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张君好与秦侧妃,还有被禁足于家庙中的李侧妃都被关押在此处,李侧妃在得知自己两个儿子与孙子孙女已经全死于非命后,于牢房中咬舌自尽!
秦侧妃此时安静地跪在地上听着刘公公宣读太后的懿旨,许是当初起事之时,就早已料到会有这般的结局,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面色,半点也没有即将被凌迟处死的恐慌。
刘公公宣读完旨意,也不废话,只淡淡地看了一眼秦侧妃,便挥手让人将她给带下去行刑去了。
而被关押在旁边牢房中的张君好,自是将太后下达的旨意听了个清楚明白,她进来之时心中一直存着份自欺欺人的想法,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一定能想办法救自己出去,可她却没想到,这才进大理寺半天的时间,太后便迫不及待地下了处置的旨意,看着秦侧妃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毫不留情地拽了出去,张君好的心中立时泛起了不安,尤其是看到刘公公面色不善地向着自己走过来,那看自己的眼神,就尤如是看死人一般,张君好当即便慌了!
狱卒一脸谄媚地将牢门打开,然后便是点头哈腰的将刘公公请进了张君好的牢房之中,刘公公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那狱卒立即乐得眉开眼笑,谁不知道刘公公是太后宫中得利的大太监,像这种大人物,只要打个喷嚏,都有得自己这种小人物受的,若是得罪了刘公公,丢差事儿都是小的了,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狱卒自是得将刘公公给侍候好,侍候高兴了才行,否则,人家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将他给办了!
刘公公将目光移向紧贴着墙角站着的张君好,自是将她眼中的惊惶失措看在眼里,面上不由得泛上一丝轻蔑之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即是敢向天借胆做下偷龙转凤的恶事,就该有遭受报应的觉悟,瞧她这副心惊胆颤的模样,还不如秦侧妃的敢作敢为来得让人高看一眼,真真是丢尽了世子正妃的体面与尊贵!
刘公公侧目将张君好的神情看了个清楚,清了清喉咙,便是冷若冰霜地开口道:“张君好听旨!”
张君好一见刘公公进来后,不行礼,不问安,竟是连她世子正妃的尊称都省了,心中的不安更是多了些许,可不管她心中是如何想,这会儿都只得跪下听旨。
“太后懿旨,左相嫡长女张君好,身为镇南王府世子正妃,嫁于世子多年,却一直无所出,是为七出之大罪,且其善妒成性,屡次逼害侧室侍妾,多次劝诫却仍不思悔改,今竟胆大妄为,做出弑杀宗室子嗣,残杀妾室之大罪,其罪行令人发指,不配为宗室之妻,着即刻剥其世子正妃之尊位,除去贵女之头衔,贬为贱奴,发配北寒之地永生为奴,永世不允踏出北寒之地一步!”
刘公公刚将太后的旨意念完,张君好便跪立不稳软倒在了地上,面上一片死灰之色,贱奴!发配北寒之地永生为奴!狠,狠啊!太后这一道旨意倒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她在京中的贵女中一向是翘楚,莫说是那些个小官小吏之女她瞧不起,就是那些个大臣之女也唯她是首,她一向以自己的身份为傲,嫁入镇南王府之后,身份更是尊贵无比,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种结果?贱奴?就是平民的身份她都接受不了,又何况是比平民的身份还要低贱百倍的下贱之人?
张君好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她不过是为了保住世子正妃之位,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体面,才会做出偷龙换凤的胆大之事来,可弑杀世子的子嗣,弑杀侍妾之事,根本就不是她做上的,太后为何要将此罪加到她的头上去?难道就因为她是左相的女儿?就因为她的父亲与镇南王府是政敌?可她何其无辜,为何要为秦侧妃犯下的恶事承担罪责?
不,她不甘心,张君好心中涌上强烈的不甘,莫说是发配北寒,就是剥了她的正妃之位她的自尊心都承受不了,又何况是贬为连低贱的平民都不如的贱奴!
张君好当即似疯了般冲到刘公公跟前,一把抓住刘公公的手臂,便是急切地辩解道:“不,刘公公,顾氏不是我杀的,顾氏的孩子也不是我杀的,真的,那些事都是秦侧妃那个贱人做下的,全都与我没有关系……刘公公,您行行好,帮我去跟太后说说,让太后见我一面,只要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给太后听了,太后自是不会再误会于我,更不会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求求你,帮帮我……”
张君好说着,也不等刘公公回话,便一股脑的将头发上,脖胫之上,还有手腕手指上的全部金银珠玉首饰都扒拉下来,硬塞到了刘公公的手中。
刘公公看着手中那些价值不菲的物件,却是不发一语,只淡淡地看了张君好一眼,便是冷笑道:“杂家只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狗奴才,可当不得您如此看得起……”
刘公公可没忘记当初张君好就因为自己在宫中遇见她,请安的时候,腰弯得不够低,而被张君好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如何不吝体面的训斥于他,让他当众受辱,或许张君好早就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可刘公公却是一刻都没敢忘,今日瞧着张君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自己,刘公公只觉得心中爽利得很!
张君好一听刘公公之言,便知刘公公仍是记恨着当初她当众羞辱于他的事,心中自是悔不当初,可如今,左相府与皇后已将她作为弃子,她现在能求的,也只有面前这个她折辱过的这个狗奴才了,“刘公公,我知道当初是本妃错责于您了,您就看在当初我没有请皇后处置于您的份上,就莫要再计较当初的事了,求您,行行好,帮帮我,只要您帮了我,事后,我一定重重的谢您,金银珠宝,翡翠古玩,豪宅奴婢,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迟,请您……”
张君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公公给打断了,她不说还好,一说,刘公公心中的气恼更甚,合着当初张君好当众羞辱于他,倒还有理?倒还是仁慈了?
刘公公不知道以着张君好这种被驴踢过的脑袋,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的世子正妃而没被人踹下去的,居然都落魄到了这般竟地,居然还不肯为自己做过的事屈一屈她那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尊贵与体面!
“张姑娘此话从何讲起?杂家不过是传达太后的旨意罢了,又与旁事有何干系?还请姑娘莫要乱言,否则,杂家可一定要向太后禀明,以示清白!”
张君好闻听刘公公之言,当即僵住,她怎么忘记了这刘公公旁日里虽说最是贪财,却更注重名声之人,如若此话传了出去,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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