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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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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恒源祥,羊羊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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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如何敢反驳,太太遂细细推敲道:

    “白棉应该是做下什么触犯到云丫头底线的东西,可云丫头为人冷漠,所惧的也不过是她母亲跟许家出事,只当是贺五是接了这个白棉的信儿才挑唆难民去洗劫山月坞,后被云丫头识破才逼迫了她签卖身契,那么是什么让她有这样大的胆子去陷害云丫头,云丫头既然是冤枉的,为何不敢告知于我,难不成她想私下里对付这个白棉?还是她也有所畏惧,不敢轻易下手?”

    思前想后,便到了摆饭的时间,太太便将所有疑虑都揣回心里,眼见两方房儿女子孙鱼贯而入,许大奶奶仍旧是第一个到身前来伺候,唐云暖仿佛因白天的变故更加小心翼翼,三子唐有画也携着新入门的媳妇缓缓而至,即便连过个门槛也不舍得让媳妇亲自迈,非要亲自搀扶。

    竟比菊金伺候太太还要殷勤。

    太太特地留意了唐云暖脸上的表情,只见唐云暖见怪不怪,太太便陷入沉思。

    儿子儿媳并着孙子孙女落座,太太则唤来了年妈妈,在耳边叮嘱了几句后,年妈妈脸色便凝重起来,应了一声悄然离座。

    唐云暖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觉年妈妈举动同自己无关,遂也没有太在意,她满心都在世子爷送来的那玉枕上面,这个秦君凌好么样地为毛要送个枕头过来?

    就算他倾心于她,她之前又有一万个失眠的迹象被他预测到,而他也足够贴心要送她一枕清凉,自不必这样兴师动众,夏至礼送来一个这样醒目而又亲密的东西过来。

    难不成,那玉枕里有何玄机?

    同样被这个玉枕搅和得饭也吃不好的还有太太,只是太太心中更多是在猜想玉枕送来的时机同白棉的陷害有何牵连。

    唐云暖失神的表情恰恰提醒了太太——难不成,这个白棉是眼见自己要去报春院,故意跑快两步来陷害她,就是为了让自己一见那春、宫图,熄灭了本来要撮合唐云暖同世子爷在一起的心。

    是啊,唐家若跟秦家联姻,势必更加紧密,对于贺家势必是一个大的威胁,可是这个白棉怎么这样忠心,竟有胆量如此肆无忌惮地栽赃一个姑娘?

    太太又将眼睛落在了三儿媳妇身上,此刻她的小儿子正盛了一勺子鸡髓笋汤给三儿媳碗里,却见这个儿媳妇满眼感激,脉脉柔情看得太太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如斯恩爱,哪有一点点伪装,这世间再好的戏子,也演不出这样的举案齐眉。

    太太心中便更有底了,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唐云暖眼见太太那副心中有数的模样,不禁有些恐惧。

    太太的心里琢磨什么呢?

    到底是年妈妈派出的人脚程快,傍晚派出到京城调查这个白棉的人,天还没亮就赶了回来。太太压根就没睡踏实,一听年妈妈来报信儿还不翻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叫菊金掌灯。

    “是用了不少银子才叫白棉一个远方的亲戚开了口,只说白棉肩膀上有个胎记是鸡心形状的,太太若疑心那个白棉有问题,不如叫老奴现在去一梦楼里,掀了那蹄子的衣服看个究竟。”

    太太却是深谋远虑:“不忙,没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三儿媳到底是贺家嫡女,如今又是奉旨成婚,虽不至于得罪不起,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得智取。”

    又将年妈妈唤过来:“去掀衣服没关系,只是不去惊动白棉,而是去三爷房里,看看三奶奶的肩膀。”

    年妈妈就是一愣,太太如今说话怎么颠三倒四,不是说贺家嫡女不能动么,怎么又去掀三奶奶的衣服呢。

    三更天里,唐云暖只觉闷热难耐,仍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听红豆在帐子外咳了一声:

    “姑娘若是觉得太热,不如把世子爷送来的玉枕拿来给姑娘用用。”

    唐云暖一想起那个玉枕更是无心睡眠,便叫红豆将灯点上,细细查查那枕头。

    玉枕才一沾唐云暖的身子,便觉出一阵清凉沁入皮肤,这枕头是一整块玉雕琢而成,只在中间留了一条细缝,串了一条金黄色的明珠细穗。

    那玉是绝世好玉,凉而不寒,透露着温润。

    唐云暖将那玉举在眼前,透过灯光细细观察,又喊来红豆帮着一起看:“你看这玉枕中间的缝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红豆透过灯光,可不是看见那缝隙里有一丝细细的东西挤在里头:“想是这串珠子的线吧。”

    唐云暖摇摇头:“若是这穿珠子的银线,该是垂在下面的,怎么挤在中间的,再说这粗细也不对啊。”

    当下自绣篮里抽出一把剪子,将那珠穗剪掉,心疼的红豆惊呼一声。

    明珠坠地,重力便牵出一张字条来。

    唐云暖心中大石坠地,果然秦君凌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大老远地送这样奇怪的礼物,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唐云暖,你看到我这张字条时,要么是气得摔了枕头,至少也是剪了那几颗南珠。”

    唐云暖看到此处不禁扑哧一笑,秦君凌虽然回了京中,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遂沿着他放荡不羁的笔迹继续看下去,秦君凌信里接下来的语气却不那么轻松了:

    “贺家近日动作很大,门庭若市,想来贺老爷是有升官的意思了。”

    唐云暖虽有些吃惊,却也可以想见,宸妃如今后宫独大,皇后又康健起来,她自然要一面褒奖手下办事的爪牙,顺便巩固局面,贺家出钱出力如此鼎力支持,想来是要有一番封赏。

    皇上即便忌惮宸妃,不理会其娘家的军功,也要象征性地卖给宸妃一个面子。

    可是如果贺家真从此膨胀起来,对于唐家却是十分不利,唐云暖不禁腹诽其当今万岁,听长公主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胸中颇有经纬的男子,当日护不住心爱之人也就算了,如何连一个宸妃都收服不了呢?

    又往下看,只见秦君凌写道:

    “你如斯冷静,自然是知道要怎样处理的,听闻贺五就藏身在永平府附近的山上,谨防他兄妹二人里应外合。”

    秦君凌言尽于此,唐云暖却觉得意味深长。

    他在京中抗衡宸妃,想来日子并不好过,却如此心思细密惦念着自己,唐云暖说心中一丝感动都没有,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只是回想起那一日段明朗的心碎哀伤,唐云暖不禁心中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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