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了狠手,又如何能放过一直有隔阂的镇南王一家?到时候,不用想,谁都猜得到,怕是等不到我这个老太婆闭眼,镇南王府中的众人便会被那些个恶人给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呵呵……当然,这个天下,也就只有我这个快入黄土了的老太婆才会理会镇南王府一家的死活吧,而你……”
太后摇了摇头,只悲痛欲绝的看向齐成帝,声线拉得很长,“而你这个亲哥哥,怕是巴不得他们一家早点死掉才好吧……”
齐成帝一听此言,眉头当即便皱紧,他不过是想要收回镇南王的兵权罢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夺了弟弟一家的性命,又怎么会巴不得弟弟早点死掉呢?太后这话也太过了些,这般愤愤不平的想着,刚想反驳几句……
太后却是没给他机会,眼中的泪夺眶而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苍天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下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竟是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放过?这就是我生出来的儿子么?如若早知他这般狠毒,我情原从没生过他!”
太后悲怆着又哭又笑,便是猛然抬手怒指着齐成帝,“他用尽了一生在战场上杀敌保家为国,为了国家的安定,与家中妻小,与我这个母亲,聚少离多,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线上,身上又有多少条敌人留下的伤疤……可如今,他自己一心效忠的人,你这个亲哥哥却要一心要置他一家于死地!要让我这个白发人去送黑发人!这样狠毒的心肠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与生母,你到底还有没有心?难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畜生,滚!滚出去!”
齐成帝闻听着母亲这般的指控与怒骂,心中顿时涌上酸涩,为什么母亲的心里弟弟永远是排在第一位?为什么他这个同样是她亲生的儿子,却从来都排在弟弟的后面?为什么?难道母亲的心里,自己就是那样不堪的一个人么?齐成帝刚刚被太后怒骂责打也没有现在的这一番话来得让他难受,眼中渐渐泛上温润,齐成帝却是不想在太后面前显示出自己半分的软弱,更不想显示出自己不如弟弟半分!
齐成帝仰首将眼中的泪意生生逼了回去,便是躬身对着太后行礼,沉声道:“既然太后心中已定了朕的罪名,朕也无话可说,不过,太后因身体有佯,需在慈宁宫中好好的休养,就莫要为了旁的事过多操劳,以身体安康为重,这样儿子才能安心!”
齐成帝如今连母后也不喊了,直接以太后尊称和朕来述事,明摆着是让太后将公事与私事分开,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就算太后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妇人也不行!
“放肆!”太后闻言当即拍了桌子,怒指着齐成帝的手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显然内心是的愤怒已然到了极至,“你是怕我阻了你的好事?阻了你与皇后和太子狼狈为奸的害我的亲生儿子?你这个混帐东西,居然敢将哀家禁足于慈宁宫中!谁给你的胆?敢禁自己生母的足?你就不怕天下的人指责你不孝?指责你不配做这个皇帝?”
齐成帝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看也不看太后,声音则是毫无感情的平线,淡淡道:“这些就不用太后为朕操心了,好生在慈宁宫中休养身体才是太后现在应该做的事!”齐成帝说完,不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恭敬的躬了躬身子,便是道:“时辰也不早了,朕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告退!”说着,当即便拂袖转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往外走去。
太后看着那个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心再也控制不住,抓起手边的价值不菲的翡翠茶杯便冲着齐成帝砸去……
“啪!”的一声,碧色的茶杯落在齐成帝的身后,发出清脆的响声,齐成帝的身影顿了顿,却仍是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慈宁宫中,只是置于两侧的手却是攥得更紧了几分!
刘公公在隔间听见齐成帝走了,这才敢从里面走了出来,齐成帝的话他自是听了个全,可这皇家的事,以他一个小小的首领太监,手中又无权无势,就算有心想帮太后分忧,却也是半分手也插不进去的,便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唤了小宫女进来将地上的茶渍和杯子收拾了,然后便是立于一旁不敢吭声。
太后强撑着的身体终于软软地靠在了榻上,眼中的泪已经不再流下,只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说,慈宁宫中的气氛此时压抑到了极点,各人都战战兢兢的眼观鼻,鼻观心,一丝的声响也不敢发出来惊扰了心情很差的太后,一时间,慈宁宫中安静得近乎可怕!
太后心中细细的思量着应对之策,这个时候,皇帝既然敢来跟她摊牌,怕是前边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了,这个时候,就算她有心想做点什么,怕是也有点晚了,不过,如若真让她就这样置镇南王府中人不管,她却是做不到的,虽说齐成帝将慈宁宫看守起来,可却不代表她没有办法使人出去办事!估摸着齐成帝这会儿已经出了慈宁宫外,太后一直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沉声将屋中的众人都遣了下去,太后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冷凝道,“暗部听令,拿着这块领牌去候府寻小候爷,让他拿着令牌去城南东楼持牌招聚夜部,立即前往城南门暗中拿下守城军,换上夜部守住城南出城的大门,接应镇南王府的人出城!”
屋中悄无声息,回应太后的只有一声猫叫声,而太后则淡淡的点了点头,又立即接着说道:“余下暗部,立即前往镇南王府,不计后果必须将镇南王家中的小孩和世子侧妃,嫡子北风驰及嫡妻救出,如若此时镇南府中已生变故,拼力救出嫡子北风驰为重!去吧!”
诺大的宫中回应太后的仍旧是猫叫声,只不过从一声,变成了三声罢了!
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看向镇南边境的方向,喃喃低语道:“儿子,母亲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命大不大,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而你,母亲却只能天天为你祈诵祷告,希望你和世子两人能平安渡过此劫!”
说着,太后话锋一转,目光中透出狠厉的杀意,“……至于那些敢动你们的腌攒之人,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必定让他们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京都城中,血雨腥风的时刻即将到来,而镇南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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