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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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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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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春院后的闲云亭里,四周枫树如火,枫树掩映下,年妈妈举着一根颇细的藤条,皮笑肉不笑道:

    “红豆,你是云姑娘屋子里得力的丫鬟,别说妈妈不给脸,姑娘在不在屋子里你与我都清楚,我没进去搜是给大奶奶跟姑娘脸面,换了旁人,早拽了你去太太的名堂里跪着去了。把你喊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是想你给我一句实话,妈妈也好为你担待些。否则,若姑娘真被你们看没了,你就是断胳膊断腿也绝对是轻的。”

    年妈妈是跟着太太嫁过来的陪房,年过四十,颇有些胖。本是一心能给唐老爷开脸做个陪房,奈何面目实在拿不出手,便配了唐府管事的年管家,如此更在太太面前得脸。

    此刻的年妈妈穿一身紫褐色织锦云纹滚了银边的长袄,一看就是絮了新棉才这般厚实。头上戴着同色嵌猫眼石的抹额,发髻上插紫色芙蓉绢花。若走出去,这穿戴气度任谁看都不像是奴籍,威严模样反会被认为是个殷实人家的主母。

    年妈妈跟了太太三十年,掌管府上大小事宜,即便是唐云暖也要让三分,如今年妈妈说要打骂红豆,自然不是吓唬她,可红豆记着姑娘临走前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进房去,这姑娘的去向她也是心里有数的,闺阁小姐偷跑出门不是一件小事,难不成斗春院有别人的耳目。

    红豆静了静心,手一抬,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解释道:

    “妈妈这是听谁乱嚼了舌头,风少爷不是一早就去回太太了吗?咱们姑娘睡了一整天没有暖炉的冰屋子,今天一早便觉得身上懒懒的,像泡了醋一样起不来,姑娘还吩咐,说要多睡会儿不让咱们打扰。妈妈您这是请了郎中来吗,若是这样,奴婢就先进去给姑娘换身衣服,等把帐子撂下来您在把郎中请进来。”

    红豆这一袭话说得年妈妈额上的皱纹都抖了三抖,虽然太太每日燕窝人参吃着,但年妈妈如何不知道如今家里不比从前,凡事能省则省。若请一个郎中,车马费问诊费加上医药费,怎么不得几两银子。太太本来就不喜欢长房,是出了一个唐风和的廪生才稍微有些好眼色。若是为了一个不得脸的姑娘就花这么多银子,太太倒宁愿去海味铺买两斤干鲍鱼来吃。

    红豆这话是想堵年妈妈的嘴,只是年妈妈是在内宅行走多年的,肯定不会被红豆唬住。

    闺房小姐到了一个新地界想出去溜达一下这不是没见过的事儿,当然若不是二奶奶的柳黄去报信,她也断断想不到这里,拽着藤条走这一遭,所求的,也不过是这捞点银子使使。

    若长房要息事宁人,必然不会让她空手而回。若真抓住了长房的把柄,二奶奶当然不会让她白走这一趟。

    柳黄来报信的时候是许了诺的,要是今天若是能为二奶奶出了这口气,二奶奶就会给她两匹上好的杭州软缎,年妈妈在兰溪庭是看过那些软缎的,也有银紫凤尾的,也有雪里金遍地的,拿来做彩礼正好。

    年妈妈的儿子不日就要提亲,这软缎可是京城里都难买的紧俏货色,她怎能不动心。

    所以年妈妈没声张,更没有将这风声漏给太太,只是将红豆拉到斗春院后的小亭子,这里靠近无人住的一梦楼,此时还无人住,平日里无人走动,也靠近后院的角门,若是唐云暖想从后门溜进来,正好能被她逮住。

    她以为唐云暖好容易出去一趟,必是要逛到天黑才肯回来,哪里知道唐云暖为人谨慎,唯恐出去久了被人察觉,还不赶紧赶了回来,才有年妈妈适才的威胁跟恐吓被听个清楚这一幕。

    车是进不去了,年妈妈跟红豆所在的亭子唤作闲云亭,之所以名字有云字,只是因为这亭建在假山上,地势居高临下,若这车贸然进了,必得被年妈妈发现。

    唐风和侧开了窗帘望过去,虽然有片片红枫挡着,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但唐风和还是能确定如果硬闯进去,开关角门的声音也能吸引年妈妈的注意,一时间,即便睿智如他,也没了主意。

    进入后宅的路一共两条,正门有无数家丁小厮看着。唐家的家规,即便是少爷的车往宅子里进也要查看的,这是唯恐从外带进什么脏东西,所以除非唐云暖能像孙悟空或蔡依林一样七十二变,除此,就只有眼下这条路了。

    忽然紫竹在帘子外低声诉了一句:“少爷,您要信得过小的,让小的去办怎么样?”

    紫竹自知因姐姐的缘故已经被风少爷所忌讳,他向来的通风报信,也不过是希望姐姐能在柳姨娘处过得好些,而今他自己尚自顾不暇,更没有心情为二房办事,此刻还不赶紧讨好。年妈妈守在这里刁难,可见是斗春院里走漏了消息,风少爷才出门的时候还责过他,要是唐云暖现在被逮到,她掉一层皮不说,自己恐怕就丢了差事,说不准被卖到哪儿呢?

    紫竹娘也是唐家的下人,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日日浣衣的娘亲想。

    唐风和也深懂紫竹心理,遂放手让他去了。只听紫竹跳下马车,偷偷钻进了角门,果然年妈妈听到了声响,转身警惕道:“谁,谁在角门那里呢。”

    紫竹很是紧张地冲到年妈妈身前,上窜下跳地试图挡住年妈妈的视线,手却在背后一个劲儿地摆动,示意让云姑娘赶紧下车。

    年妈妈见到紫竹这个样子直骂:“这么像火烫了的猴子一样跳什么啊,有事赶紧说,妈妈我还有要紧的差事呢。”

    紫竹演得倒逼真,紧张扭曲的表情吸引了年妈妈所有视线:“妈妈啊,大事不好啊,我丢银子了。”

    年妈妈嗤之以鼻:“别瞎掰了,你这个小厮还能不能再跟在风少爷身边都成问题了,还银子,你哪来的银子?”

    紫竹眼睛一转,张口就是一句瞎话:“谁瞎掰了,风少爷给了我一包银子要我出去置办笔墨,风少爷您是知道的,按老爷的吩咐,用的都是上好的松山墨。多少银子,您说多少银子?这一包银子都丢了,我可怎么活啊?”

    一包银子都丢了?年妈妈这可立马来了精神,松山墨是上好的徽墨,一块少说要五两银子,自风少爷中了廪生,是唐雍唐老爷特命了让风少爷用的。年妈妈遂拽住紫竹追问:“你这是不想要命的,妈妈我一个月才三两银子的月钱,你也不过就一两,这墨钱可是你半年的月钱啊,你老子娘知道了腿不打断了你的,快说,银子丢哪儿了还不赶紧找。”

    年妈妈虽是责骂,眼睛里却只见白闪闪的光,丝毫都没在紫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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