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
她喜欢去吵闹的地方,我喜欢品茶听书;她喜欢骑马,我喜欢策马在山坡上狂奔;她喜欢吃带馅的东西,我喜欢吃饺子;她喜欢松软的桂花糕,我们最常作的就是去买上一袋配着花茶边吃边数落店家给的越来越少。
她喜欢雪很厚的时候踩着雪地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她喜欢秋天满山的落叶,她最讨厌夏天的太阳,春天的大风。
她每一次都会笑着送走我哥哥和她哥哥去战场,可一转头就会抱着我一起哭。
她不喜欢佛寺的清净,却每一次都会陪着我一起去。
她最看不得我静静地发呆,总抱怨那样的我看起来好远。
我好喜欢好喜欢看她的笑容,就好似冬日里明媚的阳光。
我好喜欢看她飞扬的神采,就好似夜空下最耀眼的星。
我好喜欢她喊我花儿,哪怕隔着山水几重,也能听出她与我誓言永不变质的友情。
我恍恍惚惚来到了北院王府外。
我看到了门外挂着的白色灯笼。
我看到了高墙后她亲手所种的那棵直立高耸的白杨树……
我跌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来。泪水如被扯断的珠帘,大滴大滴的落在雪地中。
我看到了我的眼泪,却听不到我的哭声,只觉整颗心都碎了。
厚重的披风裹在了我的身上,一双有力的手臂不容抗拒地将我紧拥怀中,一下下拍打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一声声劝道:“别哭了,别哭了……”
我却似突然发了狂一样,捶打起了抱住我的人,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她没死,她肯定没死,你们是骗我的,骗我的!”
耶律斜轸任由我捶打着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长发,直到我哭累了,闹够了,只剩下抽噎,方才将我抱起,与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的耶律休哥等人点了点头,带着狼狈不堪的我离去。
自从衣娃下葬,我整日都不会说上一句话,耶律斜轸得知后,便似成了闲人,整日无事可做地来扰我清净。
此番归来,他已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他本出身就好,乌骨一战更因他意志坚韧一力扭转败局在军中声望大大提升,而今身为辽国南院大王,节制西南面诸军,身份越发不同以往。
一连数天,他每日早早就来,星光满天时才走,俨然把萧府当自己家了。
连日来他在我眼前直晃,晃得我时常心烦。我发了脾气将他赶出门外,紧闭房门,他便站在院子里,一站便是一整天。
不期然下起了大雪,奴才们怕他受冻生病,几次劝他进屋,他却笑说这算什么,他打仗的时候比这更艰苦的时候都有。话匣子一开学起了说书人,在我门外口若悬河地和一众丫鬟、奴才讲起了他征战所遇的种种奇事。
他讲得神乎其神,众人听得惊声连连,就连阿月、乳娘和其他院里的人也都被他吸引了过来,在屋里陪着我的乌里珍也竖起了耳朵凝神向外。
他在院里讲话的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的,我不小心也听得入了神,待反应过来,更觉气苦,打开门气势汹汹想将他赶走,没想到,却被他一个箭步揽在怀中,任我挣扎打骂,他却厚着脸皮当着众人的面笑道:“打得太轻了,再重点,再重点。”所有下人都偷偷低笑,我却被他气哭了。
他一见我哭立刻手忙脚乱起来,挥着手赶走了一众人等,连乌里珍也被他使眼色支走了。他一边不顾我的挣扎拖着我进了屋,一边笑着说:“逝者已矣,悲伤也要有个限度,整日这么无精打采的,会闷出病来的。”
我不理他。
他又说:“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去处,要不明早我来接你,咱们去散散心?”
“不去!”我果断拒绝。
他哪里有心征求我的意见,只道:“我明早来接你,你不去我就抱着你去,有本事你就打我咬我,我正觉十分受用。”
我哭笑不得,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回头我将临阵倒戈的乌里珍狠狠训斥了一顿,乌里珍竟然边听边笑。我更觉着耶律斜轸实在可恶至极,想到他明早要来接我的事,我决定明儿一大早就出门让他扑个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带着乌里珍离开了家去了佛寺。正赶上有人在寺里大行法事,不知来者何人,须方丈亲自为其诵经。
我无心理会人家琐事,前院吵闹,我便带着乌里珍径直去了后院禅房。在此打扫的小和尚与我早已熟悉,见我来了立刻收拾了一间干净禅房,利落地摆好笔墨纸砚方才退下。
乌里珍性情好动难以陪着我在此静坐良久,往常我来此抄写经文要么不带着她,要么便放任她出寺溜达,待时间差不多时再来寻我。今日也如往常一样遣了她出去。
正抄着经文,禅房的门却被人轻扣了一声,我抬头望去,便看到门外立着一个男子的身影,我问:“是谁?”
门外那人回道:“今日恰巧小妹在这里祈福,我闲逛之际看到了你的丫鬟,便想着你可能又来这里抄写经文了。”
李继迁?!
若按常理,我应起身开门相迎,可我不想见他,便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门只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但他没有唐突地推门,只是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应。
日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门上,绘成了一道剪影。良久,他没得到我的回应,即没有出声相问,也没有离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门上的影子。
我自然不能赶他离开,却也不想与他有所牵扯,索性不理,低头继续抄写经文。
日光由西向东,当他的影子渐渐从门上消失,我方才放下手中笔,身体上的酸涩提醒着我,时间已过去多时。
抬眼望去,他竟还在门外。
想躲的终究躲不过,他有心在此等我,便会这样一直等下去,还不如早早见了,各自散去。
我伸了伸有些麻了的腿和腰身,方才起身去开门。
他听到了脚步声,我开门时,他已回身在看我。
我出了禅房,回身关上屋门,向他施了一礼,道:“见过夏国王。”
他伸手欲将我扶起,我却早他一步顺势起身,没让他碰到我丝毫。
他大概知道我的心思,并不在意我的刻意疏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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