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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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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状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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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是腊月初八,许大奶奶已经理家有些日,腊八那日更是操办得很合规矩。

    头一日就吩咐厨房将沧州的金丝枣、杭州的莲子、并上些红豆、杏仁、松子、榛子、花生等物泡果、拨皮、去核、精拣然后在半夜时分加粳米微火煮,一直炖到第二天天初亮才不添柴。

    天刚微微亮,角门就开了,那是小厮驾车去永平府各寺院放米,一路上还须向天地泼撒一些,以示敬神祈求平安,自有些叫花子追着唐家的车乞讨,小厮是早得了令的,遂在车后大撒铜钱,更引得不少穷人一路追到寺院里,一路上称颂不止。

    出门的小厮回府后给太太讲起这场景,都说满城的人都称颂太太的仁慈怜贫,哄得太太乐得直夸许大奶奶办事稳妥,还说往日里她也想这样,只是那时为官恐太张扬了,幸而老爷赋闲在家,施舍些米面铜钱倒遂了她素日吃斋念佛的心了。

    唐云暖已经习惯了太太这种别人做了好事她都要加一句“往日里我也想这样”的论调了,便只是笑而不语。

    忽然听到太太拽住唐有琴的手问道:“怎么我前几日听说子默已经有了房里人,前几日还闹腾了起来,可有这事?”

    唐有琴正为这件事心里不痛快,一听说连太太都听闻了,遂知道一定是前宅的丫鬟婆子们嘴碎,传话都传到太太耳朵里了,不经意瞪了身边玉兰一眼。

    玉兰就转身离开,想来是去前宅训话了。

    太太一见这样,也觉得怪没意思的,遂道:

    “你也莫怪那些婆子们多话,大家子奴才多,闲言碎语多,是非多也是有的。只是我恍惚听说子默那样一个性子温和的人,竟一进门就踹了那丫头一个窝心脚,可有这事不是?”

    唐有琴面有愧色:

    “太太快别提这事了,我本想着子默也大了,过几年就要说亲,就先放了房里人,让一个叫青豆的稳妥丫鬟服侍着,虽没开脸也算能安他的心好好读书。也不知那日是什么事勾的,两个人竟拌起嘴来,子默也是气急了才踹了那丫头一脚。也找了大夫来看过的,说是没什么,只需静养就可。娘你也知道,子默那性子是不敢下狠手的。”

    唐有琴虽回话回得恳切,心里却也怪太太未免手太长了些,连儿子房里的事都要过问。

    唐云暖心里暗道,太太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不爱放权的性子,如今年岁实在大了管不起这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才叫大奶奶插手的,现今闲了下来自然是没事也要找些事做。

    幸而那子默表哥还算有些威严,辖制得青豆一点口风也没敢露出来,否则又不知惹下多大的风波了。

    太太还要说什么,唐有琴却已经有些不耐烦,推辞着说要回府陪乔老爷用膳便告退了。

    唐有琴刚走,太太就埋怨道:“你们看看,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老话是一点都不错的。我不过白问了几句我外孙的事,竟叫女儿给脸色看了,可见是老了,再无用了,凭白讨这个没趣。”

    明堂里只有唐云暖并着太太跟前服侍的菊金和年妈妈,唐云暖一个未嫁的姑娘难道还议论表哥的同房丫鬟,自然是端着一杯菊瓣翡翠茶盅,里面的六安茶已经喝到了茶根子,唐云暖仍旧装着一口一口啜饮,才算解了自己的尴尬。

    菊金跟年妈妈就以姑奶奶是唯恐太太听了操心为由,好生劝了一会子。

    太太心里不痛快,晚上阖家吃腊八粥时众人也就恹恹地,不过应酬一下子就散了。

    夜里唐云暖已经睡下,忽听得平阳居那面一阵喧哗,丫鬟婆子们吵嚷着点灯,好一阵忙乱。

    唐云暖心里泛起了些不好的预感,又听见斗春院正房门也是关关开开,仿佛是母亲许蕙娘也出了斗春院往明堂赶过去。一干人吵嚷着什么请郎中之类的话。

    唐云暖赶紧让红豆打着灯笼去打听下消息,自己则起身穿戴起来,唯恐有事无法照应。

    少顷就见红豆回报,因她也是起得匆忙,头发也没挽上,不过披了一件夹袄,连鞋都趿拉着,看起来有些狼狈,神色就更是奇怪。

    唐云暖正坐在梳妆台前挽头发,红豆却道:“姑娘不用梳洗,也无需出门相看,并不是太太屋里有什么变故,出事的,是表少爷。”

    唐云暖手劲一重,错手就将那挽头发的包金双蝶镶紫晶石的发簪插得重些,不由得“哎呦”一声,手一松那发簪就跌到了地上,立时摔碎了。

    红豆一见这个赶紧冲过来翻开姑娘的头发看,只见已经那簪子已经擦伤了姑娘头皮,流了些血出来,红豆赶紧去寻干净的细纱棉布跟止血用的苎麻金樱粉来,边找还边骂:

    “真是一二三五六--没事找事,不过就是病了看个大夫,至于闹得满城风雨的吗?姑娘不知道,前宅里表少爷病了闹得鸡飞狗跳也就罢了,也不知哪个嘴快的奴才就告诉了太太。这下可好,大年下的太太夜里也不睡,竟去前宅里探病去了,劳动得柳姨娘陪着也就罢了,非得让大奶奶也跟着过去陪着,大奶奶日日里操心年夜饭、各处亲戚的年礼……”

    唐云暖听出了端倪,忽然打断了红豆的话:“你说表哥病了,什么病?”

    红豆是气急了的,遂没好气道:“奴婢哪里知道是什么病,要我说啊,就是那没廉耻的表少爷害了相思病,要不就是癞病。”

    唐云暖没闹明白,很是认真地问:“什么是癞病,可过人?”

    红豆竟被姑娘的认真逗笑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癞病,你说过人不?”

    唐云暖遂有些意外,按说乔子默是知府独子,人才虽一般却也不算泥猪癞狗一般,怎么红豆就对他有这样的评价,却听红豆自言自语道:

    “连青豆那样的丫头都能跟表少爷混上,可见那表少爷也是个看不开的。我听说那一日姑娘断了表少爷对清姑娘的念头,表少爷进门就给我那专爱挑事的姐姐一大脚,直踹得几日都下不来床。青豆素来都要强,自然为保住未来侍妾的地位不敢张扬,只说是将表少爷要紧的东西弄丢了才挨了一脚。这说辞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咱们。今日太太不是问起了这事吗,前宅里姑老爷听说了就把表少爷叫过去训话了,连晚饭都没给吃,才刚青豆服侍表少爷洗脚,表少爷竟一头跌了下来,只说耳边有水声,后来干脆就人事不省了。姑娘你说,这不是害了相思病是什么?”

    唐云暖不禁心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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