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萧媛在报上单方面辟谣,让素问在记者面前满头雾水之后,她已经养成习惯,让小艾每天收集当日报纸,看完后把跟自己有关的消息告诉她。
这天拍完一条戏,薛绍峰要换一套西装,等候的时间里,素问接过小艾递来的蔬菜汁,仰首问她:“最近怎么这么安静,好一阵没听你跟我道八卦了。”
比起国内的各种新晋小花,当红花旦,素问的新闻其实算少的,前一阵子的豪门三角恋跟卫导新戏的新闻扎堆了,才显得她总上头条,这一阵子沉寂下来,倒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小艾是个静不下来的主,看完总忍不住跟素问八卦几句别家艺人的绯闻,这一段忽然安静下来,倒让素问不习惯了。
见小艾包里就有报纸,于是笑笑说:“拿来我看看。”
小艾有些犹豫,看素问一页页翻到娱乐版,挂在脸上的轻松笑意一寸寸凝结。
她指着报上满版的车祸报道,拧起眉心:“什么时候的事?”
小艾嗫嗫喏喏:“29号凌晨……就是跟咱们吃饭那晚回横店的路上……”
素问的心一沉,一股强大的愧疚感攫住了她。
所有的报纸上,无一例外的报道了周晓川的车祸,事故发生的地点就在沪杭高速公路的嘉兴路段,正是他从上海回横店的必经之路,而那晚由于司机和周晓川本人都赶了一天的通告,夜晚疲劳驾驶,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目前经纪公司已经对外封锁了消息,周晓川被秘密送往香港接受治疗,关于伤势什么众说纷纭,目前仅知的是同车的一名女性,周晓川的助理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可见事故有多严重!
最近她只顾沉溺在陆铮探班带来的甜蜜中,完全没有关注过娱乐圈新闻,而小艾似乎也有意隐瞒,以至于这么大的事,外面都翻天了,她竟然毫不知情。
素问感到自责,如果她不打那通电话邀请周晓川吃饭,周晓川就可以早一点赶回横店,不至于赶夜路发生事故,甚至付出了一条年轻的生命的代价。而周晓川现在的情况经纪公司还没有对外公布,但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多数人都猜测周晓川恐怕要毁容了。
素问见过的帅哥不少,这个圈子从来不缺乏帅哥美女,而周晓川的确是很有味道的一枚帅哥,以前合作拍戏的时候,大家都起大清早的化妆准备,男妆不如女妆繁杂,周晓川一般化好妆就总在她们女演员面前晃悠,时不时还对着镜子捋一捋大侠的飘逸长发,自恋的自言自语:“瞧瞧,这张脸就是俊啊。”那时候还笑得出,现在可好了,要是他真的毁容了,很有可能连演艺事业也一并葬送了,那素问真是难辞其咎。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素问自责的看着小艾。
小艾也很委屈:“我看你之前卡戏卡得那么痛苦,难得陆少来了你可以高兴几天,连拍摄都顺利起来,实在不忍心告诉你。而且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寰球把消息封锁得那么死,你根本不可能去探病。”
素问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没说出口。其实小艾说得没错,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难道抛下剧组跑去探病?你算他什么人,非亲非故的,人家能让你见么?
可她就是绕不过这口气,这么大的事,她居然现在才知道,在好朋友忍受着人生最大痛苦的时候,她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她觉得内疚,惭愧,其实气的是自己,却将这种自责的心情迁怒到小艾。
小艾一眼就看破她心思,小声劝解道:“其实我看到后也觉得难过,想到那晚要是没留他下来吃那顿饭,也许就不会出事。但这世上,天灾人祸,不是你想躲就躲的掉的,起码在同车的三人当中,他侥幸保住一命,这不就是天大的幸运了吗?其他的,只要还活着,都还有希望,与其自责,不如想想将来能怎么帮他。反正我一个小助理,人微言轻的,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换作素问你,就不同了。”
小艾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坐在场边的陆铮。素问随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恍惚间正看见光影剪裁下他干净漂亮的侧脸。是啊,战胜伤痛只能靠周晓川自己,伤愈复出却是所有人都可以帮一把的。
那天拍完戏,素问就抱着陆铮的胳膊和他说了最近的这桩大新闻,他似乎也有看过,毕竟现在打开电视,报纸,都在说周晓川的车祸。
他正开车,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哦,就是上回跟你合作的那个男演员?”
见他不甚热衷,素问也没了底气,声音瓮瓮的:“他真的是个很敬业也很出色的演员,如果因此而葬送了演艺事业,会很可惜的。”
素问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将话题渐渐引入,刺探陆铮的反应,并不指望他能举一反三,立刻做出什么建设性的回答。
而陆铮果然很出息的没有应答,只是目视前方,专心的开车。
却不料等红灯时,一直沉默的他突然间抬起头看了她,眼睛深邃:“素素,我能够无止境的付出,包容,只因为那个人是你。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不觉得这样处心积虑的在我面前为另一个男人说好话,只会适得其反吗?”
素问“啊”了一声后,哑口无言,脸色讪讪的,最后示好的垂下了眼睛:“……我只是觉得你有能力帮他。”
“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他侧过头来看她,眼睛里却有些阴翳。
那一瞬间让素问觉得浑身发冷。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陆铮,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可以和许多四五十岁的成功企业家并肩,他靠的并不只是家世。
这之后陆铮便不再和她说话。素问心里闷闷的,还有些恼怒,隐隐的,是内心被窥透的感觉。这件事,表面上陆铮只是拒绝了帮助周晓川,实际上是在提醒她,他能给的包容和宠溺是有限的,仅对她一人,她如果一直这样肆无忌惮的挥霍,也总有用尽的一天。
是啊,有谁会毫无缘由的对另一个人好呢?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陆铮对她的好,慢慢的,变得娇纵,依赖,任性的享受着他的好,把烦恼都丢给他。
这是个不好的兆头,那个无坚不摧的聂素问,是应该不依靠任何人的。
后来的晚餐,他们谁也没再提过这个话题,陆铮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温情和细致,用餐时会绅士的为女士拉开椅背,帮她拂开额前的碎发,体贴的把牛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之后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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