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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光似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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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25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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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刻,我脑海中已转过数个念头。

    在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我站起身来,将琴谱拿在胸前,一路缓缓走去,让所有人都看清了我手中的琴谱,正是那本《化蝶》。

    直到走到李继迁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端端正正地将琴谱放在他的面前。

    他含笑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出一个体面的借口,哪怕那是事实,他也会借此机会用他所谓的深情爱慕,拆穿我先前有婚约的谎言,令世人感叹他的深情他的无奈,进而让我背负起家国子民的期望,成全他所谓的爱情佳话。

    在他深邃的目光中,我却只温和地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我拒绝了他的“长相思”,没有为他当众深情表白而动容,没有对他的一再设计而动怒,没有向他示弱,也没有用谎言再行欺骗。没有任何理由,就那样温和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不容置疑,不惧埋怨。

    或许所有人都会站在你那边,怜惜你的深情,或为你鸣不平或为你惋惜,但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去喜欢你。更想以此告诉你,你越是如此步步为营地接近我,我越是会离你越远,无论你表现得有多深情我都会毫不留恋。

    当晚被父亲叫去书房,我一边站着研墨一边看着父亲写奏折为我今晚的事上表请罪。一个时辰后,父亲终于放下了笔,略显疲惫地说:“夏国王如今极有可能拒绝与我国联姻。”

    我忽然想到了化蝶的故事,有些委屈地道:“父亲,女儿喜欢谁想嫁谁,你和姐姐都清楚,女儿想嫁给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我不想学祝英台最后只能与心爱的人化蝶。”

    父亲闻言笑了,我将自己自比祝英台,将想嫁之人比作梁山伯,李继迁自然就成了马文才。他今晚辛苦唱的这出戏岂不成了作茧自缚?父亲收了笑,明显已不似方才那么严肃,摇头叹道:“女大不中留,还是趁早把你嫁出去为好。”

    我微红了脸垂下头去。

    父亲长叹道:“若你母亲还在,也定然不希望你嫁到远方。”

    自母亲去世,我从未听过父亲提起过母亲,这一刻竟突如其来的有些心酸。

    抬眸望去,只见父亲神色恍惚,似在思念着母亲,这罕见的神情悄无声息地敲进了我的心。

    我并非不懂事的孩童,我自然知道,李继迁的事绝非简单的士族子弟男婚女嫁,而是事关两国邦交、辽国边疆领土稳定的大事。

    我今日虽以行动告诉所有人,我不喜欢他,可不代表,我能左右时局,如果今晚没有父亲和姐姐弹压局面,我恐怕已经要准备嫁衣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父亲的棋子,最多不过是他众多棋子中除姐姐外较为珍贵的一颗,所以他曾经对我的怜惜,我都理所当然以为这是对棋子应有的呵护,可直到今晚,我心生动摇。

    曾经一直坚信,于父亲而言,权利是他毕生追求,姐姐就是他最有力的棋子,她用姐姐的一生换来了萧家的兴旺,换来了他大辽权臣的荣宠,而我迟早会是他和姐姐巩固地位,追求更高权力的另一枚棋子。可是今晚,在李继迁这件事情上,我除了看到父亲和姐姐对我的极力袒护,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利用和勉强。

    他们没有强迫我接受李继迁,也没有肆意主宰我的命运,更没有向我诉说他们的为难和于家于国我这个大辽子民应作出的奉献,而是在矛盾对准我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袒护,甚至纵容。我感觉到了他们对我的呵护,甚至感觉到了父亲对我的宠,若是以前,我必会觉得理所当然,而今晚,我却有了不一样的感知,只因这种宠这种护不是对一枚有用的棋子而是一个父亲对他的女儿。我有些动容,想起后来从青儿嫉恨的口中得知的一些事,心情再难平复。

    晚宴上我还书离席后,有大臣出面请求将我赐与李继迁成就这段天作佳缘,但父亲一句:“小女已有婚约。”立时让所有人哑口无言只剩扼腕叹息。

    李继迁聪明地没有追问婚约的事,只因我父亲不是旁人,他若做主将我许给谁,那便是断无更改的了。但李继迁没有追问,不代表其他人不问。酒宴上,自有人重提上一次耶律斜轸当众说与我有婚约之事,却又被姐姐寻了由头岔开了去。

    虽然连我也不清楚,父亲到底将我许给了谁。我以前一直坚定地以为是耶律休哥,可后来到了乌骨见到耶律斜轸,他很坚定地对我说,待打了胜仗回来,他一定会娶我。早先只以为是他一面之词,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今晚又听父亲重提婚约之事,想到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都说打了胜仗回来娶我,似乎都曾得到父亲允诺,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有心想问父亲,可不知怎么竟然又不敢知道答案。

    又一次看向父亲,两鬓的斑白提醒着我岁月不饶人,自方才提及母亲,他便一直神思恍惚地看着搁置在一旁的砚台,这个砚台是母亲刚嫁给父亲时送与父亲的,父亲用了很多年,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而他此刻正用手指反复地轻轻摸着。

    想到父亲方才说,若母亲还活着,必不希望我嫁到远方,心情再难平复,酸涩的眼泪模糊了烛光里父亲的容颜,我掩去泪光,暗下决心,将来,我必不会让他与姐姐失望。

    三天后,我想耶律休哥应已忙完了回京后的诸多事务,或许可以见上一见。早起特意打扮了一番,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得莞尔一笑。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早上却冒出了大太阳,听到屋外有笑声,出了门便见几个打扫的丫鬟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看到雪人,忽然想起了耶律斜轸,微微失了神……

    我只是感激耶律斜轸在乌骨时对我的照顾,我只是觉得欠了他一份人情,我只是……

    为什么要寻这么多借口和理由?为什么想到他会下意识排斥和抗拒?我竟然不敢深想,心中起了一丝彷徨,当下决定不再被动地等耶律休哥来找我,我要去找他!

    既然已认定嫁给耶律休哥又怎能反反复复三心二意。

    最懂我的是耶律休哥,我自幼喜欢的人也是他,一直以来从未变过!

    出门的时候,积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很好听。我让门房给我备了马,带着乌里珍向北院大王府行去。

    耶律休哥不在的时候,衣娃曾拉着我住在他府里一阵子,所以王府的门房一见到我和乌里珍非常热情,还没等我问,就说:“王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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