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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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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恒源祥,羊羊羊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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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朗再见到唐云暖时很是激动:“你别过来,我好几日都没洗澡了,身上臭得很。”

    都到这份上唐云暖哪里还管得了这个,吩咐紫竹过来给段明朗换上一身麻布衣服,又故意将他的脸弄得更脏,头发更乱。

    段明朗被这样鼓捣起来,衣服换成了难民一样褴褛的式样,头上还沾上不少稻草,却仍旧挡不住一脸冠玉,唐云暖唯有从地上捡起一块烂泥涂在他脸上,到底将他明朗英俊的皮相遮盖住。

    “云姑娘,你这是要……”

    “我姑父要把你送到京中候审,我得将你送出关去,咱们时间紧迫,你什么都不要问了。”

    段明朗好歹是衙役出身,当即制止紫竹再给他换什么:“这是逃狱,你放了我那是大罪啊,我不能连累你。”

    唐云暖心说这人真是呆,大祸临头还要关心是不是连累自己,唯有摆摆手让一边服侍的人都下去,转眼间牢房内就只剩下她同段明朗两人,唐云暖贴着他耳边道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娘亲我也会安顿好,你记住,出了关就尽量跑,有多远跑多远。”

    段明朗不觉有些伤心,因唐云暖离得近了,鼻息间全是她身上天然散发的杏花香气:

    “那我同你……”

    唐云暖知道这不是一个感怀伤心的时候,强忍住泪道:“我同你,有缘再见吧。”

    段明朗一听这话更不肯走了,紧紧拽住唐云暖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你在这里替我收拾残局的,银子是我偷的,也是我散给百姓的,我可以一力承担,这样偷偷摸摸地走,你怎么可能无故脱身。”

    唐云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墨迹什么?我有世子爷的玉枕护身,我怕什么?”

    段明朗的心仿佛是一块玉,被寒冬冻了良久,忽然一壶热水浇下来,裂了。

    “原来,我从来都是拖累你的那一个,而秦君凌,才是护着你的那一个?”段明朗喃喃自语。

    唐云暖眼见段明朗眼中的光彩仿佛他们初见那一夜的焰火般熄灭了,自然也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她若是那种看重爵位高低而不在乎心意的人,此刻就会将段明朗送到京中。她若能为皇上寻回亲子,还愁唐家不能再度崛起。

    可是唐云暖却没有解释,因他知道段明朗心中一直介怀他不能为她分忧,不能护他周全,若让他得悉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势必会不顾宫中艰难险阻也要归位,到那时,别说宸妃跟皇后,即便是长公主也会下手屠杀他的。

    更何况,一介布衣要想认作皇子,其间要经历多少艰难险阻,这痛苦跟曲折是唐云暖想都不愿意想的,有一个环节出了错,段明朗都会消失于人世,一丝声响都不会留下。

    唯有让段明朗误会下去,他才能狠心远远离开永平府,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平淡一生。

    唐云暖心中泛起了苦涩,平淡,那是多少普通人根本不需奋斗便能得到的人生,却教她同他这两个站在繁华顶端的人为此费尽心机。

    在段明朗毅然的眼神中,唐云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来交到他手上。

    “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帮助,我都很感激,这一锭金子足够你在关外置宅买地,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等风声小一些,我便会让人护送你娘亲去寻你。”

    段明朗听了这话,脸气得几乎扭曲,伸手夺过唐云暖手中的金子朝墙上一扔,永平府牢狱里本来就怎么结实的墙壁顿时砸出一个坑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同你的交往难道是货物么,你出一锭金子,便能买得到么?那我为你偷了一万两银子,难道买不来你的真心么?”

    唐云暖觉得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她从来没见过段明朗有这样激烈的举动,他从来都是如山水画般恬淡的,如一杯清茶般香醇的,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此刻气得眼睛都已经红肿,语气狠狠地质问她。

    唐云暖却只能维持脸上的清冷:

    “段明朗,我可以任性同你走,我也有本事将你偷银子的事情抹得一干二静,甚至有能力扶植你平步青云成为配得上唐家的夫婿,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我不这样做,你不必问,因这是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事。”

    段明朗的泪忽然流下一滴,然后他几乎哽咽地抬起头,望着唐云暖,决绝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做到这样狠,赶我走,却永远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还是你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同你买的琉璃灯,为你扎的风筝,给你搭的花架,为你偷的银子,你从来都不在乎,只是你不好意思告诉你不喜欢我,所以你编造了一个从来都没有的理由。”

    唐云暖竭力掩饰住心中的悲伤,深吸了一口气,仍旧决然道:“我说过,我不会说,因为这是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事。”

    唐云暖弯下腰,捡起刚才被段明朗扔出去的那锭金子:“这个你拿着,我不能给你答案,但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段明朗望着唐云暖手中那被摔得有些扭曲的金锭,冷笑道:“读书人说什么金银如粪土,我总以为那是假清高。谁不想一步登天,谁不想独占鳌头,但想来这句话是个伤心人先说的吧,最心爱的东西得不到,不仅金银,连天下都是粪土了吧。”

    段明朗无视了那锭金子,轻轻经过了唐云暖往牢狱门口走:

    “等我回来,那个你所谓我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我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

    唐云暖的手边僵在了空中,任凭段明朗经过了自己,任凭自己听着他走出了牢房的门,任凭门外她为他预备好了的白麒麟长啸一声,然后奔腾而去。

    至始至终,她没有回过头,因他唯恐再回头时候会忍不住后悔,她是这样一个善斗的人,她怕自己咬咬牙,就会顶住头皮将他留下来,为他正名,陪他入宫,就像唐家祖训里说的那样的——第一最好不宅斗,留待本事好宫斗。

    ——————————我是白麒麟误会下雨了的分割线———————————————

    段明朗逃狱的事自然在永平府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乔一本贩卖军粮一事不成,又丢了偷官银的重犯,能不放出衙门里所有精兵强将去搜寻段明朗的行踪,可段明朗竟然像入了水的鱼,飞上了天的大雁,仍凭官府布下了天罗地网,竟连一丝痕迹也没被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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