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逗我笑,可我却笑不出来,他只好又一次强调,“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你有了这个,就算我回不来娶你,你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闻言,我面色惨白,大声道:“谁要你的钱,你敢不回来娶我试试!你敢不回来!”说到这里再次泣不成声。
他立马讨好地笑道:“好,好,我一定打胜仗回来娶你。”他小计谋得逞,听我如此说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眼角眉梢都是得色。只是这时的我根本无心计较,只想着他不能不回来,哪怕说一句这样不吉利的话也不行。
我倚着他,无比幽怨地说:“我不在乎你打什么胜仗,我只在乎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眼睛一转,又坏心眼地说:“如果我回不来,你会不会嫁给我的灵位?”
我顿时扯住他衣领大吼:“你休想我嫁给你的灵位为你守活寡,你若回不来,我立刻改嫁,让别的男人娶我,花光你的钱,让你成了鬼下了地府都后悔!”
“你真狠。”他幽怨地说。
我却一头扎进他怀里:“那你一定要回来。”
他爱怜地摸着我的长发,在我耳畔郑重地说:“我一定回来。”
看着他与大哥率军渐行渐远的身影,也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地想哭,依依不舍得心都快碎了。我的失态,早已让一旁的乌里珍看掉了眼珠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特别害怕他离开我,害怕得变了心性,常常失去理智,好像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耶律斜轸也感觉到了我对他的依恋,几番回头,哪怕视线中只剩下一个小点。
为了他这次能平安回来,每隔几天便去佛寺祈福与抄写经文,一为他与大哥平安归来,二为静心,乌里珍多不在寺中陪我,但晚上总会坐着马车来接我归家。
今日抄写经文结束得早了些,我起身出了寺庙,在庙门口等着乌里珍与府上的马车。庙里的小和尚陪着我等在门口。
年后寺庙冷清了许多,看着庙前空旷的道路,忽然想起多年前,与母亲入寺进香,曾在此为一个少年赎身,当时还与耶律斜轸发生了争执。想到耶律斜轸说他总想接近我引起我的注意,不禁失笑,当时他那样做,大概又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吧?想着想着竟觉心里一甜,最近总是不知不觉想起与他的诸多往事,这才明白,什么叫相思之苦。
就在我出神之际,忽听身后小和尚一声闷哼,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人自后突然勒住了脖子,一个布帕捂在了口鼻上,惊恐间我拼命地挣扎,可来人力气实在太大,我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不一会儿,我只觉手脚酸软,失去了知觉。
似被人拖放在冰冷的雪地上,恍惚醒来,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你们仔细看看,这女人长相这么好,可不只值这个价……”
我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实在晕眩,甚至没能听到他后面的话便又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在一个密闭的车厢中,手脚全被绑着,眼睛上蒙着布条无法视物,嘴也被死物堵着无法说话。回想起之前被人用迷药迷晕卖掉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听到身边有“唔唔”的声音,车里显然还有其他人,我试图坐起,却力不从心,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觉全身乏力,我挪了挪,似乎碰到了一个人,那人瞬间避开了我的碰触。前后左右似乎都有人,而所有人都因我的碰触而远离我,显然和我一样,心存惊悸。
待眼睛见到光线,是在一个黑夜。同车一共九名女子,一起被赶下了车。
一个中年粗壮的婆子手里拿着皮鞭,将我们赶到林中,看着我们让我们尽快小解。匆忙间,我瞥了一眼四周,同行还有三辆车,入目十二名大汉,个个腰间跨刀彪形体壮,其他车上未见有人下来。
婆子一双警惕的眸子,将我们九个女子看得极紧,见此情形,我立刻明白,她们八个与我一样,定是被这些人强掳来的,而这些人,很可能是人牙子。
抬头辩明星光,我们正一路向南,南方除了党项便是宋国,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
就在我们小解的时候,一名女子向我们使眼色打算偷偷逃走,可终究在车上被绑缚了太久,手脚都有些不灵便,她还没向旁移出几步,便因腿脚酸软跌趴在了地上,那婆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鞭子抽打在了女子身旁,地上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鞭痕,这要是抽在女子身上定是血肉横飞,此情此景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想逃?这荒山野岭,就凭你们几个,即便逃了也只是给野兽果腹罢了。”婆子阴阴笑道,“姑娘们莫怕,我们只是送你们去享福,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听话,路上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们。”
我道:“我们不逃,也会听大娘的话,只是手脚总被绑着,长时间气血不通,又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闷在车厢里,路途劳顿,我们若因此病了甚至死了,对大娘来说想必也不好。”
婆子瞥了我一眼,却没应答,只吼道:“都回车上去。”
回到车旁,几个汉子上前不由分说将我们一个个绑了起来,嘴又被堵上,只是要覆眼睛时,那婆子出言道:“眼睛就不用蒙了。”
车厢里黑洞洞的,几个女子一直哭着,我心乱如麻,靠在车厢上,想着此行,除了死便是苟活,想到征战在外的耶律斜轸,不禁心酸难忍潸然泪下。
我一心忧虑他的安危,却没想过出事的会是自己,这一刻想起大哥娶了衣娃的灵位,如果我死了,他呢?他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和大哥一样,被家人逼迫着娶其他女人传宗接代?想到这里,心里顿觉堵得慌,暗暗打定主意,要活下去,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活下去。
一路上,穿山过岭,走的都是极为荒凉之路,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每天只有一两次下车的机会,多在黎明和半夜,给我们吃的东西也极少。没几天,所有人都虚弱不堪,有人病倒了。那婆子也不管不顾,见不行了的,就丢在荒山野岭中任其自生自灭。
我心里暗暗数着下车的次数,如此半月过后,婆子给了我们每人一碗粥,喝过之后,便又没了知觉,待醒来下车,景色却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四辆车也变成了两辆,两名大汉挤上了我们的车,一路监视着我们,不许我们发出任何响动。十几名大汉与婆子的着装全都换过,看他们的着装,似乎是宋人所穿。
第二日,沿路偶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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