口同声:“云哥,晚上好!”
领班经理带头鞠躬:“云哥,欢迎您再次来到西京赌城。”
西京赌城?
素问一惊,再次环顾四周金碧辉煌的装饰,郝海云把自己带到这来做什么,看他赌博吗?
经理一边陪笑一边帮他们按下通上的电梯,说道:“云哥你有好一阵没来了,感情是上回我们招待不周,把您给怠慢了。”
郝海云一直紧绷着的脸这才笑了笑:“哪里的事,最近忙。”
经理立马低头陪笑,竟是视素问为无物。
电梯门一看,耀眼的华光立刻刺入目来,大厅里六展巨大的水晶灯,玲珑剔透,光影重重,照着迎来送来的人,脸上各个都春光满面似的。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迎面向他们走来,手中捏着燃到一半的雪茄,见到郝海云了是笑得合不拢嘴。
“云哥,您可是稀客啊。”
“周老板。”郝海云也勾起嘴,与他寒暄着打招呼。
素问猜测这位周老板应该就是这赌城的老板了。
“啊呀,云哥不来,我这赌场都没人气。今晚难得开心,我做庄,送八十万赌本给云哥热热手,云哥您可要尽兴啊。”周老板嗓门大,说话也豪气干云。
郝海云笑了声:“送八十万赌本给我,回头我再输个一百八十万的给你赌场,还不是我赔?谁不知道你周老板的,老奸巨猾!”
说完两人一道哈哈的大笑,仿佛只是玩笑。周老板笑着,目光扫到他后面的聂素问身上,眼光乍奇:“云哥第一次带女人来这儿玩啊。”
他的口气充满了暧昧,目光毫无顾忌的从素问头顶扫到脚底,然后停在她光裸的赤脚上,明显一愣。
素问随着他的目光,也低下头,看到自己沾满泥污的脚趾,不由也一阵尴尬。
“云哥的女人,果然很……与众不同啊。”周老板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实在找不到恭维的词了,于是只好用“与众不同”来形容。
郝海云倒是似笑非笑的,将素问往自己身边一拉,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老规矩,先给我开间房。”
周老板有点讶异,道上的人都知道郝海云身边不留女人,何况是这么亲近的,这动作摆明了一幅护短的意思。
“没问题,楼下的包厢也给您留着,您什么时候想玩了,随时有您的位置。”说完已经递上一张灿金的房卡。
“走吧。”郝海云接过房卡,扯上素问,径自朝安静的走廊上走去了。
素问有点不情愿的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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